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久旱逢甘霖?
就在楚易即將堅持不住的時候,鮑春秋這一小片的星光簡直就像是救命稻草一樣,來的恰到好處。
饕餮鼎內(nèi)真元噴薄而出,沖刷著楚易體內(nèi)的經(jīng)絡,如大河奔流,浩浩蕩蕩。
回春丹的煉制也已經(jīng)到了尾聲。
楚易沒顧上理會鮑春秋和白胡子老頭,手中收勢法訣連連拍在丹鼎上。
丹鼎之中隱隱傳來雷霆之聲,整個煉魔洞瞬間被一股奇異的丹香所籠罩。
鮑春秋一臉愜意的聞著丹香,看向白胡子老頭手中的天蠶木杖。
“這不可能……”白胡子老頭眼睛瞪得滾圓,旋即一抹狂喜席卷整個老臉。
一大片紅色星光,向著楚易天靈蓋沖去,被饕餮鼎吸收。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可有師承?”白胡子老頭來到楚易面前,臉上笑出了花:“老夫李重陽,鉆研丹石之道數(shù)十年,你可愿做老夫唯一親傳弟子?”
“妙手丹師李重陽?”劉游驚呼一聲,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
這次沒有星光,很顯然,劉游震驚的是李重陽。
隨后看向楚易的時候,才送出了一小片的星光以及羨慕的目光。
楚易一愣,轉身看向鮑春秋。
哦喲,這老頭來頭不小的樣子。
鮑春秋笑呵呵的走上前來:“這么多年來,你這糟老頭子終于動了收徒的念想,小子,還不快叩首拜師,你能煉出六星回春丹……六星……六……老匹夫,你想收徒老夫不管,可要收老夫洞里的人,是不是先要經(jīng)過老夫的同意?”
李重陽原本笑呵呵的面容忽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彎,怒目圓瞪:“鮑瘋子,老夫收徒,關你屁事?”
“這小子是老夫的灰役!”
“他現(xiàn)在是白役!”
“老夫也要收他做親傳弟子,你懂不懂先來后到?”
“鮑瘋子,你老臉都不要了?”
“老子什么時候要過臉?”
“哼!”李重陽冷哼一聲,轉身面向楚易的時候,臉上早已堆起了笑容:
“小子,你今年應該不足二十吧,做老夫的親傳弟子,能和老夫那貌美膚白性格乖巧的好孫女一起鉆研丹道,說不定還能結成道侶,豈不是一樁美事?”
一片星光,又是一片星光,還有一片星光。
三人就像是天上的小星星,一眨一眨送星光。
楚易舒服的好想叫出聲來。
“老東西,為了一個弟子,你連孫女都賣了?”鮑春秋臉色漲紅,盯著李重陽,袖子都擼起來了。
李重陽好整以暇,斜睨著鮑春秋:“別假裝不知道一個十幾歲的煉丹師有多大潛力,你就是沒孫女,如果有的話,恐怕也會這么說?!?p> “你是不是想打架?”
“來啊,鮑瘋子,老夫忍你很久了,一路上早就想揍你了。”
楚易目瞪口呆的看著兩個老頭真掐了起來,臉上滿是錯愕懵逼之色。
我只想做個安靜的美男子,你們這……
“還不快勸架!”楚易瞪了還在輸出星光的劉游一眼。
“我這……”劉游一臉茫然,看著兩個滾在地上,你揪我胡子,我踹你褲兜的兩個老頭,手忙腳亂,無處下手。
楚易搬了個板凳坐下:“別打啦,你們別打了啦?!?p> 這個“了啦”很重要,讓楚易想起了從前。
兩個老頭聽到楚易的聲音,同時停了下來,看向楚易:“小子,你選誰?”
“……你們這樣是打不死人的。”楚易一呆:“我能不能都選?”
“咦?”兩個老頭眼前一亮,紛紛站了起來。
“倒是個機靈的小子。”鮑春秋哼哼一聲,一臉看不慣李重陽的樣子。
李重陽也撇了撇嘴:“小子,鮑瘋子擅毒,老夫擅藥,我們兩個同時做你師父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老夫并非雁回山的人,除非你能跟我走?!?p> 鮑春秋剛要說話,楚易笑嘻嘻的站起身來:“何必那么麻煩,師父您老人家的手札給我,我自己學就是了?!?p> 李重陽老懷欣慰,哈哈大笑,拍了拍楚易肩膀,說道:“如此也好,只是老夫那孫女確實……”
“老東西,不要得寸進尺?!滨U春秋冷哼一聲:“老夫好不容易收集的藥材,都被小子用了,他自然要留在雁回山,不過……你怎么突然想起煉丹來了?”
兩個老頭目光灼灼的看著楚易。
“我就……隨便試試?”楚易眼巴巴一臉無辜。
兩個老頭對視一眼,竟然對這回答大為滿意。
楚易松了一口氣。
魔門果然沒有一個正經(jīng)人。
“對了,差點把正事忘了?!滨U老頭忽然一拍腦門,從儲物戒指里面取出了一個玉盒子。
“小子,你們村的度娘有沒有告訴過你,這血沙玉堂怎么處理?”
“是血玉沙棠!”李重陽一臉鄙夷。
“要你管!”鮑老頭一瞪眼睛。
楚易倒吸一口氣,看了看盒子里面的血玉沙棠,一臉的肉疼。
血玉沙棠,極陰之地多年生,黃花紅朵,生死人肉白骨,采之必服,三日枯,或以百年上斷龍根輔以厥陰水以陰地風泉處培養(yǎng),一年生根。
盒子里的血玉沙棠像是被人硬生生扯下來的,多處破損不說,還蔫的一批,不知道還能不能養(yǎng)活。
“暴殄天物啊。”楚易撇了撇嘴,把“度娘”告訴他的培植方法講給兩個老頭子聽。
兩個老頭子如遭雷擊,呆立當場。
半晌之后,鮑春秋吞了一口口水,滿臉希冀的問道:“能……養(yǎng)活?”
“現(xiàn)在這幅樣子,不知道還能不能存活。”楚易實話實說,順便摳了一塊下來。
鮑春秋一蹦三尺高,李重陽一蹦四尺高,都沒注意到楚易的動作。
兩個老頭子叮叮當當?shù)姆涞构?,看的楚易一臉懵逼?p> “小子,這幅樣子已經(jīng)不錯了,當時老夫不慎被發(fā)現(xiàn),只能一把薅了下來,就這還被東華道人那老牛鼻子追了好幾個山頭。”鮑春秋臉上滿是狂喜。
“搶……搶的?”楚易一呆。
這操作就很魔門了。
“快點,你磨磨蹭蹭干什么,老夫知道哪里有厥陰水?!崩钪仃柋弱U春秋還要著急。
“就好就好,斷龍根的收集需要一點手段,馬上就好。”鮑春秋差點把煉魔洞拆了。
兩個老頭風風火火的出門而去,李重陽去而復返,扔給楚易一本手札和一塊腰牌。
星光又滿了,這次回去應該可以突破七品百竅了。
楚易又煉了一些去腐生肌的狗皮膏藥,小心翼翼的推開了房門。
一具凹凸有致如遠山深黛一般的身軀,橫陳在臥榻之上。
睡著了?
楚易站在門口欣賞了良久,吞了口口水,悄默默的走到跟前。
“我身材好嗎?”俏皮的聲音傳來。
楚易如遭雷擊。
“我沒人情味?”周圍的溫度忽然降低到冰冷。
楚易一哆嗦,差點交代了。
“想知道我長什么樣?”又換成了玩味的語氣。
楚易強忍住扭頭就跑的沖動。
這算什么?
背后議論,被魔女偷聽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