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兄許昌樂了:“我們這小徒弟書婉一來,可就是我們的心頭寶了?!?p> 書婉羞澀地笑了:“謝師兄愛護(hù)?!?p> “眼看也將近年關(guān),不如吩咐廚子今晚做頓宴席,大家開心開心,”大師姐宋鈺補(bǔ)充:“反正過年又不打仗?!?p> 這話得到了所有人的認(rèn)可。
師兄師姐們一邊商量一邊走出屋子,許辰淮沒動,依舊坐在原先的位置上。書婉乖巧地望著他們的背影,溫馨的親情突然涌上心頭。
她笑著回頭,發(fā)現(xiàn)許辰淮還在這里,并且他一直注視著自己,書婉笑容立馬收起來,一臉嚴(yán)肅,還有些心虛。明明沒做錯什么,可能是師父的威懾力太強(qiáng),她出于本能地害怕。
“想家里人了?”
書婉也不掩飾:“嗯?!?p> “想見他們嗎?”
“想,”書婉眼神里多了一分欣喜:“師父知曉他們在哪?”
許辰淮兀自笑了笑,抬眸對上姑娘如積水空明般無暇的眼眸:“知曉。不過不是現(xiàn)在,過段時間再帶你去吧?!?p> “為何?”書婉窮追不舍。
許辰淮回答得很快:“他們現(xiàn)在在忙,現(xiàn)在過去,打擾了他們?!?p> “好,”書婉又有了希望:“過段時間我便去尋他們?!?p> 姑娘樂得不亦樂乎,可她始終笑不露齒,但許辰淮可以明確的知道,她很希望可以早日去見她的親人。
許辰淮忽然覺得有些違心,紙包不住火,真到了那一日,他又該如何解釋給姑娘聽。姑娘也才十五歲不到,殘酷的現(xiàn)實,她一時半會必然無法接受。
“聽你二哥說,你的十五歲生辰將近了。”許辰淮道。
書婉點頭。
許辰淮面不改色:“有什么想要的生辰禮嗎?”
書婉猶豫了片刻,她思考了一會,想說,卻愣是半天沒說出一個字。許辰淮看出了她似乎有些難所出口,皺了眉:“不好說?還是沒想好?”
書婉都搖頭。
“說吧,為師努力做到,”許辰淮頓住,又道:“你盡管提便是。”
“弟子,想種一株花在這園中?!?p> 許辰淮問:“可有想好什么花?何時種?”
見他答應(yīng)了,書婉眉開眼笑:“越快越好。桃花如何?或者師父有其他建議嗎?”
許辰淮:“我想,梔子花就不錯?!?p> “好!那便聽師父的!”書婉斬釘截鐵。
許辰淮忍俊不禁:“其實你可以多種一些也無妨,喜歡便好?!?p> “種多了不好照料,還是種一棵,這樣可以全心全意照顧?!睍裾f。
許辰淮笑著點頭:“好,我讓人去準(zhǔn)備種子?!?p> 書婉行了個禮:“弟子謝過師父。”
“你三師兄說了,不必行禮?!?p> 書婉連忙否認(rèn):“不行,我母后曾說,師徒之間禮儀最重要,無論如何,切不可忘了禮節(jié)?!?p> “在許府,我們都是武將,不在乎這些文人墨客的規(guī)矩?!痹S辰淮嘗試說服她。
書婉內(nèi)心有些動搖。
“沒事,慢慢來吧。”他先說。
“嗯?!?p> 許辰淮想到了什么,正欲出門,停下來問書婉:“我聽你的婢女說府里近期備的飯菜你都沒吃幾口,可是不合胃口?”
書婉一慌:“沒有……府里的飯菜,我很喜歡。”
許辰淮聽她這么說也沒多問:“好?!?p> 送走了許辰淮,書婉方才坐下,繼續(xù)提筆寫信。她沒什么心機(jī),因為年紀(jì)尚幼,所以對于師父的話也沒任何懷疑。
…………
“說實話,真是很久沒有在府里如此認(rèn)真的吃一頓飯了?!倍偶殃惛械叫牢?。
大師兄李越銘喝了口酒,他嗓門很大:“這飯不是在軍營吃,就是在離開軍營的路上或者前往軍營的路上吃!”
宋鈺也跟著說起來:“以前就算是年關(guān),咱們也不會回府,這府就一直空著,現(xiàn)下小師妹來了,這府也沒那么冷清了?!?p> 說罷,他們都捧起酒杯喝了好幾口,喝完一杯又繼續(xù)添酒,其樂融融。書婉安安靜靜地夾著菜,她不發(fā)言,就聽著師兄師姐們聊天,覺著好笑,就笑了。
書婉的目光落在面前的酒瓶上,她剛握住瓶柄打算倒酒,就被人搶先截了胡。她一怔,那只手的主人就是許辰淮,他很果斷地拿走了酒瓶。
“你太小了,不要喝酒?!彼?。
書婉掃視了其他師兄師姐,各個臉上都掛著燦爛的笑容,收都收不住。許辰淮一說話,他們的笑聲也漸漸消失,最后,都盯著書婉。
許辰淮像是猜到了書婉的小心思,搶先說:“你最小的三師姐都長你五歲有余?!?p> 書婉最后的倔強(qiáng)破滅:“弟子知道錯了,師父?!?p> 她聲音軟糯糯的,難免惹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