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文兮決定跟劉秋成商量:“現(xiàn)在出了這個事,君水園這邊基本沒我們什么事了,我們待在這里已經(jīng)沒有什么意義。”
“是。”劉秋成在沉思。
“要不我們離開這里吧?”文兮提議。
“離開這里?”劉秋成沒想到文兮會有這么大膽的相法,因為離開這里意味著要面臨很多困難。
“嗯,我們?nèi)コ啥甲庖惶追堪桑‖F(xiàn)在我們主要是做供應(yīng)鏈這一塊,你經(jīng)常在BS、達能跑,天天還要回君水園,實在太辛苦!如果我們搬到成都,就方便多了。我們租套兩居室,可以住一間,再拿一間當(dāng)辦公室,這樣也方便辦公。”
“搬到成都肯定是好事……”劉秋成沒有說出最大的困難。
文兮直接提了出來:“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是房租肯定最少要交3個月,還要付1個月的押金,估計要5、6千左右。這么大筆錢,我們上哪兒找?”
“錢的事我來想辦法?!?p> “你有什么辦法?”
“許總可能會每個月給我一點基本工資。”
文兮搖搖頭:“那個都是后話了,遠水救不了近火??!”
劉秋成沒有說話。
文兮想了想說:“要不然你把你買的保險退了吧!就是每年交20萬那個。照現(xiàn)在的情況看,你應(yīng)該是沒錢續(xù)交了?!蔽馁庠捴型钢?p> “現(xiàn)在退保損失很大哦!”
“有什么辦法?這就是你不經(jīng)過大腦思考干的事??!”文兮想起來又生氣,“現(xiàn)在又沒能力續(xù)交,不退保怎么辦?讓它繼續(xù)貶值嗎?”
劉秋成沒有說話。
文兮冷靜下來決定:“退了吧!能退多少算多少,至少能解目前的燃眉之急?!?p> “好,我明天跟保險公司聯(lián)系一下?!?p> 第二天,劉秋成去了保險公司退保。文兮開始在網(wǎng)上尋找房子。她的目標(biāo)是在離高新區(qū)比較近的地方找一套可以居住又可以辦公的兩居室。當(dāng)然最關(guān)鍵的是房租不能太貴!還最好是房東自己出租的,這樣不用付中介費。瀏覽了各大租房網(wǎng)站,要找到條件合適價格又合適的房子還真不容易。首先,要找沒有中介的就不容易,因為大多數(shù)房東為了方便都把房子交個中介出租了;其次,便宜的房子不是太舊就是太偏僻,喜歡的房子又總是太貴。經(jīng)過各種對比、思考,文兮決定就選那套位置合適、環(huán)境優(yōu)美、價格適中、沒有中介的二居室,唯一的缺點就是沒有任何家電。但文兮寧愿在干凈的房子里打地鋪,也不想要在臟舊差的房子里躺大床。
決定好后,文兮就打電話聯(lián)系上了房東,然后約好時間去金河小區(qū)看房了。房東是一對結(jié)婚不久的年輕夫婦,因為準(zhǔn)備生孩子,就決定跟父母住,方便照顧。所以這個新房還沒有住過。這里位置雖然是靠近高新區(qū)的,但是因為是個新小區(qū),所以附近的生活區(qū)還沒有建立起來,比如:公交車站很遠、菜市場很遠、樓下也沒什么門市……小區(qū)環(huán)境當(dāng)然不錯,因為是新小區(qū),很干凈。走進房屋,也很干凈,聽房東說這也是第一次出租,文兮很滿意。唯一就還是那個問題,房間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文兮還在猶豫中,房東約的另一波看房的租客也到了。聽他們的話語,似乎還比較滿意。文兮生怕他們先把房子租了,就立刻告訴房東她決定租房。于是交了定金,約好簽正式合同的時間,文兮心滿意足地回君水園了。
房子已經(jīng)租好了,現(xiàn)在最麻煩的事就是搬家!這一年,文兮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太多次搬家,現(xiàn)在一提到搬家她就很沮喪,感覺自己就像一只喪家犬,背著破爛搬來搬去,流離失所。但是好在這次是往更好的地方搬,不會像前幾次一樣狼狽。而且因為活動板房沒有柜子,很多東西都原封不動地放在打包袋里,這次要收拾打包的東西也很少,除了辦公用品以外。目前在文兮看來最大的難關(guān)就是跟任姐告別!她實在不想跟任姐打交道,她害怕任姐那張嚴(yán)肅而兇狠的臉,更討厭那張臉。她讓劉秋成去給任姐說他們要搬家的事。雖然任姐沒有說什么,但是她不知道在搬家的時候任姐會不會出什么幺蛾子,她心里忐忑不安。不過這一關(guān)終究是要過的。
和搬家公司約好時間,就正式開始搬家了。說是搬家公司,其實只有一個司機開著一輛貨車來的,劉秋成和文兮只能一起搬東西上貨車,因為這樣至少比較省錢。正進進出出地搬著東西,任姐從外面回來了,驚訝地大叫:“小劉,你們今天就搬家?。吭趺礇]說一聲呢?”
劉秋成回答:“我前幾天給你說了?!?p> “你只說你要搬家,沒說今天搬?。 ?p> “不好意思!”劉秋成連忙道歉。
“你們這樣不對吧!搬家也不說一聲,我們至少要有一個人看著??!要是把東西搬錯了怎么辦?”
文兮聽了這話,心里的怒火又燃燒了,心想:“這話什么意思?。坑謶岩晌覀兺邓龞|西嗎?太過分了,誰稀罕她的東西啊!”
劉秋成淡定地回答:“不會的,我們的東西我們都認(rèn)識,不是我們東西絕對不會搬走?!?p> “那可不一定?!比谓爿p聲說。
說完,她在大堂拿了一張紙、一支筆,寫寫畫畫起來。寫完,她把紙遞給劉秋成:“這是你們在這里租房、吃飯花的錢,既然今天搬家,就把賬結(jié)了吧!”
文兮心里“咯噔”一下:“什么?租房、吃飯還要給錢?來的時候不是說不給錢嗎?”她悄悄地問劉秋成,劉秋成也沒辦法,倆人仔細看起了清單。
任姐在一旁說:“住房和辦公室都只算了100塊錢一個月,很便宜了。吃飯只算了一人300一個月。加起來就是800一個月。你們在這里住了7個半月,800乘以7.5,剛好6千塊錢?!?p> “什么?”文兮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她心里很不滿,這次不得不說了:“我們很少在這里吃飯,特別是劉秋成,他幾乎都在外面吃的,為什么要收300塊錢一個人?”
“肯定要按月收啊!不可能一頓一頓的算吧?誰有這個精力來天天記賬???反正燕子她媽是天天都做了飯的,吃不吃是你們自己的事?!比谓憷碇睔鈮训卣f。
“當(dāng)初鐘叔是免費讓我們住的,吃飯也沒有說要交錢!”文兮很生氣,但是還是強忍住怒火,心平氣和地說。
“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啊!我們也是要成本的,怎么可能免費養(yǎng)你們?”
“我想問問鐘叔?!蔽馁庥X得跟任姐說不清楚。
“鐘叔現(xiàn)在正忙著照顧兒子呢!你們要是有點良心就不要去打擾他了。”
文兮氣得火冒三丈,她不想再跟她爭論,繼續(xù)搬著東西。
任姐看著倔強的文兮,有些擔(dān)心她真的不給錢,就開始威脅:“不準(zhǔn)搬了!在你們結(jié)賬之前,不準(zhǔn)再搬東西!再搬我就報警了!你們要知道這里的片警可跟我熟著呢!”
劉秋成示意文兮把賬結(jié)了,文兮堅決不肯,繼續(xù)搬著東西。任姐慌了,她立刻打電話叫來了三哥。三哥是一個長著一臉橫肉、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之前在果園工人的隊伍中見過他,是領(lǐng)頭的,應(yīng)該是任姐的親戚。他一把按住了文兮正在搬運的電腦,文兮心里一絲顫抖,她還從來沒有直面過這樣兇狠的人呢!她心里好害怕,但是表面強裝鎮(zhèn)定,她猜想他們應(yīng)該還不敢打人吧!既然電腦搬不動了,文兮又轉(zhuǎn)身去搬其它東西。任姐見此狀,朝著一聲不吭的劉秋成大吼:“小劉,你們不能這樣忘恩負(fù)義哦!在你們最困難的時候可是我們收留了你們。這個時候就過河拆橋了嗎?”
劉秋成是個不喜歡爭吵的人,他再次示意文兮把賬結(jié)了。文兮當(dāng)然也不是忘恩負(fù)義的人,但任姐這種做法實在可氣,當(dāng)初沒說要收錢,現(xiàn)在卻來收錢,而且他們并沒有吃幾頓飯啊,吃那幾頓飯也沒吃什么,基本都是剩菜剩飯,憑什么給那么多錢?這不是敲竹杠嗎?既然要收錢為什么當(dāng)初不說好呢?害得文兮還以為是他們好心請客的,文兮還很客氣,幾乎都沒吃飽。
劉秋成悄悄勸道:“算了,給他們吧!這樣僵持也不是辦法!”
“沒有錢了!”文兮愁眉苦臉,“交了房租已經(jīng)沒剩多少了,還要留些生活費。”
“那你先刷那張信用卡?!?p> “到時候拿什么去還賬?”
“肯定能湊齊的?!?p> “不想給她!她分明是趁我們不得不搬家了敲竹杠!”
劉秋成勸道:“給她吧!司機還等著呢!最后一次了,以后再也不用看到她了!”
文兮長嘆一口氣,拿出信用卡,在任姐的POS機上刷出了6千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