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城,行至人多熱鬧處,岑樂梨不免好奇的朝外瞧瞧——原來古代的市井熱鬧居然是這樣的。
有雜耍賣藝,有說書聽曲,有小販叫賣,還有……聚眾賭博???
岑樂梨一臉黑人問號,如果她沒看錯,剛剛那群人是在壓大壓小啊。
這不由得讓她想起暖陽,她們初次相遇是在賭場里,只是她去賭場并非本心,被人帶著去的。
對呀,暖陽呢?不是和自己一起穿越的嗎?她人呢?自己怎樣才能找到她?。?p> 她怎么這么后知后覺,岑樂梨拍了拍自己的頭。
“姑娘可是不舒服?”橙兒問道。
“倒也不是,誒,對了橙兒,你幫我辦件事吧?!?p> “嗯,姑娘你說?!?p> 岑樂梨想了想,說:“你有空找司蕪姑姑幫我請一位畫師,我要貼一張尋人啟事?!?p> 也不知道這個年代的畫師水品怎么樣,但是還是要試一試的。
“姑娘尋什么人?”橙兒心里疑惑,她不記得自己姑娘有認識許多人啊。
“找到了便告訴你?!贬瘶防嫘α诵?,又開始看著馬車窗外的風(fēng)景。
岑樂梨大致記起來是逃跑的時候誤入大樓一個房間,暖陽觸摸了一個梭子形狀的石頭她們才穿越的,想必她想回去,也得找到暖陽。
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了這里,既來之則安之,想著原來的岑樂梨日子并不好過,她也只能先想想如何活下去才是。
馬上就要到相府了,只怕不會讓她輕易進門吧。
突然馬車停下不走了。
司蕪姑姑弄清緣由,過來回稟:“二小姐,前面出了些事故,甫越伯的小公子騎馬撞傷了人,只怕一時半會讓不開?!?p> 傷?岑樂梨來了精神。
“我下去看看?!贬瘶防孀鲃荼阋鹕?。
“不可,二小姐,閨閣女子不宜拋頭露面,您還是待在馬車里,我們繞路走吧?!彼臼徆霉脛裾f道。
那岑樂梨怎會讓機會白白丟掉,她在相府,哪有什么救死扶傷的機會,這機會那可是稍縱即逝,她可不想自己的芯片被當做擺設(shè)。
所以她也不顧司蕪姑姑的阻止,跳下了馬車。
橙兒也跟在后頭。
圍觀的人多,被撞那人還是個婦人,身材魁梧,此時有些撒潑的樣子,好像還有點不太聰明的樣子(婦人:MMP)。
小公子年紀也不大,膽子小,好在騎得是一匹小馬,否則這婦人非得沒命不可。
知道自己闖了禍,小公子本想讓仆從把她送去醫(yī)館救治,可是那婦人偏生潑得很,任誰也不讓碰她。
若不是岑樂梨看到那條脫臼的胳膊,只怕以為這是個碰瓷的。
脫臼接骨她也會啊,以前上學(xué)的時候師兄師姐教過自己,小事啊。
岑樂梨立刻撥開人群,走上前去。
婦人見了來了個小姑娘,也沒太在意。
在所有人還沒有弄清“這姑娘干什么去的”之前,岑樂梨走上去蹲下,抓著婦人的胳膊直接“咔”一聲接好了。
并伴隨著那婦人一聲嚎叫。
大家面面相覷,這?
岑樂梨仔細看著接好的關(guān)節(jié),對婦人說:“傷的不重,好生休養(yǎng)幾日,最近都不要干重活了?!?p>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時,岑樂梨起身,然后對小公子說:“你賠她些銀子便是。就不要再占著街道了,以后也不要在街上騎馬,知道了嗎??!?p> 岑樂梨面含微笑,讓人如沐春風(fēng)。
小公子恍然:“是,我知道了,謝謝漂亮姐姐,姐姐怎么稱呼?”
岑樂梨繼續(xù)笑了笑,看著這孩子,說:“國相府二小姐岑樂梨,見過甫越伯家小公子。奴還有事,告辭。”
岑樂梨做了一個萬福,隨后便離開了。
等她坐上馬車,捕快才姍姍來遲。
不一會,便又可以前行了。
旁邊的酒肆之上,容成子昂將這一切看得清楚——這是哪家姑娘,倒不像尋常閨閣女子。
看著馬車上是相府的徽記,這是國相府的小姐?
旁邊站著隨從青山說道:“那應(yīng)該是國相府的二小姐?!?p> “二小姐?”容成子昂疑惑。
“是,我也是聽府里的嬤嬤閑談時聽來的,說國相府的二小姐從小被養(yǎng)在慧云痷,最近幾日要及笄……?!?p> “倒也不必說這么多?!比莩勺影赫f完,又喝了一杯暖酒。
容成子昂是昌國將軍府的獨子。他叔伯很多,堂兄弟很多,可是老將軍嫡出的這一脈,只有他一人。身份尊貴,可想而知。
歸根結(jié)底,還是因為容成子昂的父親在開拔南疆之時中的一種情蠱——他及其所出的孩子都會為情入怔,當心愛之人遇到生死之劫時,自己便會入怔,人進入癲狂,除了自己心愛的人,只怕周遭都不會出現(xiàn)活物。
看似厲害,其實是燃命,等人不再癲狂,怕也是油盡燈枯。
所以容成將軍只生了容成子昂這一個,也是生了之后才知道這蠱還會遺傳,因為這樣,這些年來容成老將軍便將容成子昂培養(yǎng)的對男女之情特別寡淡,只盼他安穩(wěn)一生。
那小公子按岑樂梨說的,賠了銀子,便將其余的事情全交給捕快了事了。
臨走時看到地上有一朵臘梅花,想著肯定是剛剛那個姐姐留下的,便拾了起來,放進了袖子里。
趕在離午時只差兩刻時到了國相府。
國相府門庭氣派莊嚴,讓岑樂梨咽了咽口水。
門房的一個小廝走上前來,對司蕪姑姑說了兩句話就走了。
司蕪姑姑告訴岑樂梨——馬上就是午膳的時辰了,主母說午膳過后再去見禮問安,先讓岑樂梨去住的地方。
岑樂梨倒是無所謂,只是這么輕易的讓她進了相府她是沒想到的。
在攙扶下,岑樂梨從側(cè)門進了府。
她也沒想著走正門,她知道的,國相府的孩子除了她,都是嫡出,自己是國相府身份最低的孩子。
大哥是嫡長子岑樂律,前年中了探花,在朝中任翰林院學(xué)士。曾經(jīng)他還是太子伴讀,文自然不必說,騎射功夫也是一流。京中不知多少名門閨秀中意他大哥,只是大哥已經(jīng)娶了一位名門閨秀,現(xiàn)下正懷著孕,說是覺得莊子上空氣好,索性去了莊子上養(yǎng)胎,并不在家中。
她岑樂梨,是第二個孩子,母親只是一個妾,還在她出生不久就撒手人寰。她能活這么大,可能也是因為是個女孩,威脅不到她那位“好主母”吧。
然后岑樂梨后頭還有一個妹妹岑樂欣,是個實打?qū)嵉幕ㄆ繑[件,還有一個弟弟岑樂水,是個三歲孩童。
腦海里整理著這些信息,不知不覺,便來到了她住的地方——鈿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