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看透你這妖女
面對王芷若突如其來的要求。
武植發(fā)蒙的搓手。
緊跟著武植發(fā)現(xiàn),王芷若的眼神很迷離,與其說更像是在說夢話。
“嘿呀?!?p> 武植立刻明白了。
趕緊把落在王芷若懷里睡覺的小凰,和爪子里面還用力抓著的【南木柯柯】收起來。
這時候展紅蕖走過來。
一伸手拉住趴在武植懷里的王芷若。
“十分抱歉?!?p> “你的新郎官,是一個沒有擺脫嫌疑的人?!?p> “暫時不能和你拜天地,入洞房。”
……
“嗯?”
“什么?”
被拉住的王芷若一臉懵懂。
睜開眼睛時候,陡然間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武植的懷里。
臉上一紅。
趕緊跳起身來,穿過人群,沖出衙門口。
展紅蕖道:
“沒想到啊。”
她本想揶揄武植幾句,但是平素言簡意賅慣了,說了一半不知道說什么了。
武植道:
“先別說我了,你快把我們帶走吧?!?p> “一會那幾個好事的,又該找麻煩了?!?p> 展紅蕖道:
“廢話,你們倆跟我走?!?p> 王進和武植隨在他的后面,走出了衙門。
走了三五里路,凌晨的路上沒有其他人。
展紅蕖對王進道:
“王教頭可以回去了?!?p> “我知道你是被冤枉?!?p> “不要著急,等待朝廷給你公道。”
“最近還是要小心,不要落到那伙人手里?!?p> 王進拱了拱手:
“謝謝展大人費心了?!?p> 武植也跟著拱手施禮道:
“謝謝展大人,沒想到我也被這廝給栽贓陷害,多虧展大人出手援助,否則恐怕這輩子洗不清了?!?p> 展紅蕖道:
“你不必多言,你的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
“必須隨我回去調(diào)查?!?p> 武植道:
“你不會真信縣令那些人的話吧?”
“他們是什么樣的人,你應(yīng)該比我還了解?!?p> 王進道:
“是啊,武兄弟爭強好勝,但是不會坑害百姓的?!?p> “我敢用人品保證?!?p> 展紅渠道:
“你莫多言,我只是有些不解的地方,問問他?!?p> 王進和武植相對看了兩眼。
武植道:
“放心,王兄,我沒事?!?p> 王進點點頭在,自行去了。
武植尷尬的跟在展紅蕖身后,兩人一路無言。
武植幾番想要探聽她和縣令等人的對抗結(jié)果,都被她略略幾言,給敷衍過去。
一路沿街,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竟然來到城外。
起初武植還以為她是故意轉(zhuǎn)圈,免得被人盯梢。
后來竟然到了荒郊野嶺。
武植心中疑惑。
“這是去哪?”
“這寂靜無人的地方就兩種人喜歡?!?p> “一種是剪徑的賊人?!?p> “另一種是熱戀的男女?!?p> “展紅蕖這么傲嬌高冷,不會像潘金蓮和王芷若那樣黏人?!?p> “應(yīng)該瞧不上我?!?p> “難道說她覬覦我的財富。”
武植摸摸兜里:
“我也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
“除了三樣?!?p> “一是從現(xiàn)代帶過去的手機,手機本身在古代并不是很值錢,即使你可以打電話,也沒有人能接?!?p> “但是武植的手機里面有【九霄聊天群】啊。”
“這是神仙的匯集之地,價值之高,絕對不是金銀能夠衡量的。”
“除了手機還有幾件寶貝?!?p> “那就是【避水金鱗】和【南木柯柯】?!?p> “不過這兩樣的東西,功能雖好,但是好在樣貌粗陋無比,看起來非常的不起眼。”
“???”
“她不會惦記我的小鳥吧?!?p> 武植嚇得一哆嗦,趕緊摸了摸。
“還好,還在?!?p> “不要亂動哦?!?p> ……
這時候,竟然起了晨霧。
視線反倒不如晚上清晰。
兩個人過了一道土崗。
眼前有稀疏的幾棵老樹。
展紅蕖停住腳步,在一棵樹干上拍了拍。
“轟隆隆?!?p> 一聲響,從樹冠上跌下來一個人,把樹枝壓折了好多。
武植看清后,趕緊上前扶住。
仔細一看,原來是昨夜在巷子里遇見的那個腌臜埋汰的老道人。
“怎么是你?”
老頭呵呵一笑:
“我昨夜讓你陪我學(xué)抓鬼,你不肯?!?p> “今早上,你不是早早的就來了嘛?!?p> “看來,還是女娃子的話好使,三言兩語就把你哄來?!?p> 武植一愣:
“啥意思?”
“你們倆認識?”
展紅蕖道:
“當(dāng)然認識,這位可是我的師父啊?!?p> “給你介紹一下,羅橙?!?p> “師父你也是,怎么不換身好看點的衣服,就你穿這一出,幾個好人也被嚇跑,誰敢跟你學(xué)技藝?!?p> 老頭一瞪眼:
“你這女娃,還敢和師父頂嘴?!?p> “師父穿的破,還給你丟面子了嗎。”
說罷轉(zhuǎn)過頭問武植:
“是不是,小伙子?!?p> “你看看老頭這身衣服不好看么?”
武植點點頭。
“開始看不好看,時間長,也看習(xí)慣了,給你一件木棉袈裟,你都不肯換呢?!?p> 老頭道:
“你說的話,有道理,我很愿意聽,所以這次抓鬼的任務(wù),就交給你了?!?p> 武植直發(fā)蒙。
回頭看看展紅蕖。
“你師父說的話,是認真的么?”
展紅蕖點點頭。
“是真的?!?p> 武植心道:
“弄不好碰上兩個精神病患者,幻想癥,這個世界哪有什么鬼。”
老頭道:
“你小子,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p> “想當(dāng)初,我也是這么覺得?!?p> “不過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p> “你要接受一個現(xiàn)實,就是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你不敢想的事情,只是因為你沒看到,但是他真實的存在?!?p> “你不信,是因為沒有影響到你生活。”
“而這,你要感謝有些站在你身后,替你扛起來的人?!?p> 武植道:
“好有哲理。”
“這番話,我耳熟?!?p> 老頭道:
“你同意就好。”
“不過,這一次,你就是站在大家身后的人?!?p> 武植一愣:
“……”
展紅蕖道:
“師父,時辰到了,該開始了?!?p> 老頭道:
“小伙子,準備好了么,去吧。”
武植道:
“沒有?!?p> 這時候周圍白色的霧氣,越來越大,端的只聞人聲,不見人影。
武植四處張望,不見了老頭和展紅蕖。
“你們在哪呢?”
只聽到微不可察的聲音回應(yīng)著。
武植順著聲音,一步一步摸索過去。
忽然腳下一空。
想要止步,卻已經(jīng)晚了,但覺身體一輕,一下子跌到了深不見底的洞中。
武植感到耳邊風(fēng)聲大作。
大腦一陣眩暈。
等武植睜開眼睛的時候,一時間就楞了。
“我這是在哪?”
“我回來了么?”
“我回到現(xiàn)代了么?”
武植忍不住拍著大腿的驚喜。
但仔細觀看后,還是不免失望。
“這不是現(xiàn)代,雖然燈火輝煌,非常繁華?!?p> 只見客棧、酒樓、茶肆、典當(dāng)、雅器行、雜貨等等,每一個店家的門前都是川流不息。
武植嘖嘖嘴。
“怎么回事?!?p> “一腳踏空的瞬間,就來到這個繁華的大都市?!?p> “難道是汴梁城么?”
“怎么可能?陽谷距離汴梁至少得五百里,一息之間,就能到?”
武植帶著不解。
陡然間,武植想起了一個事情。
展紅蕖介紹老頭的時候,說了一句:
“這是我的師父,羅橙。”
武植以為他的名字,與大唐秦瓊的表弟羅成相同而已,當(dāng)時并沒有在意。
現(xiàn)在一想,大宋可是有一位叫羅橙的高人。
那就是羅真人,法術(shù)高明,尤其擅長幻術(shù)。
水滸中也寫過,他把葫蘆變成自己,讓李逵用斧子劈了。
第二日,羅真人,召喚來黃巾力士,把李逵拋在了衙門,吃了牢獄之災(zāi)。
“難道就是他?”
“那個善于捉弄人的老頭?”
“哎呀,是不是我戲弄他的徒弟了?!?p> “把公孫勝的松紋古定劍變成了燒火棍?!?p> “就因為這?”
“老頭來給他的寶貝徒弟出氣。”
“然后還跟我說什么抓鬼云云,都是想戲耍我的?!?p> 武植暗暗為羅真人感到不值。
“想收拾我有一百種方法?!?p> “比如把一頭豬變成展紅蕖,然施加一些魅惑的法術(shù)后,說不定我就會上當(dāng)?!?p> “何必如此煞費苦心,難為我?!?p> “不管他了,走一步看一步吧?!?p> 武植抬起頭看了看,離自己最近的,就是眼前的這座雕欄玉砌的樓閣。
一樓是茶室,武植往里面一看,生意興旺。
達官貴人,書生學(xué)士們高談闊論,天文地理,縱橫捭闔,言之有物。
二樓是紅艷艷的大招牌,上書三個大字--春滿樓。
招牌下面掛滿了五顏六色的燈籠,發(fā)出了非常曖昧的光芒。
門柱上還有一副對聯(lián)。
花滿香閨春滿樓,一入此樓命即休。
“臥靠?!?p> “這么狂么?”
“這不過是一間妓館而已?!?p> “竟然敢題寫這么狂的對聯(lián)。”
“黑店么?”
這時候,從二樓陽臺上,垂下了幾縷紅紅粉粉的絲絳,在武植的頭上飄來飄去,有幾縷還放肆的在武植的臉上拂過。
武植眉頭一皺,心道:
“也不知古人用的什么香料,浸泡的芳香四溢?!?p> “有道是,凡異常,必有鬼魅?!?p> “奇香之味,奇美之人,多是妖媚所幻化?!?p> 這是武植的經(jīng)驗,現(xiàn)代也實用。
如果你發(fā)現(xiàn),在街上或者娛樂場所。
或者公共場所,比如銀行、酒店前臺、飛機上的空乘人員等等。
有那種極美的女子,讓人過目不忘不說。
而且想遠觀還想據(jù)為己有,獨自褻玩焉的那種。
如果你開了天眼,你就會發(fā)現(xiàn),她們身后會有一條毛絨絨的狐貍尾巴。
而且她們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香味。
是一種欺騙普通凡人的氣味而已。
而真正的高手聞到的是狐貍的臭味。
所以要少惹為妙。
除非你自己也有點道行,能享得住千年以上的小妖精。
備注:現(xiàn)在整容的比較多,造成這種判斷法,并不是很準。
武植暗道:
“還是不要多聞為妙。”
這時候,陽臺上,那幾個向下騷首弄姿,揮舞絲絳的女子,開口說話,聲音極為的擾人,像是一把把小型的電光劍扎在武植的心尖尖上。
“小兄弟,來呀?!?p> “快活呀?!?p> 武植胃里面一陣翻滾。
“誒,這肯定是【黯然銷魂】發(fā)作了?!?p> “也不知道這功法的副作用咋就這么大?!?p> 這時有一個女子,如同鶴立雞群一般。
在這些庸脂俗粉中脫穎而出。
只見這人,淡妝素裹,手托琵琶,纖纖玉手,輕輕彈奏,口中唱道:
“誰在夜雨譜情話,公子是你么?”
武植的心竟然隨著琵琶的琴弦動了幾下。
“是誰,仿佛,在敲打我的心弦?!?p> “此番,我倒是不服。”
“魅惑也罷,竟然還要誅心?!?p> “想我武植平生不入妓館,今天為了一探虛實深淺,就入它一次?!?p> “下不為例?!?p> 這時剛好又一條絲絳垂在武植的臉上。
一個女子向著武植拋媚眼。
“哼!”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這個春滿樓肯定不正常。”
“而這些婦女就更加不正常。”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非狐即鬼?!?p> “怪不得羅真人一直告訴我抓鬼、抓鬼。”
“哼。”
“看來,我這得好好抓一抓了。”
“看看,這妖怪的手感好不好。”
武植抬腿就上了樓梯,走到一半,忽然間冷靜了一下,忍不住自問:
“我今天是不是有點飄啊?!?p> “平時蠅營狗茍,今日怎么還熱血上來了?!?p> “常言道,鬼之為物,或虛或?qū)?,或大或小,或美或俊,不一而足?!?p> “我去探索,值得么?”
……
“公子?”
“公子,你怎么了,你在想什么呢?”
“公子?”
“哦?”
武植一愣,馬上回過神來。
“是在叫我么?”
左右看看,樓梯上只有自己。
武植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心中想道:
“早知道來這種地方,還被人叫公子,換身漂亮的裝束好了?!?p> “轉(zhuǎn)念一想,算了,我這身,怎么打扮都是這個樣?!?p> ……
“公子來坐啊!”
武植心道:
“做啥子?”
“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小伎倆,我一上去,輕則仙人套?!?p> “重則吃我的肉,喝我的血?!?p> “我若是個捉妖師,必然先給你這個藏污納垢的春滿樓查封了?!?p> “把你們這些小妖精?!?p> “哼?!?p> “都抓回去……”
轉(zhuǎn)念一想,不了解對方的底細之前,不能這么沖動,以免打草驚蛇。
先了解一下再說。
如果見情況緊急,到時候再借故離開。
這可是經(jīng)典的電視暗訪橋段。
記者一番試探之后,借故離開。
武植今天也要用一下。
……
“公子這才幾天不見,你怎么就變得胖了,還靦腆了?!?p> 武植心想:
“別忽悠我了,我啥時候來過?”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
“來這地方,太靦腆,容易被人看出破綻?!?p> “必須裝的像一點。”
“挑戰(zhàn)一把自我。”
于是武植兩手插兜,小短腿一踢一彈。
吊兒郎當(dāng)那股勁頭,立刻就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