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紅色的
“這里面有問題?”
范亥也是個聰明人,也想到了其中的問題。
“或許只是我想太多了。”李京墨搖了搖頭,沒有給出自己的想法。
永安鏢局都是一些不懂修行的凡人。
眼下畫劍宗的事情不僅涉及邪祟沖擊天塹,還涉及到青黎鎮(zhèn)上百戶居民的生命安全,若是真讓普通人去深入了解,很有可能會讓鏢局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寧薪財略作沉吟,看向范亥,吩咐道:“你等會讓人去為李公子準備一間客房?!?p> ……
鏢局的客房出乎意料的不錯。
李京墨原本以為永安鏢局都是一些常年行走江湖的粗人,沒想到客房竟然整理的十分典雅。
永安鏢局后院,有一處單獨分割出來的小院。
院子不大,除去一間正房之外,左右兩邊還各有一間耳房。
李京墨剛踏入院中,就嗅到了一股淡淡清香。
抬頭一看,他發(fā)現在小院的中央,有一株看上去年份不小棗樹,樹冠遮天蔽日,將整個院子籠罩在了陰影里。
“再有些日頭,棗子就該熟了。”范亥笑著說了一句,然后指著正房道:“咱們進去看看?”
推門入內,一間僅在電視中出現過的古代房間映入李京墨的眼中。
“地方不大,還請公子見諒?!?p> “這已經要比山上清修好很多了?!?p> 李京墨笑著搖了搖頭。
他可沒有撒謊。
無論是前生還是今世,這都是他都是第一次住這種地方。
“可惜沒電沒網?!崩罹┠谛牡赘袊@一句。
范亥后退幾步,立在門外道:“公子先在這里歇息,若是有事,盡可吩咐下人?!?p> 說罷,范亥不再停留,轉身離開。
他還有事要忙。
目送著對方離開,李京墨合攏房門,行至床前,褪去沾染著少許血污的鞋子,坐在了床上。
雖不知道作為畫劍宗留存延續(xù)的同門在求援的途中到底遭遇了什么,但那種對事態(tài)無法掌握的無力感無時無刻不再迫使著李京墨盡快提升境界。
要知道,這個世界可不是什么法制社會。
即使是在從云帝國這種對修士有著一定約束力的地方,修士之間互相殘殺也并非什么稀罕事。
吐出一口濁氣,強迫著讓自己不再胡思亂想的李京墨擺出修煉的架勢。
根據原主的記憶,他所修習的是一卷名為《千重障》的功法。
功法的品階不算高,只有兩品。
也就是說,《千重障》只能供修行者修行到自在境的層次。
而如果他修煉道自在境巔峰的時候想要繼續(xù)晉升,就只能去尋找三品級別的功法。
否則的話就只能停留在當前的境界。
“唉,先不要想太多,還是恢復境界要緊。”
“就算沒有辦法尋到原主的同門,當個散修應該也不錯?!?p> “唯一的問題是,這垃圾系統(tǒng)一點忙都幫不上……唉,連功法都要自己搜集,別的穿越者都是新手禮包直接開出心法?!?p> 不知為何,李京墨總覺得自己的心有些酸酸的。
【宿主,我認為你不能這樣貶低我?!?p> “哦?”李京墨頓時來了精神:“那好,我也不要求別的,你就隨便給我抽本心法吧?!?p> 【你這是在為難我胖虎!】
【本系統(tǒng)沒有一點問題,錯就錯在宿主你穿錯了世界?!?p> “菜就不要找理由?!?p> 【宿主,我認為你已經很幸運了,至少我還能給你加特效?!?p>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只是一個能刷RMB土豪系統(tǒng),在這個世界又能有什么用呢?】
李京墨嘴角一抽:“你就別擱著五十步笑百步了。”
“加特效,加特效有什么,特效能吃么,特效能讓我的修為蹭蹭上漲么!”
李京墨兩手一攤,總結道:“你這不跟土豪系統(tǒng)一樣沒用。”
【……我至少還能為宿主深夜孤單寂寞冷的時候,為您排憂解難?!?p> 排憂解難?
嘶——
李京墨立刻就會想起了自己剛穿越那會,系統(tǒng)給自己播放的大尺度環(huán)境擬態(tài)。
“身為穿越者!”
“身為系統(tǒng)擁有者!”
“我在你眼里就這點志氣?!”
李京墨氣急反笑。
“我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
“一個環(huán)境擬態(tài)就能把我打發(fā)了?”
“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根據本系統(tǒng)分析,前世母胎solo的您根本承受不住這種沖擊?!?p> 【畢竟您根本就沒有實戰(zhàn)經驗?!?p> 李京墨在腦海中緩緩打出三個問號。
忽然,他眼前的景象發(fā)生了改變。
“嘶——”
“紅色的?!?p> “哪個干部經得起這樣的考驗?”李京墨倒吸一口涼氣,連忙沉下心神,口中念念有詞:“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借助《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李京墨忘卻了系統(tǒng)的干擾,很快就穩(wěn)定住自己的精神狀態(tài),開始了自己人生中第一次修煉。
這種感覺很奇妙。
就像是精神一半在沉睡,一半卻保持著清醒。
而在這種奇妙的感受之下,修煉中的李京墨完全感受不到時間的流動。
金烏西落,染紅了天際。
穿透云層晚霞斜著照入小院,被細葉揉碎,灑滿此間客人的半身。
眉眼微顫,捏出的手印幾經變化,李京墨從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脫離,再次感覺到了身體的存在。
“這就飽和了?”
李京墨抬起右手,任由一抹冰藍色幽光覆蓋其上。
原主的靈力屬性為冰。
既然繼續(xù)修煉下去也沒有收益,李京墨起身離開床鋪,推開房門。
小院的棗樹下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只盛滿清水的木桶,桶邊石桌上正擺放著一套干凈的衣物。
“有心了。”
……
前院,武較場。
這是一個占地頗大的廣場。
場地四周架子上擺放著不少兵器,而中央,則是一個用竹條搭建出來的高臺。
那臺子足有三米高,中間鏤空未墊木板。
想要在這較量,不僅考驗人的拳腳,還考驗上臺之人的身法。
若是一腳踏空,輸了較量賠了酒錢不說,丟了自個的面子可就有些讓人難以接受。
“鏢頭!攻他下三路。”
“腳下!腳下!哎呀,小心腳下!”
“完了,我的酒錢?!?p> 場下人聲鼎沸,場上人影閃動。
范亥頻頻躲避身前襲來的掌風,腳下騰挪不止,一時間竟顯得有些狼狽。
就在這時,范亥后退的腳步停止,左手屈臂擋下攻勢,右手攥緊成拳,悍然轟出。
邦——
場上兩人分明都是血肉之軀,可兩者相擊竟發(fā)出來了金屬質感的轟鳴。
那與范亥比較的那人居然是一個橫煉好手!
硬吃了范亥全力一擊,那人還想再戰(zhàn),卻感受到自己一身的氣血之力被那一拳擊散,短時間內再想凝聚,已然不太可能。
“丘老哥,你的酒錢我就收下了!”
范亥抬起頭,露出兩排潔白的大牙。
散拳化掌,范亥將那人拍飛了出去,斜著飛出高臺,砸在地面之上。
“嘶——”
那人吃痛,一手揉著前胸,一手扶在后腰,竟毫發(fā)無傷的站了起來。
他看向范亥,笑罵道:“你個夯貨,出了一趟鏢是不是把你憋壞了,為了一壺酒居然下這么狠的手。”
“誰不知道丘老哥的金鐘功刀槍不入,我若不使點勁,今天落下臺可就是我了?!狈逗ミ€要再說,忽然注意到遠處走來一人,定眼細瞧,發(fā)現那是位身著玉色長衣的青年,赫然是收拾妥當,換下滿是泥污門派弟子服的李京墨。
范亥急忙躍下高臺,行至李京墨身前,躬身行禮:
“李公子!”
別叫我鴿子
擺好碗(你們懂得,不給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