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ke表示理解,他自己就在HAA航校工作。雖然現(xiàn)在代表美國民航局的身份,但是在這邊考試,也需要遵循航校的相關(guān)規(guī)定。
走出考試房間,我終于能喘一口氣。拆官給人的感覺不是很嚴肅,但作為沒有任何經(jīng)驗的第一次局方考試,還是會想很多。
邊走著,甚至能回憶起剛才Blake問我是不是不舒服,看我一直在吞咽口水。自己卻渾然不知,誠然有緊張的因素,鼻塞在口罩下,難免也有些難受。
然而,等下還要歷經(jīng)一個多小時的飛行考試,一定要穩(wěn)住,我給自己打氣道。
在開始所有的事項之前,先去上了個廁所,免得等下影響自己。正好遇到了今天有飛的Lim,他已經(jīng)知道了我今天有私照考試,問我情況如何。我回應道“還行。還有飛拆。”帶著Lim的祝福,正色著出門。
大廳。
我在電腦上錄入著今天的飛機情況與載重平衡數(shù)據(jù)。每一班飛行前,航校要求我們都要填寫完畢再上飛機。已經(jīng)從拆官的郵件里得到了他的體重和飛行包的重量,加上前一天晚上就做了紙質(zhì)的表單,現(xiàn)在顯得得心應手。
就像Excel表格左下角的表格群一樣,我們需要填寫四項不同的數(shù)據(jù)。已經(jīng)完成了兩項后,先翻到最后一頁,疲勞管理評分。
這個比較簡單,因此優(yōu)先填完。所謂風險管理,就是根據(jù)執(zhí)勤時間,單飛和雙人制機組,白天和夜航,本場和轉(zhuǎn)場,順逆風的情況,密度高度(修正了溫度的氣壓高度)來綜合評判今天能不能飛。如果結(jié)果在綠區(qū),就可以直接放行。黃區(qū)則需要副總飛及其以上的級別來點頭。
剩下最后的一項是天氣,這直接取決于了今天能不能飛。作為今天的責任飛行員,我要決定上還是不上。帶著對風小一點的期望,我點開ipad看了一眼實時天氣“wind 17 knots at 270°,broken 7000’”
看著這個數(shù)字,我心里已經(jīng)感覺有些不妙。因為風有些大了。風越大,需要的難度和技巧就越高。還好,側(cè)風并不是太大,因此不用過于擔心側(cè)滑的問題。云底高只能說尚可,滿足目視飛行條件的要求。
一般來說,在早晨時,因為空氣穩(wěn)定,風是最小的。到了中午,甚至是下午,逐漸增加。就現(xiàn)在來說,已經(jīng)是極大值。心里不由得有些發(fā)怵,但還是先寫完了天氣的數(shù)據(jù)。每寫一個風的值,心里就更沉重一分。代表著等下有可能,就要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飛行。
目的地機場已經(jīng)確定,Madras機場,這已經(jīng)是??土?。我們最常用的就是Madras機場和prinevielle機場。雖然后者這個機場去得更多,但是總感覺那邊每次有一股妖風導致我著陸不穩(wěn)定。后來才知道,這里就先不說了,畢竟我當時也不知道。
相比于Prineville機場,我更鐘于Madras機場,因為這是我單飛的機場,也是我落得比較好的機場。早聽聞Blake只喜歡去這個機場做著陸,這正得我心。
目的地機場那邊的風反而不大,只有十節(jié)左右。
看完網(wǎng)上的數(shù)據(jù),又走到看外面的天氣到底如何。都說百聞不如一見。走向窗邊,航校大廳的電腦桌都是靠窗的,而且是大片的落地窗,外面的景色和飛機運行情況一覽無余。只見離我最近的cessna152機翼正上下?lián)u晃著,云底顯得有些昏暗。雖然短時間內(nèi)沒有下雨之勢,但是總讓我覺得很壓抑。
還是沒有做決定,打開整個基地的排班表:大半的航班已經(jīng)取消了。大多同學都臨近期末考試前幾班的復習課,因此每一班都顯得很珍貴。為了訓練的有效性,只能暫緩訓練腳步,等待下一次天氣好一點再飛。
正當我為難的時候,Genessis從二樓下來,走過來看到我“How about your checkride?”
“我正在想要不要上,因為天氣看起來不太好。”
“是的,所以這是你的決定。今天你是責任機長,要對所有的事情負責?!彼戳宋乙谎郏^續(xù)道“你平常的訓練有在這情況下進行過嗎?或者說你的個人最低天氣標準是什么?”
這番話,不禁讓我想到和Sungwook訓練時候的種種。
有一天,是下午四點了。按照每一班一點五道兩個小時的情況,返回本場的時候也快近黃昏了。有很多的飛機全部趴在地上,被鐵鏈子固定著。原因很簡單,風有十七節(jié)左右,所有人的排班全部取消。
我對教員說“今天的風有點大?!痹挍]說全,但我心想教員應該懂我意思吧。
誰料Sungwook回我“對,所以這是個很好的機會練習側(cè)風和大風下的起落技術(shù),沒錯吧?誰知道你最后的私照考試天氣怎么樣?”
又有一次,也是下午。天氣比較熱,而且顛簸很嚴重。我正在S39機場練習著陸,教員在我右邊,突然耳機里傳來了他的聲音“等到六月底的時候,顛簸會更大,你要適應這種情況。”
所有的這些較極端情況,我都經(jīng)歷過,頓時,心里取消這次飛行的欲望減弱了很多。還剩下最后的一點搖擺。
已經(jīng)過去了一段時間,遠處的拆官看了看手表,讓我做決定的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了。
Blake過來和我說“怎么樣,你今天要上嗎?”
“天氣似乎看起來不太好?!蔽遗e著ipad對拆官說道。
Blake已經(jīng)戴上他那淡黃色的墨鏡,光線照在他的臉上,有些不悅道“我們要去的機場是哪,我們只在這邊飛嗎?你看看TAF,之后回來的風就減小了,是嗎?”
這一串疑問打動了我。是啊,反正就在這里做一個起飛,隨后在S33那邊是正常的風,沒有任何的側(cè)風。
好像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