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干嘛?哎,是他要我燒的嘛,當然,我知道,我控制不好力道,靈力使得有點過,凈火眨眼間燒光了全部藤蔓,別墅里那些人的記憶肯定是還沒來得及消除掉。這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我們再待一晚重新來過嘛,土老大這是什么表情?干嘛象是我做錯了什么似的?
安靜了一會兒,土老大把靈魄石揣回兜里,走過來對我說:“火兄弟,我覺得,我有毛病?!?p> 呃……老大,我也覺得你有毛病,但你跟我說這個沒什么用啊。
對面床上的女人死盯著土老大,不再發(fā)出任何聲音,好象連大氣也不敢出。
我醒醒神,對土老大說:“先別管你的毛病,這個女人咋辦?”
土老大擰著眉,說:“我的毛病就在這里,剛才那一會兒,我讓你燒,你知道我想讓你燒什么嗎?我是想讓你燒死這個女人?!?p> 嚇????!
“可你燒掉了藤蔓,我才猛然清醒過來,我是怎么了呢?這個女人是個普通的人類,我為什么會想要傷害她?我從來不會想要傷害人類,我怎么會突然有這么暴虐的想法?怎么還會命令你去這樣做?”土老大繼續(xù)問我,顯得十分糾結(jié)苦惱。
“老大,”我有點著慌,攔著他的話頭:“老大,你先別說了行不?這個女人看起來不象是聾子,她什么都能聽見,你打算這么當著她的面,說你剛才想要殺她的事?”
土老大這才仿佛真正清醒過來,回身看著那個女人,漸漸地,他眉頭舒展,表情也緩和了下來。
那個女人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土老大,隨著土老大恢復成阿土仔的慣常模樣,她緊繃的情緒似乎放松下來,慢慢從被窩里坐起身子,輕輕吐出聲音,說:“你,不是再世土仆?!?p> 哇哦,這女人真的是仆族人?
我從床沿邊彈跳起來,指著那女人,問:“你是誰?”
那女人把眼光轉(zhuǎn)向我,嘆氣道:“火兒,你一輩子都長不大……消憶藤蔓不敢碰我,自然是因為它感知到我是一切植物的護佑者,你動動腦筋行不行?”
再世木仆??。。?!
我驚呆了,只過就在前兩日,困在枯樹里無法化形人身的木仆才剛被我解救出來遁走,怎么可能這么快就找了回來?怎么我會認不出來?最奇怪的是,再世木仆怎么會變成了個女人?
想當年,涅母的五大仆人,雖然內(nèi)里不分性別,但還是明顯能看出來,被涅母分塑了男身女身。五仆中除了水仆是女身之外,其余四仆都是男身。本來涅母為了平衡起見,想把木仆也塑成女身,結(jié)果剛塑個頭出來,這家伙就發(fā)表意見,要求涅母把自己塑成這世界上最英俊的男身,用木仆的原話說:“一定要有充滿陽光照射下強有力的美感哦!”涅母聽了直笑,果然如他所愿。
所以,再世木仆怎么會變成了個女人?
那女人白了我一眼,顯然很明白我在想什么,卻不想搭理我。
呃,也對,想當年,五仆中關(guān)系最不好的就是我們倆。因為我是火兒嘛,那些耐燒的煤資源、油資源、氣資源還沒被催生出來的時候,人類能燒的可不就只有木頭?木仆護佑的資源不知道有多少都被我教著人類燒掉了,雖然被燒掉本來也就樹木資源的用途之一,但人類喜歡濫砍濫伐沒個節(jié)制,有些本來不該拿來做燒材的樹木,也被人類燒掉了,木仆十分不高興,就怨怪我這個始作傭者。
而我呢,仗著年紀最小最被涅母寵溺,亦十分任性,覺得木仆小氣,對人類使用資源的事并不盡心,壓根兒看不慣他,所以我倆差不多見面就掐,只是服膺土老大的管制,算是沒打出好歹來。
木仆心高氣傲,涅母消失不見之后,他只服土老大一個人……當然啦,他護佑的植物資源基本上都是土里長出來的,不服土老大不行。
可還是不對勁兒,假若這個女人真的是再世木仆,她能認出我來,就不應(yīng)該認不出土老大,她明明看見阿土仔拿著靈魄石,為什么說他不是再世土仆呢?
再一想,我心頭悚然一驚,阿土仔剛才是想要我燒死這個女人?哇咧,這個阿土仔也確實不太象是真正的土老大啊!
我實在不愛動腦筋,想了這么一會兒,我覺得自己的腦子已快要當機,索性直接對那女人說:“喂,你別不說話,老大的靈力有問題,你想什么得說出來,不然我們交流不暢?!?p> 那女人楞了下,問:“靈力有問題?神仆覺醒再世,靈力自然回歸充沛,怎么可能有問題?”
那邊廂的阿土仔慚愧接話:“呃……這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確是有問題?!?p> “哎,先別說老大,你憑什么證明你是再世木仆?”我覺得,眼下情況不明,我還是要先站土老大這邊。
“我知道你是再世火仆,這還不足以證明么?”那女人很是不屑。
“這頂多能證明你是我們仆族人的族親,有靈力可以感知到我的身份,不能證明你就是再世木仆?!蔽译m然不愛動腦筋,但我抬杠的能力其實相當不錯。
那女人有點發(fā)怔。
“前兩天,我剛把再世木仆解救出來,他只能附在隱形葉上,無法化形人身,”我繼續(xù)說道:“這事兒你還記得嗎?你若真是再世木仆,拿隱形葉出來看看?!?p> 那女人更茫然了,呆楞著半天沒有回話。
“我看,你才是假的?!钡攘艘粫?,我下結(jié)論道。
“不對……”那女人喃喃自語,“不對……有什么地方不對……我有毛病……咦,我有什么毛病?”
這話真逗,誰知道你有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