毀掉了廟宇,教育了村民,無妄和尚與隨心道士帶著被冰封凍結(jié)的唯吾菩薩飛往了天宗山。白禹開幾人很想看看他們會如何處置這個惡貫滿盈的唯吾菩薩,便緊隨二人之后,與他們一同前往。
沒過多久,他們飛至了天宗山。這天宗山雖然名字雄壯霸氣,但卻是一個低矮的小山,既不是特別龐大,也不是十分高聳,看上去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山。
唯一不普通之處,乃是平坦的山頂上聚集了很多人。他們分門別派,聚集在中央的一個高臺之前,看上去僧人、道士、尼姑、巫師、法師、書生、武師什么人都有,簡直就像是一個比武大會。
便在此時,無妄和尚與隨心道士帶著冰凍起來的唯吾菩薩降落在了中央高臺之上,對著眾人道:“奉大會之命,我二人將唯吾菩薩擒拿而來。”
眾人頓時沸騰起來,開始七嘴八舌議論起來,說的都是這個唯吾菩薩的所作所為,以及對他應(yīng)當(dāng)如何處置。
白禹開幾人沒有張揚(yáng),降落在了高臺的下面,靜靜看著臺上。
此時,一群尼姑之中一個尼姑首領(lǐng)飛了出來,跳上了高臺,看著冰封起來的唯吾菩薩,問道:“怎么將他凍成了冰人?”
無妄和尚指了指白禹開,道:“我們前去的時候,正好是這位公子在教訓(xùn)他,公子將他凍成了冰人,我們就將他帶了過來?!?p> 尼姑瞪了白禹開一眼,道:“將他解凍。”白禹開看也不看她,理也不理她,一言不發(fā)。
尼姑頓時大怒,手中蘊(yùn)含掌力就往唯吾菩薩背上一拍,以掌中靈力準(zhǔn)備化解冰凍。白禹開的修為已經(jīng)步入頂級之列,他凍結(jié)而出的冰不是一般人能夠解開的。尼姑費(fèi)了半天勁,將唯吾菩薩震得渾身是血,卻無法解除冰封。
尼姑氣得跺腳,卻也不得不放棄,指著白禹開道:“他雖是罪人,但不應(yīng)當(dāng)受到非人的折磨?!?p> 白禹開道:“他欺辱和折磨別人的時候,怎么沒見有人去給那些受害者主持正義。”
“你……”尼姑氣得說不出話來。
無妄和尚生怕二人吵起來,急忙對眾人道:“既然我們已經(jīng)將唯吾菩薩捉來了,就該商討如何處置他,至于其他都是細(xì)枝末節(jié)。”
“你是說我在無理取鬧了?”尼姑質(zhì)問道。
無妄和尚尷尬賠笑,不知如何答話。便在此時一個武師跳上了高臺,對著尼姑道:“此人罪大惡極,如果說輕易殺死,那可就太便宜他了。這位公子將他凍結(jié)成冰,目的就是要以寒冰之氣活活折磨他,使他生不如死,如此真是妙極,甚合我意。哈哈哈,等下我再將他剁成肉泥?!彼笮ζ饋恚Φ檬止殴帧?p> 白禹開凍住唯吾菩薩僅作為控制他的手段,并未存著折磨的想法,他也沒有折磨、羞辱他人為樂的念頭,只想著殺死這個大奸大惡的歹人。
尼姑怒視著武師,罵道:“真是變態(tài),他雖然死有余辜,但如此折辱,太過殘忍。罪人也有罪人的尊嚴(yán),就該堂堂正正地死,給他留個全尸,再體體面面地安葬?!?p> “還留全尸,還要體面安葬?我呸,你莫不是發(fā)了瘋?”武師回罵道。
二人正要再吵,一位巫師跳上的高臺,對二人道:“兩位莫爭,聽我講幾句?!蹦峁煤臀鋷煵辉僦v話,靜了下來。
巫師笑道:“此人已經(jīng)被擒,殺不殺又有什么關(guān)系,還不如不殺?!彼搜砸怀?,白禹開心中一怔,暗猜此人莫不是要放了唯吾菩薩吧。臺下的人群中有一小部分人開始聒噪起來,齊聲叫喊不能放過這個賊人。白禹開更是吃驚,他驚的是竟然不是絕大多數(shù)人在吶喊。
巫師抬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后接著道:“我非是給此人開脫,而是想將他囚禁在天宗山,使往來之人能夠看到他。一來顯示我們天宗山是在除暴安良,保住了一方平安,可以增強(qiáng)我們天宗山的威名;二來讓他親身說法,講述自己罪惡的一生,既起到了教育百姓的目的,又震懾了那些欲圖蠱惑他人為惡的歹人;三來我們也可以收點(diǎn)進(jìn)山費(fèi),賣點(diǎn)書籍、黃符、玉飾等物件,賺了錢我們就更能將天宗山發(fā)揚(yáng)光大了?!?p> 他這么一說,原本高聲反對的人多數(shù)停下了吶喊,大家伙兒開始商議起如何賺錢了,如何賣出書宣傳天宗山,如何收取進(jìn)山費(fèi)比較合理,等等。
此時,無妄和尚問道:“你說讓唯吾菩薩親身說法,他又如何能將自己的奸邪之事說出來呢?”
巫師邪魅一笑,道:“此事無需擔(dān)憂,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他聽話?!?p> 武師也哈哈大笑:“我也有十種法子?!倍讼嘁曇谎?,得意大笑,臭味相投。
尼姑高聲道:“我反對使用如此殘暴手段,我們是有身份的大師,應(yīng)當(dāng)起到引導(dǎo)百姓向善的作用,而不是以殘暴手段害人,更不應(yīng)該借此謀財。我提議,即刻處死唯吾菩薩,給他一處空地安葬?!?p> “我不同意。”臺下一個書生跳了上來,“我不同意處死他,應(yīng)當(dāng)放了他。”
“???”白禹開大吃一驚,抬頭向那書生問道:“你難道不知道這個唯吾菩薩奸淫擄掠、謀財害命?難道你認(rèn)為證明他罪行的證據(jù)不夠充分?”
白禹開剛問完,臺下就有人向他罵道:“這是我們各大教派公開論道的場合,豈是你這個無知小子說話的地方?”
白禹開正要反駁,忽聽臺上書生笑著道:“無妨,既然是公開辯經(jīng)論道,就允許每一人發(fā)表自己的見解。我們都是得道大師,若不能令后輩小子心服口服,豈不是枉為人師了?”
白禹開非但對這個書生和善的態(tài)度沒有一絲好感,反而更加厭惡,心中暗罵道:“憑你也配做我之師?”
書生接著道:“所謂因果循環(huán),必有報應(yīng)。此人為非作歹,我也有過耳聞,也曾前往調(diào)查,的的確確是個奸惡之人。但上天賦予他生命,就給了他一切行為的權(quán)利,也將給予他應(yīng)有的懲罰。既然一切都是上天注定,我們?yōu)楹我`背天意,代替上天去懲戒他?”
白禹開再也忍不住了,脫口而出罵道:“你可真是一個腐儒,迂腐透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