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過年（2）
“去哪兒了，剛想叫你哥去找你?！标懮降哪赣H一邊炒菜一邊說。
“碰上一個小學同學，去他家玩了。”陸山一邊回答，一邊從水缸里舀點水倒在盆里，洗了洗手和臉。
“把這個端屋里去?！标懮降哪赣H指了指已經(jīng)炒好的豬肉炒木耳說。
陸山端著菜進到里屋，炕桌上已擺上了幾道菜、碟子、筷子、酒和飲料。父親坐在沙發(fā)上一邊抽著煙一邊看著電視，哥哥和姐姐坐在炕邊聊著什么。
陸山看了看炕桌上的菜，咽了口口水，繼續(xù)幫著母親端菜。
很快開席了，陸山喝了點果酒，沒敢要白酒喝，大魚大肉吃了不少，偷偷打個飽嗝，團圓飯就算是吃完了。
在8點央視聯(lián)歡會開之前，陸山和哥哥到院子里放煙花，父母和姐姐隔著窗戶看。什么竄天猴、流星筒、火樹銀花、小坦克很是好看，放剩下的煙花殼如果好看就拿回屋里擺著。
煙花放得差不多了，陸山拿出幾個二踢腳，插到雪堆里，點燃引線，“砰”地一聲悶響，雪堆炸了一個窟窿，二踢腳竄上空中，再次“啪”地一聲，碎屑飄飄撒撒落下來。
陸山覺得插在雪堆里不夠響，于是右手拇指和食指輕輕捏著，左手點燃引線，二踢腳先是向下坐去，“碰”地一聲非常清脆，再竄向空中炸響。
“這多好”陸山心里想著，連續(xù)放了幾個，很是過癮。
陸山再次拿下叼在嘴里的煙頭去點二踢腳的引線，引線剛冒煙，“哧溜”一下，火頭已經(jīng)燃到了二踢腳里邊，太快了，“砰”地一聲巨響，陸山的耳朵嗡地一聲，感覺右手瞬間就麻了，陸山左手握著右手飛快地跑到了屋里。
陸山的母親趕忙跑過來查看，陸山的伸出右手，表皮灰白碳黑相間，又麻又疼。陸山的母親趕忙找來大醬涂抹了一下，再用紗布包扎了一下，嘴里埋怨了幾句。
陸山抬起右手，前后翻看了一下綁得厚厚的白色紗布，似乎忘記了麻木和疼痛，感覺挺好玩。
央視聯(lián)歡會開始了，陸山的母親帶著陸山的哥哥、姐姐一邊看聯(lián)歡會，一邊包餃子，陸山右手受傷了，餃子是包不上了。餃子要包很多，要把正月要吃的餃子都包出來，包好的餃子放到院子里，一會就成凍餃子了，裝在袋子里放在屋檐下，隨吃隨拿。陸山的父親依然坐在沙發(fā)上，一口一口地抽著煙，一口一口地喝著茶水，一眼一眼地看著聯(lián)歡會。陸山一會兒看看別人包的餃子，一會兒看一眼聯(lián)歡會，一會兒到院子里看看鄰居家放到空中的煙花。
零點吃完餃子，放完鞭炮，困意襲來，陸山在鞭炮聲中進入夢鄉(xiāng)。
大年初一，陸山在母親的催促中醒來，穿新襪子、放鞭炮、吃餃子，然后鄰居之間就相互拜年了。
陸山找上李大勇、楊乾在外邊放炮玩。插在雪堆里放，炸出雪窟窿；放在橫放在地上的酒瓶口，炸碎酒瓶；鞭炮底部舔一下，再沾在鐵門、鐵管等鐵質物品上，炸得鐵灰白灰白的；甚至將鞭炮插到凍得結實的大便上，炸得大便稀碎。
三個人來到附近小學門口，小學的大鐵門緊鎖著。李大勇拿出來一個手指粗的灰色的沒有字的鞭炮，神秘地說：“咱放這個試試?！?p> 楊乾看了看，說：“雷管？你從哪搞的這個？”
“別人給的，就這一個?！崩畲笥掠猛倌牙坠苷丛诖箬F門上的鐵鎖上。
“你們躲遠點?！崩畲笥驴戳藯钋完懮揭谎壅f，陸山和楊乾趕忙躲到10多米磚墻拐彎處，露出腦袋看著。
李大勇四周看了看，見沒人經(jīng)過，用煙頭點燃了雷管，撒腿跑到了陸山和楊乾后面，只見“轟”地一聲巨響，震的耳朵嗡嗡作響，眼見鐵鎖掉到了地上。
陸山第一此見到雷管的威力，很震撼，走到近前一看，鐵鎖已裂開幾塊，三個人趕快一溜小跑沒了蹤影。
一褲兜鞭炮放完，也到中午了，吃完午飯，陸山找到趙青、高洪江、趙小敏到宋衛(wèi)波家打麻將，四個人打麻將，另一個人再將小團伙里其他幾個人找來一起玩。
天色漸黑，幾個人就在宋衛(wèi)波家喝酒吃飯了，白酒、啤酒、果酒下肚，每個人都有點飄飄悠悠。看看已到7點，幾個人穿上大衣，一起到市文化宮看冰雕。
市文化宮大院里擺放著幾十個冰雕，有生肖、有人物、有建筑，裝飾著彩燈、貼著祝福字帖，人很多，熙熙攘攘，非常熱鬧。陸山一伙也拿著照相機，挨個排隊照相。
市中心寬寬的街道上華燈初上，路兩邊樹上、建筑上掛滿了彩燈。看完冰燈，陸山幾個人沿著大街往回走，三個女生一個挎一個并排走著，陸山幾個在前面走著。
“趙青”趙小敏向趙青招了招手，趙青停下腳步，趙小敏趕上來右手挎在趙青胳膊上一起走，幾個女生相互看看，哈哈地笑著。
“陸山，你也過來?！彼涡l(wèi)波大聲地喊道。陸山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嘻嘻笑著跑過去，把右胳膊彎成一個弧遞過去，宋衛(wèi)波笑呵呵地大方地挎了上去。
一會兒幾個人都挎在了一起，幾個人橫著走在大街上，一個挎一個，說著、笑著，青春的氣息飄散在冰冷冷的空氣中。
回到宋衛(wèi)波家，大家繼續(xù)打麻將、玩撲克，說說笑笑，一夜就這么匆匆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