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種菜得菜，養(yǎng)雞生蛋
陸山居住的東北小城地下是煤炭礦藏，地上是油油的黑土地，非常適宜種植。也因此，城市周圍的鄉(xiāng)村普遍種植大豆、玉米和小麥。
礦場在城市郊區(qū)，礦場周圍都是農(nóng)民耕種的土地。礦場和農(nóng)地結(jié)合的地方，因為距離礦場比較近，一方面擔(dān)心作物被礦工偷走，另一方面擔(dān)心礦場有時傾斜的礦渣掩埋作物，還有一個原因是邊邊角角的農(nóng)地不適合大規(guī)模種植和收割，所以農(nóng)民往往把臨近礦場的一些農(nóng)地放棄了。喜歡種植莊稼的礦工們就開辟出來，下班后抽點時間種些蔬菜，也給家庭帶來一些額外填補(bǔ)。
陸山的父親就在礦山旁邊的森林邊開辟出了一片菜地，這邊菜地位置比較好，旁邊就是一片幾畝地大小的天然水塘，這樣澆地就方便了。水塘非常清澈，晴天的時候，藍(lán)天白云映襯下，水面非常令人陶醉。有時會遇到幾只飛過來的野鴨和大雁在水塘中浮游覓食。小半個水塘長滿了水葫蘆和葦子。陸山在干完活休息的時候，就會躺在水塘邊的草地上，嘴里叼著狗尾巴草，看著天上慢慢飄的白云發(fā)呆，溫柔的小風(fēng)吹在臉上，很是愜意。
陸山家的菜地種的蔬菜比較雜，土豆、大頭菜、各種豆角、黃瓜、西紅柿、玉米、向日葵、茄子、南瓜等等不一而足。
暑假期間是蔬菜茁壯成長的黃金時間，每隔兩三天就要去采摘一次，要不就被人偷了。
陸山和母親、哥哥中午到菜地收割，等父親下班后一起用平板車?yán)丶?。用麻袋裝了一袋一袋的豆角、大頭菜、大蔥、黃瓜、西紅柿、茄子、辣椒、西葫蘆啥的，裝了滿滿一車。
夕陽西下，陸山的父親在車的前面拉著，陸山的哥哥和母親在車的側(cè)面幫襯著，陸山在車后推。一路上“吱吱呀呀”地走啊走，還沒走到家，天就黑了。
走到一個比較窄的街區(qū)，對面一個中年男人帶著一個女人騎著車，躲避陸山家的板車時歪倒了，陸山的父親趕忙剎住了車，說：“哎，沒事吧？”
“你瞎啊？”中年男人一邊站起來扶住自行車，一邊嘴里烏魯烏魯?shù)亟辛R起來。
“你會說人話嗎？你有病?。 标懮降母赣H摘下肩上的繩子說。
“我就這么說話，怎么招??！找削??！”中年男人扯著脖子喊到。
陸山的哥哥一把從母親手里搶過手電筒，陸山也背在身上的鐵質(zhì)打氣筒拎在了手里，陸山的父親邁步就向中年男人走去。
中年男人旁邊的女人一看這架勢，趕忙說：“不好意思啊，他喝多了，別見怪啊?！保贿呁浦心昴腥粟s快走。中年男人斜眼瞅了瞅陸山一家，聲音很小地一邊嘟囔著，一邊上車載著女人搖搖晃晃地騎起來。
“什么玩意！”陸山的父親憤憤地呸了一句后，繼續(xù)拉著車向家奔去。
采摘的蔬菜太多，陸山一家吃不完，擱著容易壞，所以就拿一些分給關(guān)系比較好的鄰居，但還是分不完。于是，陸山的母親就把洗得干干凈凈的蔬菜裝到土籃子里，挑到農(nóng)市上去賣。所謂農(nóng)市，就是一段街區(qū)的兩側(cè)每天都有賣各種物品的地方，誰愿意賣啥就賣啥，畫條線，別占據(jù)車道影響通行就行，既不用拍照，也不用交稅，更沒有城管唧唧歪歪。
母親賣菜時，通常陸山都跟著，幫著收錢、找錢、裝菜、看菜。陸山家的蔬菜因為干凈，品相好，很受歡迎，所以每次挑過去，兩個小時之內(nèi)就能收攤回家。
除了種植蔬菜，陸山家把門房改造成了養(yǎng)雞房，養(yǎng)了幾百只雞。
陸山深刻記得，有一天父親和母親抱著兩個大紙殼箱子回來，箱子上蓋著棉被放在炕上。陸山好奇地看著父親把棉被掀開，“喵”地一聲，一道黑影鉆到箱子里，又跳到了箱子上，陸山家養(yǎng)的貓嘴里叼著一個小黃雞。陸山的父親敏捷地一把抓住了貓，轉(zhuǎn)過身，奮力地從窗戶扔到了院子里。一聲凄慘的叫聲從院子里傳來。陸山跑到院子里，貓已經(jīng)逃到木材堆下面瑟瑟發(fā)抖地看著陸山，一邊“喵、喵”地小聲叫著。陸山很喜歡這只貓，因為它長的很像黑貓警長?？粗埖膽K樣，陸山很是心疼，但也沒有啥辦法。為了便于養(yǎng)小雞，陸山的父親和母親決定把貓送到母親原來的同事家，陸山依依不舍地抱著小貓送走了。
養(yǎng)雞房不大，但也放置了三排五層雞籠，每排雞籠的底面是斜坡式的粗鐵絲制成的，雞下蛋后，雞蛋就會滾到雞籠前面，這樣雞蛋既干凈，又不用但雞把雞蛋踩爛。陸山對這個設(shè)計很是感興趣，每次給雞填加食物、填加清水和收雞蛋都仔細(xì)觀察，雞在里邊怎么站立的，怎么下蛋的，雞蛋怎么滾下來的，雞屎怎么從粗鐵絲間隙掉落下來的。
因為家里養(yǎng)了雞，陸山家的飯桌上就經(jīng)常有雞蛋和雞肉了，雞蛋都是碎蛋，雞肉都是雞之間打架后重傷的雞。好的雞蛋和長成后的公雞會賣掉，有時候也養(yǎng)一些肉雞，專門吃肉用的雞，肉雞的肉不好吃，但長的飛快。
也因為家里養(yǎng)了雞，家里經(jīng)常買冷凍的扒皮魚，把魚頭、內(nèi)臟和皮剁碎喂雞，魚身就自己家享受了。
陸山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經(jīng)常拿著竹子框到野地里拔野菜、割野菜，回來喂雞、喂鵝。
這種種菜、養(yǎng)雞的生活，無形中使陸山迷戀于大自然的生機(jī)，慢慢地滋生出浪漫主義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