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姒在聽見后方聲音的同時腳步一頓,眸光下垂。
回過頭勾了勾嘴角:“這話該是我問你的吧,你怎么會在這兒?”按理來說他應(yīng)該跟云秋山一起在傳送大陣那里。
“仙君他吩咐我去城門處看看情況,以免未葬的突然襲擊。另外會有些人本身距離潯陽城很近,便不通過傳送大陣了?!霸瞥蹶柦忉尩?。
“未葬么……我跟你一起去吧,回去也沒什么事?!鼻滏φf著,腳下的步子便轉(zhuǎn)了一個方向。
就這樣,原本的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一起。
她將步子放慢了些,偶爾指揮著云初陽去旁邊的攤販處買些點心。
她早上起來還沒吃飯,況且難得有個能幫自己拎東西的。
云初陽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自己是去辦正事的,突然就變成了逛街拎包的存在。
他幾次想要張口說些什么,在看到卿姒疑問的表情的時候又將原本想要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當(dāng)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手上已經(jīng)抱了不少紙袋子。
“前輩……”
“行了,知道你想說什么,走吧?!?p> 卿姒的手上也拿著一個袋子,里面裝著她喜歡的點心。直到她恢復(fù)了正經(jīng)的表情之后,兩人行進(jìn)的速度才比之前快了不少。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城門處。
沒等他們靠近,站在城樓上守著城門的云家小輩率先看到了向這邊走來的兩人。伸高了手臂,向著兩人招了招手。
“卿前輩!云師兄!”
云初陽上去拍了拍對方的肩:“這邊有什么動靜嗎?”
“很平靜,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特殊情況?!?p> 兩人在那里做著基本的交流,卿姒對著他們點了點頭,徑自走到了城門之上。
潯陽城處于幾大宗門交接的地方,雖說本身地域并不開闊,卻深處要塞位置,如果某個宗門單獨占據(jù)了潯陽城,那么緊挨著的其余幾個宗門便要小心謹(jǐn)慎了。
城門外是一片不小的樹林,在那之后便是一處峽谷,想要從峽谷上方穿過并不容易。
卿姒站在城樓最高的位置望向遠(yuǎn)處,手里依然拿著那個紙袋,從中拿了一塊點心咬了一口,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云初陽對面的小輩抬頭看向了最高處的卿姒,面上帶著疑惑。
“前輩這是……在做什么?”
“也許……”
在云初陽的聲音沒有說完的時候,他身邊的小輩瞳孔微微睜大,一顆果仁瞬間從他側(cè)臉的方向射了出去,貼著他的臉頰,帶動的風(fēng)將他額間的碎發(fā)輕輕揚起,仿佛也帶動了他飛快的心跳。
只一瞬間,沒有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隨著一道悶哼聲響起,云初陽被射出的果仁打到了肩部,釘在了身后的城墻上。
而那果仁打中的地方已然出現(xiàn)了一個血淋淋的大洞!
下一刻,所有人都將不可置信的目光投向了站在上方的卿姒,同時做出了戒備的動作。
“前輩?”
他們不明白,一直是一邊嫌棄著一邊幫著他們的卿姒為什么會突然做出攻擊的舉動。
此刻,在場的所有人分明能夠從她的身上感覺到剛剛那瞬間爆發(fā)出來的危險感。那種壓迫讓后知后覺的他們有些汗毛倒立。
一直被她用類似的方法訓(xùn)練的幾人直到這時才突然覺得,她之前射中他們的那些的確是手下留情得多。
如果平時她再用力一些,后果……
站在上方的卿姒直接忽略了他們的反應(yīng),看著自己的目標(biāo)射偏不由皺了皺眉。
射偏?不存在的!只不過……
“明明能夠躲開卻故意讓這么一下,你這樣會讓我覺得我好像修為又提高了,這樣的錯覺可不太好?!鼻滏Φ淖旖菐е?,眼眸卻充滿了寒意。
“前輩這話是什么意思?”云初陽捂著自己受傷的肩,一臉不解地看著她。
“前輩這個詞我可不敢當(dāng),你是我的前輩才對。說起來我們也很多年沒有見面了,能在這里再次見面實在是有些意外,更沒想過會讓你幫我買東西,還真是怪不好意思的。”卿姒笑著,指向性地望了眼被剛剛的那一下弄得落在地上的紙袋。
別說,能讓對方給她買吃的再加上拎吃的,使得卿姒這一路的心情都格外的好。
要不是他剛剛想要出手,她還不想這么快喪失他叫自己前輩乖乖聽話的樣子。
她承認(rèn)自己有些惡趣味的成分在,但放任他留在城中,實在不是什么好事。
“卿前輩?”
城門處包括云家小輩在內(nèi)的一眾小輩聽著她的話均是不解,這話是什么意思,這明明就是云家的云初陽沒有錯??!
聽她這話,是說云初陽是別人假扮的?
他們雖有些不信卻也不由退后了幾步,拉開了與云初陽和卿姒之間的距離。
卿姒是紫魅妖君這件事他們此時都已經(jīng)知道了,即使疑惑不解,但這種判斷對方應(yīng)該總是強(qiáng)于他們的。
可若這不是云初陽,又會是誰呢?
原本還想說些什么的“云初陽”見到旁邊的這些人竟然是這個反應(yīng),突然冷笑了一聲:“他們這些名門正派竟然會相信你的話,怕不是當(dāng)年的教訓(xùn)都忘了個干凈。按理來說你跟他們也是有著恩怨的,我們才該是站在一頭的人不是嗎?”
“站在一頭?”卿姒笑出了聲:“我倒是不太明白從一開始在那秘境之中你便想要將我留下,我身上是有什么值得你在意的東西?你是妖獸而我在控獸,我不覺得你會多我有多好的觀感。相對于妖獸而言,我或許只能是兩個極端的存在,朋友,或者是敵人!”
妖獸對她的態(tài)度自小便是兩個極端,因為她的能力,她可以跟妖獸溝通,所以一些妖獸會跟她交朋友,比如阿幻。但因也為這個能力,更多的妖獸對她心存忌憚,畢竟沒有妖獸面對一個隨時可能會控制自己的人,這樣的威脅若是不能清除掉還是躲開的好。
至于面前的這位,卿姒向來傾向于后者!
“那么為什么不可能是朋友呢?”
“畢竟,我不認(rèn)為作為唯一的妖修,你會對我這個修仙界對你來說最大的威脅成為朋友。我認(rèn)識的未葬,一向是個聰明人?!备鼫?zhǔn)確地說是個喜歡將人玩弄于股掌之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