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老邱頭氣鼓鼓的讓前院、中院的老同事趕緊搬家,那邊他又眼巴巴的盼著和胡星河來個偶遇。
十四號、十七號院早就修葺一新,大門緊鎖,十三號的大架子已經(jīng)立起來了,現(xiàn)在有一部分工人在砌墻上瓦,其他人已經(jīng)轉(zhuǎn)移陣地,都去了國子監(jiān)街和方家胡同,前海這邊沒人知道東家在哪。
胡星河這段時間忙屁了。馬上要期末考試,自己要抓緊復習一下,還要抽時間去方家胡同和住戶們聊天打屁變相的催促他們搬家,能不忙嗎?
好在他還有個金手指,實在疲勞了就進去睡一覺,快速的恢復精氣神。
胡星河自從來到京城就有意識的少用或者不用空間,原因只有一個,物極必反!
什么事都有個度,如果過分依賴某個人或者某個東西,就會把自己的自我生存能力弱化,甚至消失。
胡星河空間里的魚已經(jīng)銷售的差不多了,他倒賣的進口家電已經(jīng)給他變現(xiàn)了大量的現(xiàn)金,如今他又把一部分變成了固定資產(chǎn),這就是他自己認為比較合理的財富轉(zhuǎn)換方式。
在老邱頭望眼欲穿的時候,胡星河回到學校參加了考試。劉全、耿忠、汪浩相當嫉妒胡星河,你看他一天天的總是請假,上課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可人家的考試成績就是好,總能保持全班的前幾名。
老羅對這個學生也是滿意的,就是對他曠課的事不滿,現(xiàn)在這樣他都能成績優(yōu)秀,要是再努力點,絕對是名列前茅啊。
胡星河本不想在班級里太凸顯自己,他原本想做一個透明人的,可這就是他不切實際的想法了。
你想呀,學校里就他一個人能持續(xù)大量的買進口家電,這個誰能超過他?
他暗中購買四合院子,雖然沒有搞得全校皆知吧,可暗中知道的老師也不少,學生里至少就有好幾個知道,比如劉全、耿忠、汪浩,比如高娜、關琴琴、姜淑云、蔣雪。
好在他們只知道一部分事實,要是徹底搞清楚胡星河的現(xiàn)狀,怕是要發(fā)瘋。
老邱頭在等了個把星期沒有等到胡星河之后,很是沮喪。最后只能是把自己的院子掛在什剎海房管所里,他也要公開銷售了。
一打聽現(xiàn)在的價格,他的院子就值四萬,大家伙都是這個價,你為什么要價高?。?p> 再說了,現(xiàn)在住戶都沒搬呢,你先把住戶攆走再說吧。
老邱頭現(xiàn)在是坐蠟了。
單位單位得罪人,領導不待見他,這是國營單位,不能辭退職工,要是前世的改開后期,早就把他開了。
院里院里沒好臉子,住戶各個看見他都厭煩,沒人和他說話。
老邱頭的院子能兩萬賣出去就不錯了,還不一定有人要。為啥?他現(xiàn)在就后院在自己手里,其他的都被人占著呢,現(xiàn)在沒人鳥他,單位領導也不支持他,想讓這些老同事搬家,難哪!
前海北沿十六號在房管所掛了一個禮拜,愣是無人問津。
老邱頭每天都去問情況,每天回家都是垂頭喪氣的。
現(xiàn)在他真是沒臉回家了。一回去,倆兒子就向他要工作,老伴也嘀嘀咕咕,埋怨他當初太黑心,人家給七萬都不賣,現(xiàn)在好了吧?兩萬都沒人要。
唉,自己悔呀!
老邱頭每天都在悔恨中渡過,住戶們每天都看他的笑話,單位領導有事沒事大會小會的不點名批評,這些讓他都要崩潰了。
胡星河在宿舍里收拾東西,準備搬回去住了,考試前,他就給老爸老媽去了電話,讓他們暑假帶著姥姥和老弟來京城,他這邊有住的地方。
老爸也沒問住在哪,他自以為是妹妹妹夫的安排,也沒細究是怎么回事。
這事就這么定了。
其實,老邱頭去房管所掛房的第一時間,胡星河就知道了。那還用說嘛,侯德海就是他在房管所里的臥底啊。
“兩萬?哼,沒事,你讓他賣!我就不信有人會買他的房子?!焙呛雍茏孕?,在住戶沒有搬出院子的情況下,他要是兩萬能賣出去,自己就跟他姓!
人哪,就不能太高看自己,要心有敬畏呀!這不,胡星河還真差點改姓嘍。
就在老邱頭無比失望之際,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誰呀?他也不認識。
事情是這樣的。
這天,老邱頭垂頭喪氣的從房管所出來,推著自行車往前海北沿走,還沒到門口呢,就見一個滿腦袋頭發(fā)卷,戴著茶色蛤蟆鏡,穿著花花綠綠襯衫的年輕人站在大門口四處張望,還和門口的前院大媽打聽這個院子的情況。
“什么?你要買這個房子?切,你買了,我們住哪去?!”大媽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隨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臉不屑的一哼,轉(zhuǎn)身走了。
把門口這個洋氣的青年人搞的一愣一愣的。
這對話被走近的老邱頭聽見了,他心上就是一喜,哈哈,有門呀!
“小伙子,你想買房?”老邱頭的熱切目光讓這個青年人有點犯嘀咕,怎么個茬兒?不賣就不賣吧,這什么眼神啊?
“不,我不買?!毙』飪阂晦D(zhuǎn)身撒腿就跑,邊跑邊想,這的人太可怕了,尤其是眼神。
老邱頭傻愣愣的看著遠去的小伙兒,愣在當場,這是怎么個茬兒?你跑啥呀?!
老邱頭進院里轉(zhuǎn)了一圈,就轉(zhuǎn)身回了房管所。
“那什么,把我的房價漲到四萬?!?p> “?。磕惘偭??兩萬都沒人要,你漲到四萬?”
“沒瘋,就是四萬?!?p> 侯德海把這個消息通知了胡星河。
胡星河這會兒正看著王師傅指揮工人擺放家具呢。
在王師傅的指導下,從十七號拉了一部分家具去東四六條,要把修葺一新的六十一號布置起來。
他哪知道這些家具怎么擺呀,這都得仰仗王師傅。
當守公用電話的大媽找上門來,胡星河這才知道房管所找他。
“猴哥,有事?”
“急茬兒,老邱頭突然把房價漲了?!?p> “哦?漲了多少?”
“從兩萬漲回到四萬了,不知道是為什么?!?p> “難道是有人要買他的房?”
“沒人來問哪!”
“你這兩天注意一下,可能有人要來?!?p> 胡星河初步判斷老邱頭發(fā)現(xiàn)了商機,不然這個唯利是圖的家伙能這么快的漲價?
果然,第二天真有人來問了,來人是一個滿腦袋卷毛的港商。
一見這人,侯德海還認識。
這人就是他們街道的,前幾年聽說他逃港了,怎么現(xiàn)在就回來了呢?還搖身一變成了港商了。
他想要買一個院子,就喜歡前海北沿的房子。
侯德海心里一緊,這還真是來撬行的。
整個前海北沿一共只有二十四個院子,能交易的就那么幾個,現(xiàn)在都被胡公子買了,你也想買這兒的?你這是虎口拔牙呀,嫌死的不夠快嗎?
“前海北沿已經(jīng)沒有適合銷售的院子了,要不你再看看其他的?”
“我聽說十六號不是要賣嗎?”你看,他還是個軸脾氣。
“十六號呀?太麻煩了,他的住戶沒有搬遷,你買了不一定能要回房子來?!焙畹潞Uf的是真話,這點他不虧心,可話里話外的帶點傾向還是有的。
“暫時要不回來不怕,只要他的產(chǎn)權(quán)能過戶就行。”這位還能這么想?
“你不怕要不回房子?你自己不住哇?”侯德海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豪客。
“可以不住,只要產(chǎn)權(quán)就行?!?p> 嘿,這可咋辦?
“如果是這樣,那就好辦了。我?guī)湍慵s房東吧,你留個電話?!?p> 打發(fā)走了這位假洋鬼子,侯德海趕緊用電話找胡星河。
胡星河現(xiàn)在就住在東四六條六十一號,這個院子被歸置的煥然一新,住著舒服,到時候家里來人了就直接住在這兒,挺好的。
當胡星河得到假洋鬼子要買十六號,還不在乎有住戶的時候,心里就是一沉,我去,自己這臉被打的啪啪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