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并不知道李蘭芳就因為剛才那一句話,就一個人登到了極樂,不然他一定會笑掉大牙的。
不過,聽到李蘭芳這么說,他心里還是很得意的。
可惜自己眼下有要緊事,要先拿下孟雪瑩再說,和這事相比,去城里找李蘭芳就不怎么香了。
再說了,李蘭芳一開口,自己就屁顛屁顛的跑過去,這不是憑白降低了自己的身份,讓那女人以為可以拿捏住自己?
長此以往,這女人還不得騎自己頭上去?
于是楚河沒好氣的說道:“我養(yǎng)豬場忙著呢,沒空過去?!?p> 李蘭芳一聽,情緒頓時有些失落,同時還有些生氣。
自己都這么給他暗示了,他難道沒聽出來?
“不行,你必須來!”李蘭芳撒嬌,“來了我給你獎勵?!?p> “神經(jīng)病,你連學費都是我掏的,你能給什么獎勵?!背臃藗€白眼,“行了,掛了吧,我睡覺去了?!?p> 李蘭芳委屈極了,這人拿了她身子,怎么翻臉這么快,把我當什么了!
學校里哪個男生,見了自己不是大獻殷勤,他一個連大學都沒上過的鄉(xiāng)巴佬,竟然不把她當回事。
李蘭芳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哪有男人對自己不感興趣的?她勾勾手指頭,學校里的校草學霸早就狗一樣的湊過來了。
難道……
楚河另有新歡了?
腦海里閃過孟雪瑩的身影,李蘭芳猛地搖搖頭:不可能,孟雪瑩是個石女,就算想勾引也勾引不成。
可孟雪瑩的身影立刻又變成了王美麗。
村花王美麗!
聽說還是楚河以前暗戀的對象!
她那天見過靠山村的那個女人,確實是個大胸大屁股的騷浪賤。楚河現(xiàn)在是養(yǎng)豬場廠長,萬一和王美麗勾搭上了……一定是這樣!
李蘭芳立刻就急了,抓著電話不顧一切的脫口而出:
“楚河,你要是不想來,那我這周末回去找你也行。”
楚河不耐煩起來,李蘭芳要是回來了,他還怎么找機會對孟雪瑩下手,當即呵斥道:
“別鬧。你來來回回路費不是錢啊,你自己什么家底你心里沒數(shù)?老老實實在學校呆著,我想找你的時候自然會去找你?!?p> 好你個楚河,倒貼你都不要了!
這下子,李蘭芳百分之百的肯定,楚河一定有了別的女人!
不知怎地,她心里那股邪火立刻就壓制不住了,明明之前還嫌棄他沒什么文化,想著將來擺脫楚河的,但這一刻她只覺得渾身妒火中燒,恨不得立刻知道跑到楚河身邊,質(zhì)問他那個插足的小三是誰。
“楚河,你是不是有了新歡了?你王八蛋!你還提防我給你戴綠帽子,你自己干什么好事!”李蘭芳破口大罵。
楚河莫名其妙的看著手里的電話,聽著電話里李蘭芳的咒罵痛斥,眉頭緊皺:
“李蘭芳,你搞清楚自己的位置!我給你錢,你給我身子,咱倆目前就是這關系。我干別的事情,沒必要向你報備。懂嗎!”
“還有,我楚河說話算話。就算真有了新歡,我該給你的學費一分都不會少,你放一百個心。”
李蘭芳快氣死了,本以為楚河會虛情假意的解釋,哪怕是編個理由騙她也好,結(jié)果人家直接就承認了,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對著電話叫罵:
“我放心個屁!王八蛋楚河,你不是人!你不是個東西!”
“嘟嘟嘟?!背又苯訏斓袅穗娫?。
李蘭芳一愣,抽泣著重新回撥過去,結(jié)果那邊楚河直接就關機了,根本不給她不依不撓的機會。
李蘭芳徹底崩潰了,眼淚止不住的開始往下流,心里更是空落落的,就好像屬于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了一樣。
雖然她現(xiàn)在還帶著騎驢找馬的心思,盤算著日后找到條件更好的人就把楚河一腳蹬了,可突然間身下的驢沒了,她就又有些惶恐,仿佛唯一的依靠沒了一樣。
就這樣怔怔的哭了十分鐘之后,李蘭芳忽然擦干臉上的眼淚,一臉堅定的做出了決定。
沒人能和我李蘭芳搶男人!
楚河,只有我李蘭芳甩你的份,你不許甩我!
她起身,胡亂的收拾了幾件衣服之后,就背著包打算出門。
她要回靠山村,找楚河問個清楚,要看看是那個賤女人勾引她男朋友!
開門碰見幾個打飯回來的舍友,舍友們奇怪地看著李蘭芳:
“蘭芳,大晚上的你這身行頭是干啥去???”
“我……我回家。”李蘭芳紅著眼睛回答。
舍友們一看李蘭芳這架勢,都嚇了一跳,紛紛關切道:“怎么了,是家里出事了嗎?你怎么哭了?”
“嗯,我家里出了點事情,麻煩你們幫我向輔導員請個假吧。”李蘭芳說完,急匆匆的就消失在了樓道里。
而此時,楚河還不知道李蘭芳已經(jīng)踏上了回家的路。
他電話關機之后就打算洗漱睡覺,于是端著臉盆就出門打水。
結(jié)果隱約間聽見養(yǎng)豬場外傳來一陣陣的人聲,間或還夾雜著女人的慘叫。
“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小賤人,我看你往哪跑!”
“啊,別打了,別打了,求求你們放過我!”
“大晚上的出什么事了?”楚河刷著牙,披著大衣打開大門,朝鬧騰聲傳來的方向走過去。
沒走多遠,就看到一片空地上,十幾個靠山村的村民圍成一個圈,正對著里面的人指指點點。
楚河好奇心起,忍不住湊了過去。
“出什么事了,大晚上的都不睡覺?!背影抢_人群,隨口問一個村民。
那村民見到楚河,本來不想搭理,忽然想起此人如今今非昔比,可是養(yǎng)豬場的廠長,立刻擠出一副笑臉說:
“楚廠長,也沒啥大事,這不孫有福的城里媳婦偷跑了嗎,我們大家伙幫忙找到了?!?p> 說罷,還湊到楚河耳邊,小聲嘀咕:“孫有福氣壞了,正在打他媳婦呢?!?p> 蕭玉漱這么快就被抓住了?
楚河心里一驚,推開人群走了進去,其他人看到是他,紛紛讓開一條路,還一邊陪著笑問候楚河“廠長好”。
楚河隨口應著,心里只覺得諷刺。
這幫村民以前看他跟看一條狗一樣鄙夷,現(xiàn)在當了廠長,一個個恨不得跪下來舔他的腳丫子。
真他娘的現(xiàn)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