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桓府家宴
桓騎扯扯嘴角,不由暗暗驚嘆,不愧是做家主的,這變臉的速度當(dāng)真是快??!
方才桓一名的臉色有多陰沉,現(xiàn)在的笑容就有多燦爛。
好在桓媛解釋清楚了,否則桓騎怕是要躺著進(jìn)這扇門了!
桓府偏殿,桓一名端坐前方,桓百川和桓千山分坐左右,這兩人之后,便是桓家三代子弟。
桓媛、桓騎天之驕子,未來可期,未來五十年,定然是桓家抗鼎之人。
桓文、桓周,雖不及桓媛、桓騎,可也各有本事。
桓文周正,可以治學(xué);桓周圓滑,可以處事,有桓騎支持,將來小有成就也不難,自然可以成為桓家中流砥柱。
眾人坐定之后,便有下人魚貫而入,片刻之后,長桌之上,已經(jīng)擺滿酒菜。
“自桓騎北上參軍,桓家子弟今日難得齊聚。”
桓一名吩咐管家說道:“去將桓武也帶過來吧!”
聽到桓武的名字,眾人不由露出傷感之色。
桓武是桓家二爺桓百川的小兒子,也是桓家二代弟子中最小的一個,當(dāng)年桓騎離開許都之時,也才八歲,如今七年過去了,也該是的小伙子了!
許久之后,一名瘦骨嶙峋的少年出現(xiàn)在大殿之中,便是桓武!
桓武手腳之上,被鐵鎖鎖住,鐵鏈拖曳在地面之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桓騎見狀,不由皺眉,滿眼疑惑之色,不解其中之意。
桓周解釋說道:“你離開許都之后,桓武隨我出行,路過高山,天氣驟然變化,狂風(fēng)大作,大雨傾盆落下,有天雷垂落,正中桓武?!?p> “自那之后,桓武靈智不增,反生怪力,容易發(fā)怒,怒而發(fā)狂,常傷人性命,尤其以雷雨天氣為甚!”
桓周說道:“老祖宗說天雷轟頂,貫通桓武經(jīng)脈,可是也傷了神智,一輩子只有孩童的心智!”
“這些年,桓府也請了不少高人,皆束手無策,父親不得已之下,將桓武以鐵鎖束縛,免得他發(fā)狂之下,害人性命,釀成大禍!”
桓騎默然不遇,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禍兮旦福,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
桓騎起身,走近桓武,笑問道:“小阿武,還認(rèn)得我嗎?”
桓武茫然抬頭,努力回憶片刻,終于將桓騎和腦海中溫柔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你是桓騎哥哥!”
桓武眼睛瞬間明亮起來,隨后直接跳躍起來,沖入桓騎的懷抱,像八爪魚一樣,環(huán)抱桓騎!
桓騎毫無防備,只覺的一股巨大力量襲來,身體不由后退一步,踩碎身后的地板,穩(wěn)住身形!
桓騎暗自心驚,雖然他沒有防備,可是桓武也是無心之舉,能讓他退后一步,這力量當(dāng)真是恐怖啊!
桓騎抓住桓武的胳膊,稍稍用力,桓武臂如磐石,竟然是紋絲不動。
桓騎更是心驚,除非他解除限制,開啟惡鬼模式,否則單論力量,他居然不如桓武。
“桓騎哥哥,他們都是壞人,不帶我出去玩兒!”
桓武自桓騎身上跳下來,指著桓家眾人,義憤填膺的說道,隨后竟然如同小孩子一樣,痛哭流涕。
“小阿武不哭,明日桓騎哥哥就帶小阿武出去玩耍!”桓騎揉揉桓武的腦袋,溫柔的說道。
“真的嗎?”
桓武抬頭問道,眼中充滿了希望。
“當(dāng)然是真的,你桓騎哥哥什么時候騙過你啊?”
桓騎笑道:“但是我們說好了,要聽話哦,否則桓騎哥哥就不帶你出去玩了!”
隨后桓騎目光落在桓武手腳之上的鐵鏈之上,便向管家索要鑰匙,便將鐵索取了下來。
桓騎入座,拍拍身邊的桌椅,對桓武說道:“坐這兒!乖乖吃飯!”
桓武興高采烈的坐在桓騎身邊,自己狼吞虎咽的時候,還不忘給桓騎添菜。
“真是個好孩子!”
桓騎夸獎一句,桓武眼睛瞇成月牙兒,更是高興,因而更是乖巧。
“還是你有辦法!”
桓周苦澀說道:“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阿武這般高興了!”
桓武開心,桓周這個親哥哥自然高興,少不得和桓騎喝上幾杯,宣泄心中的喜悅。
家宴繼續(xù),眾人有說有笑,長幼有序,兄弟恭敬!
桓家二代三兄弟從不爭斗,桓家三代弟子也受其影響,自然是兄弟恭敬。
家宴期間,唯有桓文對桓騎橫眉冷對,言語之間,冷嘲熱諷,指桑罵槐,頗多中傷之詞。
桓文是正兒八經(jīng)的讀書人,最信服王戟,最受儒家規(guī)矩,最重倫理之說,為人周正,眼睛里更是揉不得沙子!
桓騎離經(jīng)叛道,與達(dá)溪輕柔相戀,隨后和王戟陌路,且生仇怨,桓文對桓騎有好臉色,那才是怪事。
桓騎可以理解桓文,可是有些事情桓騎能忍,有些事情桓騎不能忍!
“桓老大,你是兄長,罵罵我,沒關(guān)系!”
桓騎停頓片刻,拍案而起,兇神惡煞般的說道:“可是你再說輕柔半點(diǎn)不是,莫要怪我不念兄弟情面!”
“小阿武,我們走!”
桓騎帶著桓武就要離開,桓府管家不開眼,竟然要給桓武套上鐵鎖。
“阿武是我桓府的少爺,鐵鎖加身,你當(dāng)他是囚徒嗎?”
桓騎暴怒,一腳踢桓府管家胸口,咔嚓幾聲,管家胸膛塌陷,倒飛而出,落在庭院之中,已經(jīng)不醒人事!
桓騎這一腳踢在管家身上,可是眾人清楚,桓騎這明里暗里,都是在警告桓文。
桓騎帶著桓武憤怒離去,桓周也緊隨其后,不停的勸說桓騎。
“桓騎,你也別生氣!”
“桓文就是那個樣子,讀書讀傻了,重了儒家規(guī)矩,輕了兄弟情義,你別與他一般見識!”
桓騎冷笑一聲:“自然理解!”
“這些年,我殺了不少人,血也冷了,有些時候,我也未必會在意兄弟情義!”
桓周頓時啞口無言,這種話都說出來了,赤裸裸的威脅,話里話外,全是殺氣,你理解個屁?。?p> 桓騎憤然離席,家宴自然難以繼續(xù)。
桓一名也臉色陰沉,憤怒的盯著桓文,好端端的家宴,兄弟和睦,溢于言表,讓桓文幾句話給攪和沒了。
“父親,你看桓騎,事到如今,還不知悔改!”
桓文再次開口,徹底點(diǎn)燃了桓一名的怒火。
桓一名健步如飛,沖到桓文面前,一記耳光,桓文倒地,臉頰已經(jīng)紅腫一片,桓一名依舊不解氣,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桓騎的事,他老子不敢說,你老子也不敢說,你老子的老子都不敢多嘴!”
“那是你能說的嗎?也不看看你是個什么東西!”
桓一名暴怒說道:“讀書、讀書,腦子讀沒了,血脈之情也不顧了,你讀的那門子圣賢書!”
“你老子我重情重義,怎么就生出你這么個薄情寡義的東西?”
“給老子去祠堂跪著,沒有老子的允許,不許起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