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蘊醉扔完早餐盒子,從門口走入,輕描淡寫的說:“你們好好養(yǎng)傷吧,我就先回去了?!?p> “好?!辟囅然卮?。
可是只有楚鴿知道,白蘊醉離開只是在逃避而已。她逃避那種飄渺的感覺,她心中的猜測已經(jīng)給楚鴿的工作畫上了一個大致的輪廓。
她很失望,楚鴿看得出來。
“我陪你一起回柳城吧?!背澱f。
“柳城?”白蘊醉笑了,那是一種自嘲般的笑。
幾天前她確實想在柳城落腳,可是那只是她稀薄的念想罷了。
“對,我陪你一起回去?!背澒虉?zhí)的說。
賴溪的眼神變得很冷,他們在黎城的收尾工作還沒有真正結束。
“楚鴿,我們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辟囅_口。
“剩一個收尾,你可以處理得很好不是嗎?”楚鴿對待賴溪的語氣像個甩手大爺。
賴溪冷笑,他終歸是個沒長大的孩子。無論他之前多么沉默鋒利,在白蘊醉面前,仍然原形畢露。
這一刻,她看透了他。仿佛他的生命里的鮮活都是因為白蘊醉而存在著一樣。
“你們有事情沒處理完的話,就好好養(yǎng)傷之后再處理吧。”白蘊醉微笑,她確實準備獨自離開了。
在她的看法里,楚鴿已經(jīng)拋下她了。
他一直在欺騙她,在他們所空缺的這段時間里,她甚至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些什么工作。那么無奈謹慎的語氣里,楚鴿到底隱瞞了些什么?
左凜?他們好像認識……
白蘊醉想到這里,想到左凜剛剛對他們說過的話,不寒而栗。
她想到左凜身上的傷口,想到左凜所提及過的經(jīng)歷,大概全懂了。
她最疼愛的小鴿子,逐漸在她的腦海中形成一個惡魔的樣子……
鴿子,也是索取別人鮮血的人……
白蘊醉不禁打了個冷顫,快步離開病房,甚至連告別都忘了。她只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像鴕鳥一樣逃避是最好的方法。
曾經(jīng)她以為,盡管當下苦澀,可是身邊總有天使,未來總會是美好的。只是長大了才發(fā)現(xiàn),努力活下去,就必須得接受生活中的不美好。
她倉促的逃走了。
這一次楚鴿無力去追,他下床的時候跌倒了,當他爬起來踉蹌地趕到走廊時,走廊上卻已是空無一人。
“您撥打的電話號碼已關機。sorry……”
楚鴿站在走廊上,身邊是護士呵斥的聲音,可他什么都聽不見。
他生命中唯一的一束光拋下他了。
可是白蘊醉從來不知道她對楚鴿來說有多重要,她只是匆匆來,又匆匆走,像是一個參與到戰(zhàn)爭中的逃兵。
曾經(jīng),楚鴿的生母也是這樣對他。她匆匆的來到柳城,給了他一大筆錢,又在某一個日子里悄無聲息的離開。
她們,親手拿著水筆劃掉了屬于楚鴿的那個選項。
楚鴿站在人來人往的走廊上,突然很恍惚。他的生命中,那束光芒越來越淡。他無意看著自己的手,只是苦笑著,這世上任何事情都不能回頭。
自己身上已經(jīng)背負了那樣多的罪惡,就應該棲息在幽暗的深谷中。
賴溪慢慢走來,拉著楚鴿的手臂,冷冷的說了一句:“回去?!?p> 楚鴿迷茫地望著她,搖頭。
他只是想把一切都告訴白蘊醉,哪怕會付出慘烈的代價。
“賴溪,我想退出。”楚鴿認真的說。
“退出等于死路一條?!辟囅淠昧钊撕ε?。
這樣的道理,青谷里的人誰不知道?
可是楚鴿仍然固執(zhí)的說:“哪怕會死,我也不想騙她?!?p> 賴溪忍無可忍,掐住楚鴿的脖子,把他推至走廊的墻壁上。
她看不慣這副樣子的楚鴿,自從白蘊醉一來,他就什么都變了。變成了這樣一副幼稚、懦弱、不計后果的樣子。
“我不能騙她!”楚鴿的眼睛紅著。
賴溪加重了手中的力氣,卻最終無奈地松手。
她背過身去,拋下了走廊上的楚鴿。
她說:“我會幫你想辦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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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終究,親手劃掉了屬于楚鴿的那個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