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姒瞪著他,先前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
她不覺得此時的未葬有什么欺騙自己的必要,所以才會有如此的心緒起伏。
此時的她冷著一張臉,平日里明媚的面容似乎罩上了一層寒霜,一雙鳳眸緊盯著未葬的方向,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么端倪。
與此同時,坐在她不遠處的未葬對于她會有這樣的反應似乎十分滿意。
“別這么看著我,還是說你根本不想知道當初發(fā)生了什么?如果我不說,按照云家那小子的個性,恐怕這一輩子都不會開口。也不知道你的眼光到底是怎么了,竟然會喜歡那樣一個悶騷的家伙,也不怕哪天把自己氣死。”
未葬神神在在地搖了搖頭,仿佛對于她的選擇頗為不解。
“老人家還是不要那么多事的好?!?p> “這怎么能叫多事?我是在跟你解釋你之前的問題,從我們第一次見面你不就是很好奇我為什么想把你留下來了嗎?還有我為什么會堅持認為云夜白會帶著妖骨來找你?年輕人要有點兒耐心。”未葬對于她直接叫自己“老年人”絲毫也不在意。
“我看是你自己想說吧,何必吊人胃口?”
“嗯,你說是就是,我沒意見?!贝藭r的未葬顯得十分好說話,如果忽略掉他眸中的惡趣味的話。
卿姒向后靠了靠,重新靠在了竹椅上,索性閉上了眼睛,不去看對面的那個家伙。
若不是自己打不過他,她真的很想把他拆成好幾塊去喂妖獸!
“從哪兒開始說比較好呢……”雖說對于他來講這只是他漫長的生命力很小的一段時間,但認真說起來真的已經過了很多年了。
那個漫天火光的夜里,靈霧山卿家,血色染紅了地面,迸濺到了窗間和枝頭。
滿地的人與妖獸的尸體和斷壁殘垣,無一不透露著這里發(fā)生過什么。
遠處山頭的一處高枝上,一只棕黑色的小鳥靜靜地立在那里。
與普通的鳥不同,它沒有鳴叫,也沒有動作,就那么一動不動,在夜色的籠罩下,融進了黑夜之中。只有那雙靈動的眼睛,映出了遠處的火光,將那邊的一切盡收眼底。
“沒你想象的那么復雜,若不是那天靈霧山的妖獸能量波動地那么厲害,我也沒那個心思去看你們這些小家伙到底怎么了。那個時候你們剛剛從我這兒逃掉,說實話,我心里還真的有點兒看熱鬧的意思。”
“我知道你體內的力量一直壓著遲早有一天會爆發(fā)出來,卻沒想到會這么快。人類對于妖獸其實有著一種天然的恐懼,你能夠控制妖獸,這就是你最大的問題。所以,對于卿家會出事,我并不意外?!?p> 那個時候的卿姒已經渾身沾滿了血跡,根本分不清楚是妖獸的,是人族修士的,還是她自己的。
巨大的能量爆發(fā)讓她的神經一直處于一個快速消耗的狀態(tài),直到將最后一名人族修士斬于劍下,她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才忽然斷開。
一雙鳳眸之中染盡了火光,帶著異樣的光芒。
“阿姒……”
不遠處的卿姝神情復雜地看著她,面上的痛色依舊。
卿姒抬頭,看向卿姝和卿南風的方向,面色怔然,沒有任何表情,仿佛不認識他們一般。
“阿姒?”
那頭的卿姒緩緩地抬起了腳步,向著兩人的方向走來。
她的步伐不快,卻令此時已然沒了力氣的卿姝和卿南風不知為何感到了一絲危險。
她手中白色的鞭子早已全都染成了紅色,拖在地上,浸染著鮮血。
“阿姒,你清醒一點,認得我們嗎?阿姒!”
“阿姒!”
無論卿姝和卿南風如何呼喚,一直向這邊走來的卿姒步伐都沒有絲毫的停頓。
就在她手中的辮子向上舉起,即將落下的時候,一道淡青色的身影瞬間出現,徒手握住了她的鞭子,鞭子中帶著的強大力量讓他握住鞭子的手滲出了絲絲血跡。若非他用靈力將自己的手包裹起來,他的這只手,恐怕就要廢了。
玄澤仙君?
對于這道突然出現的身影,卿姝和卿南風猛然松了口氣。
雖然不知道云家的玄澤仙君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但若剛剛不是他擋住了這么一下,他們兩個就算不死,恐怕也會重傷。
更糟糕的是,若是卿姒清醒過來發(fā)現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會是什么樣的后果。
他們家阿姒雖然看上去隨隨便便不拘一格,但心思最是敏感。
如今的卿家……已經只剩他們幾個了。
而對于云夜白的突然橫插一腳,早已被體內的強大力量控制了的卿姒十分憤怒,收手想收回自己的鞭子,卻被對方死死地握著,并不給她重新攻擊的機會。
此時的卿姒,攻擊早已成為了她下意識的動作。
云夜白為了避免傷到她,并沒有直接躲開她的襲擊,若是徑直躲開了,傷到了后面的兩個人,他怕她會后悔。
“你醒醒!”他將自己的靈力滲進聲音之中,試圖將她喚醒,卻發(fā)現沒有絲毫作用。
兩人的身影快得仿佛化作了流光,令相互攙扶著的卿姝和卿南風幾乎看不清他們的動作。
因為有所顧忌,難免有些攻擊是難以躲開的。
電光火石之間,卿姒的鞭子在云夜白的身上貫穿出了一個大洞,而與此同時,云夜白的劍柄出現在了她的后頸出,一個用力,將她打暈。
隨后忍者劇痛,伸手攬住了她下墜的身子。
他將她橫抱起來,緩步走到了卿姝和卿南風跟前。
當他出現在卿家的時候,便已然成了如今的局面,即使沒有親眼見到,他也能猜出大約發(fā)生了什么。
“多謝玄澤仙君了?!?p> 卿南風想要起身行禮,卻被云夜白伸手攔了下來。
“阿姒她……”
“她只是力竭了,體內的力量消耗太大,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云夜白將她放了下來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伸手用拇指擦了擦她臉上濺到的不知是誰的血跡。
見狀,卿姝和卿南風對視了一眼,眸中復雜更甚。
若水傾雪
這是這本填的最后的一個坑啦,全文已經接近了尾聲,到后面應該會有幾個小番外,文章不長,多多收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