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睿官越做越大,此時已是封疆大吏,自然這些年也少不了也結(jié)下了一些政敵,近日,京中傳來一封密信,說道御史謝桂平要聯(lián)合給事中李長義參他一本,王睿自是非常煩惱,獨自來至花園散步,但見園中恰好牡丹怒放,爭奇斗艷,于是來到園中亭子內(nèi)坐下,說道:“來人,把黃知府前幾日獻來的明前茶泡一碗過來?!辈灰粫?,下人端來一個紅木茶托,內(nèi)有一汝窯的茶壺和茶碗,王睿端起茶來,吃了一口,細(xì)細(xì)端詳手中的茶碗,天青色的,如同雨后的天空,有著蟹爪一樣的紋路,不由得贊嘆道:“看慣了定窯的白瓷蓋碗,這汝窯的果然更雅致一些,怪不得當(dāng)今圣上也是推崇備至。”正在此時,一個虞侯從外面走了進來,彎腰施禮道:“見過大人?!?p> 王睿道:“有什么急事,不能前廳稟報嗎?”
虞侯道:“下官怎敢擾了大人雅興,只不過的確有些要事,這是青州知府呈上來的,請大人過目?!?p> 王??吹?jīng)]看,說道:“放那吧,說說有什么要事?!?p> 虞侯道:“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有幾個刁民作亂,不服徭役,毆傷了幾個官差?!?p> 王睿放下手中的茶碗,臉上稍微有些驚詫之色,但隨即一閃而過,捋了捋胡子,說道:“知道了,下去吧?!?p> 隨后,又說道:“來人,請何師爺來?!?p> 不多時,何師爺從外面進得園***手行禮,說道:“大人,有何事找在下商議?!?p> 王睿道:“你且看看這桌上的公文吧。”
何師爺展開公文,大略看了一下,說道:“青州一地,水災(zāi)成患,徭役頗多,所以這些事也常有,大人不必掛懷,著青州團練使帶兵彈壓一下也就是了?!?p> 王睿道:“我又何嘗不知這些,只是還有一件事,京中那里傳來一封密信,御史謝桂平要參我一本,估計還是因為當(dāng)年我阻撓他弟弟謝桂安遷任通判一事結(jié)下的過節(jié),哎,悔不聽當(dāng)年先生之言,還不如做個順?biāo)饲橐簿褪橇?。?p> 何師爺勸解道:“此事也怪不得大人,當(dāng)年這謝桂安忒也不通事理,仰仗其兄的勢力,自以為勢在必得,哪怕知會大人一聲也不至于如此,更何況趙員外乃大人故交,其子趙廣也是年少穩(wěn)重,重用一下也不為過?!?p> 王睿道:“他年舊事,不提也罷,只是眼下這事卻需要想一個對策,剛才我想了一想,這青州河道不是謝桂安么?”
說罷,王睿繼續(xù)喝茶,然后道:“來人,給何師爺也上一碗茶,嘗嘗,這茶味道如何。”
何師爺品了一口,說道:“在下有個主意,我們就借刁民鬧事毆傷官差一事做一些文章,就說河道謝桂平中間營私舞弊,貪墨河道銀兩,激起民變,以致民怨沸騰,工期延誤,大人你看如何?”
王睿道:“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我看此事查清問實,也先不要正式行文,不如先拿給御史謝桂平過過目吧?!?p> 何師爺微微一笑道:“大人果然高見,我這就行文青州知府李文修,命他七日內(nèi)查實此案,然后詳細(xì)寫明上奏與大人?!?p> 王睿道:“那就照先生說的辦吧?!?p> 何師爺告退,王睿站起身來,望著這園中的牡丹,但見花叢中有幾只蝴蝶翩翩飛舞,煞是好看,就忍不住走近了幾步,有一朵牡丹花花心內(nèi)有一物蠕動,還沒看清楚,就嗡的一聲飛出了花叢,原來是一只蜜蜂,王睿稍微愣了一下,若有所思,隨即望著不遠(yuǎn)處就要出門的何師爺?shù)溃骸跋壬??!?p> 何師爺趕緊轉(zhuǎn)回身,緊走幾步,來至王睿切近,小聲說道:“大人,還有何事?”
王睿答道:“想必此事,枝節(jié)頗多,七日內(nèi)怕是難以周全吧?”
何師爺?shù)溃骸霸谙乱彩沁@個意思,那不如半月內(nèi)結(jié)案,大人意下如何?”
王睿淡淡的說道:“你親自走一趟,帶上我的口諭,告訴青州知府李文修,就說三日內(nèi)務(wù)必結(jié)案,如若不能,我就參他辦事不力,克扣河工糧餉,將他充軍海南儋州,還有,你即刻起草一封書信,派專人送與京中御史蔡便蔡大人之處,叫他留意謝御史,找個適當(dāng)?shù)臋C會將此事大概先透漏與謝桂平,哦,還有,別忘了派人將黃大人送與我的明前茶葉帶幾斤送與蔡大人,叫他也嘗嘗?!?p> 何師爺聞此言,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zhàn),隨即拱手道:“在下這就去辦。”
王睿此時節(jié),心情頗為舒暢,在這園中游覽了幾番,方才回書房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