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風(fēng)襲來!
一柄好似古代鍘刀的巨大兵器被楚文龍握在寬大的手掌里,閃著瘆人寒光的刀刃筆直向張無劈砍過來。
張無立刻橫起剛凝聚出的長刀格擋,只聽得“叮當(dāng)”一聲,手上傳來的力道如奔騰的洪水難以阻擋。他用左手扶住刀背的同時,握著刀柄的右手微微卸力,整個刀身向右側(cè)傾斜,卸開了這次勢大力沉的劈砍。他動作不停,腳上微微發(fā)力站穩(wěn)地面,長刀斜著劃向楚文龍的脖子。
楚文龍那碗口粗的手腕展現(xiàn)出難以置信的靈巧,輕輕一動,原本呈下劈狀的兵刃便被他豎立在身前。
又是一聲鐵器相接的聲音,傳出去老遠。
說來話長,但這兩人一來一回,也只不過用了幾秒而已。
此時準(zhǔn)備室里的其他四位有著不同的反應(yīng)。
“這家伙起碼一米九吧?怎么說也有兩百斤,這也太快太靈活了!”柳青說道,一只手不停的盤著自己的圓寸。
“雖然沒有明確規(guī)定,但在比賽開始前,雙方的距離一般都會默契的保持在五到十米這個區(qū)間內(nèi)。剛剛兩人的距離少說也有六七米,楚文龍用了多久?”夏月開始冷靜的分析。
“文龍的力量我們是知道的。雖然他用了巧勁,但是也太輕松了?!笨軙詴钥粗聊簧夏莻€手持禾苗狀長刀的青年如此說道。
周云靜靜地看著,沒有說話。他想起之前和楚文龍有過一次比試。
“文龍,你這兵器也太像古代砍頭用的鍘刀了吧。”周云笑著說道,閃過身堪堪避過劈來的兵器。
巨刃劈在房間里的金屬地面上,發(fā)出極其刺耳的碰撞聲。
楚文龍站定,將巨刃立在身前,撓了撓頭道:“師傅說我這是由鍘刀改良而成的,名字叫戰(zhàn)身刀,屬于冷兵器的一種?!?p> “怎么不打啦?”
“餓了?!?p> “行,那今天就到這吧!”
兩人離開房間時,周云回頭看了一眼。堅硬的金屬地面上被楚文龍劈砍過的地方,有著深深的痕跡。
張無雙手持刀。如果不這樣的話,在和楚文龍的刀接觸的瞬間,他的刀就會脫手而出。楚文龍的每一招都勢大力沉,掃、劈、掠、砍。看得出他的基本功十分扎實,不像張無是野路子出身,只靠戰(zhàn)斗直覺。
汗水漸漸浸濕衣服,張無決定速戰(zhàn)速決。
只見張無舉刀再次格擋住巨刃的瞬間,黑色雷電在長刀上蔓延開來。雷電順著兵器纏繞到楚文龍身上,可這個對面那個高壯的年輕人卻好像沒有受到一點影響。張無眼中震驚之色一閃而過,這是他第一次遇到正面接觸到他的能力卻不受影響的人。
楚文龍雙臂青筋暴起,巨刃猛得下壓。張無只覺得身上如壓著一塊重若千斤的巨石,右側(cè)膝蓋重重的砸在地面上。戰(zhàn)身刀約有四五個苗刀寬,壓在其上面漸漸逼近張無的脖頸。一旁的裁判全神貫注的看著,隨時準(zhǔn)備喊停。
張無渾身涌現(xiàn)出大量的黑色雷電,這些雷電如水流般沿著長刀流到楚文龍的脖頸處,牢牢的纏繞住。楚文龍自覺不妙,手上立馬加大力度??删驮谒┝Φ乃查g,他的臉色突然漲紅,手上巨刃的力道竟然也瞬間松了一下。只見楚文龍的刀刃處也纏著一圈又一圈雷電流,這一圈雷電流和楚文龍脖頸處的雷電流連接在一起,只要他用力,反而會讓脖子處纏繞的更緊。張無自知在這種危急關(guān)頭下自己無法更精確的控制能力,于是出這個辦法。而他的機會只有一瞬。
也就是楚文龍巨刃力道松弛的那一瞬,張無雙臂舉著長刀架著巨刃,整個人上半身卻率先從兩柄兵器的下方鉆了出去。接著左臂抽出長刀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半圓,刀尖停在了楚文龍的喉嚨處。
“比賽結(jié)束,勝者77號!”
傍晚,橙紅色的晚霞和夕陽如油畫般掛在天邊。
張無搬了張椅子坐在天臺。他揉了揉膝蓋,看著遠處的美景怔怔出神。
手機鈴聲響起,他回過神來。
“喂,老師。”
“呦,張無啊?!?p> 聽著對面他熟悉的口氣,張無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選拔賽開始了吧?今天比賽了嗎?”
“嗯,贏了?!?p> “你小子,注意安全?!?p> “嗯?!?p> “我這邊估計還要忙一段時間,你有什么事在手機上問我,或者去找陳校長也可以?!?p> “好?!?p> “等我回來一定把你這臭毛病改了,就不能多說兩句!”
“好的?!?p> “行了,就這樣吧,掛了啊?!?p> 鄭西辭收起手機,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
“呀,隊長。是你那學(xué)生吧?”坐在副駕駛的風(fēng)箏回過頭來也笑瞇瞇的說道。
“嗯,這小子在參加世界杯選拔賽?!?p> “嚯,有勇氣啊!這是打算走你走過的路嗎?”
鄭西辭看著車窗外不斷閃過的景色,過了很久,卻只是嘆了一口氣。
夕陽落山,鋪天蓋地的黑暗席卷世界。
北方超能學(xué)院附近別墅區(qū)內(nèi),一棟別墅卻沒有開燈。借著窗外路燈的光線,可以看到二樓房間內(nèi)坐著一個人。咚咚的敲門聲打破的房間內(nèi)如死水一般的寂靜。
“進?!?p> “爸爸,都準(zhǔn)備好了。”一個青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我知道了,明天就開始吧?!焙诎抵械娜藬[了擺手。
“好的?!鼻嗄暾f完關(guān)上了房門,他沒有踏入房間。
房間內(nèi)的男人又靜靜坐了許久,這才起身拉開窗簾?;椟S的燈光從外面打進來,整個房間內(nèi),除了中央有一把男人所坐的椅子,竟再無別物,空空如也。十幾平米的地板上,遍布著黑色的紋路,看起來像是某種植物。男人看著那些黑色紋路,眼中悲傷之色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