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鄉(xiāng)樓,陳楓初來乍到時,偶入的曲樓。
見到了團結(jié)一心的醉鄉(xiāng)樓團隊,獨特性格的老板娘,心血來潮的陳楓,不想看著這個有趣的曲樓就這么消失,留下來一部千年佳作《梁山伯與祝英臺》。
他沒想過老板娘他們演繹的能多好,不過現(xiàn)在看樣子,似乎還是不錯。
原來冷冷清清的醉鄉(xiāng)樓,今日可以說是爆滿。
還好徐澤提前預(yù)訂了一個包房,醉鄉(xiāng)樓的二樓包間,從上面可以用著很好的角度觀看到曲樓舞臺。
徐澤和陳楓走入包間,點了一些茶點,一壺清茶。
味道自然是比不上食神居,不過兩人的來意也不是美食,也沒那么在意了。
目送著店丫頭離去,陳楓摸著下巴,嘀咕道:“老板娘是有錢了啊,這都新招了丫鬟。”
不過這樣也好,陳楓不想被老板娘和那一群丫頭認(rèn)出來。
貓憨憨端了一個小板凳,小手中拿著一串糖葫蘆,小舌頭一下一下舔著糖葫蘆,覺得差不多了,一口咬下,咔擦一聲糖衣破碎,酸溜溜的山楂偷溜而出,忽如其來得酸意讓貓憨憨的臉頰都微微一抽。
小白也一樣,在桌子上捧著有它大半張臉大的一顆糖葫蘆,用力的啃著。
演出還沒開始,陳楓的目光掃過臺下大廳,意外的在一樓的一個觀戲平臺,看見了王大富和李洵幾人。
平臺高于一樓的顧客,低于二樓,視角卻是最好。
陳楓有些意外,想了想有很釋然。
王大富他們剛剛離開食神居時,便說要來聽曲,李洵帶著李君兮游玩帝都,突然火爆的曲樓也肯定不會錯過。
估計是兩幫人遇見了,王大富邀約一起吧。
王大富現(xiàn)在可還是這棟曲樓的執(zhí)有者,弄到最好平臺的位置不難。
正想著,原來喧鬧的曲樓忽然安靜下來,四周燈光稍稍一暗,舞臺上,掛起了紅燈籠。
“開始了?!?p> 陳楓繞有興趣的盯著舞臺,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聽曲。
氣氛,味道都十足!
“鑼鼓緊緊篩,閑言都丟開。聽我唱首祝英臺,山伯訪友來……”
舞臺上,姑娘已經(jīng)開唱,這個醉鄉(xiāng)樓顧客安靜的落針可聞,只有姑娘們?nèi)崦赖穆暰€,配上琵琶古箏,盡情的演繹。
一曲《梁山伯與祝英臺》,劇中所有人,都由醉鄉(xiāng)樓的姑娘們演繹,或是本色出演,或是女扮男裝。
經(jīng)過陳楓略做改編的《梁山伯與祝英臺》,姑娘們也稍加修改,配上了合適得曲子。
聽著唱詞的時候,耳邊柔柔的琵琶與古箏像是一曲流水,到最后,出嫁之時的祝英臺,遇見梁山伯的墳?zāi)箷r。
歡快的嗩吶忽然悲戚,流水的琵琶古箏幽幽嘆息,在姑娘最后一聲凄美的唱詞中,緩緩落幕……
這個醉鄉(xiāng)樓死了一般沉寂,過了很久,等到燈光亮起的時候,才有人帶頭,呼喊著開始鼓掌!
“好??!”
“好一處《梁山伯與祝英臺》,看的老子熱淚縱橫?。 ?p> 臺下,有年過古稀的老人,似乎是想到了當(dāng)年風(fēng)光……
有懵懂無知的孩童,只覺得是一個好故事……
有還未出嫁得閨中小姐,一曲閉后,讓她們更對那情情愛愛為之向往,都想遇到自己的梁山伯。
二樓包廂內(nèi),徐澤也忍不住的伸手鼓掌。
“好一出《梁山伯與祝英臺》。不知這醉鄉(xiāng)樓得了那位作戲大師相助,就憑這一部,足依讓這醉鄉(xiāng)樓跟著這部曲,流芳百世了?!?p> 徐澤抿了一口茶,輕聲說道。
陳楓沒有回應(yīng)他,徐澤回頭看去,卻看見陳楓趴在桌上,手中拿著一只形狀怪異的筆,正在奮筆疾書。
“陳楓,你這是在做什么?”
徐澤疑問道。
陳楓抬起頭,微笑著,他指了指這張A4紙,說道:“這個啊,沒想到一曲《梁山伯與祝英臺》她們能演繹的這么好,干脆再送她們一份禮物了?!?p> 徐澤很快回過味來,想到什么,有些驚訝的看向陳楓。
“你是說,那一曲《梁山伯與祝英臺》是你寫的?”
“算是吧……”陳楓想了想,回應(yīng)著徐澤。
徐澤湊近到陳楓的身邊,看著A4紙上的新作。
“白……蛇……傳?”
徐澤眉頭一挑,疑惑的看向陳楓。
隨著陳楓的書寫,徐澤也循著看下去,直到陳楓寫了整整五張A4紙,徐澤也一直看著陳楓寫完。
完事的陳楓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
“終于寫完了……”
徐澤目光有些怪異的看著他,陳楓轉(zhuǎn)頭望去,疑惑道:“怎么了?”
“你寫,魔獸與普通人的人戀愛,那個叫法海的修行者反而錯了?”
人人熟知的《白蛇傳》被陳楓做了一些改變,比如是妖怪的白素貞和小青變?yōu)榱嘶文ЙF,和尚法海則是一個法力高深的修行者,許仙依舊還是個普通人等等細節(jié)。
陳楓將改編版的《白蛇傳》整理好,放在桌上,聳了聳肩。
“大膽創(chuàng)新嘛?!?p> “將普通人,魔獸,和修行者恩怨集合在一起,確實夠大膽?!?p> 徐澤忍不住點評道。
陳楓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喚來候在外面的店丫頭,將那一疊厚厚的A4紙交到她的手中,囑咐道:
“將這個交給你們老板娘,她看到后會知道的?!?p> 店丫頭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抬頭看見陳楓微笑的俊朗臉龐,側(cè)臉一紅,點了點頭,拿著A4紙轉(zhuǎn)身離去。
“那咱們也走吧?!?p> 看著店丫頭離去,望了一眼天色,陳楓對著徐澤說道。
徐澤點點頭,兩人走出醉鄉(xiāng)樓,互相告別。
“我就不送你了。”
徐澤打著哈切對陳楓說道,擺了擺手,轉(zhuǎn)身離去。
望著徐澤離去的方向,陳楓扯了扯嘴角。
這護國大將軍的二公子都不著家的嗎,那方向,明明就是醉紅樓!
醉鄉(xiāng)樓與醉紅樓一字之差,那可是相差甚遠,其中寓意嘛,只可意會了。
牽著貓憨憨的手,肩上搭著一只白狐貍,陳楓嘴里哼著小調(diào),走到繁華的帝都夜景中。
平靜而平淡的生活,身邊有著重要的人一起,這不過就是最簡單的幸福。
而在醉鄉(xiāng)樓中,小公主李君兮則是呆呆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卻是回憶著剛剛戲曲的一幕幕。
本來,李洵說帶她來看帝都近日爆火的戲,李君兮還未有多少興趣。
畢竟在她不能出宮的時日里,戲有時候就是陪伴她打發(fā)時間的利器。
聽過的戲,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本來不對醉鄉(xiāng)樓的新戲多感興趣的李君兮,在姑娘們開唱的那一瞬間,便是被吸引住了。
戲中的內(nèi)容,更是讓她這個,沒有經(jīng)歷過情情愛愛的皇家公主著迷向往,當(dāng)曲落的時候,李君兮依舊久久未回神。
“一出好戲啊?!?p> 李洵贊嘆著。
“多謝王老板請我兄妹二人觀戲了?!?p> “舉手之勞而已!李公子不必客氣?!?p> 王大富也是呵呵笑道。
兩人的談?wù)撘沧尷罹饣剡^神,桃花眸子的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好美的戲,不知是誰能夠?qū)懗鋈绱烁腥说膼矍椋悄芤娨灰娋秃昧恕?p> 李洵摸了摸她的頭,輕聲說道:“可能是哪一位戲曲大師吧……回頭哥幫你問問?!?p> “嗯?!崩罹廨p輕點頭。
這時,王大富卻是摸著肚皮呵呵笑道:“李公子,你要說寫出這戲的是戲曲大師,那您就猜錯了,甚至他的職業(yè),和戲曲八竿子打不著!”
“哦?”
李洵和李君兮的目光同時看向王大富,李君兮更是忍不住的問道:“王老板,認(rèn)識寫著戲的人嗎?”
王大富笑著點點頭。
“認(rèn)識,不僅認(rèn)識,還很熟悉?!?p> “那……那王老板能舉薦認(rèn)識一下嗎?”李君兮眸子中閃著亮光,很是期待。
王大富卻是笑著搖搖頭。
“不行嗎……”李君兮咬著嘴唇,眸子中的光黯淡下去。
王大富這才不賣關(guān)子,趕緊說道:“姑娘你誤會了,不是我不介紹這人給你,而是這人,你們都認(rèn)識!”
“嗯?”
李君兮等人目光疑惑,就連謝高都忍不住的開口:“老王,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趕緊告訴我們吧!”
“嗬嗬嗬,其實,寫著戲的人,就是陳老板!”
王大富與眾人說了說他那次與陳楓在醉鄉(xiāng)樓相見的經(jīng)過,眾人這才恍然。
“沒想到陳老板做美食一絕不說,連著戲?qū)懙囊彩莻魇兰炎?!?p> “我這下終于明白了,上次陳老板為什么送一碗瀨尿牛丸給老王了,原來是因為這一出啊。”
眾人吃到了大瓜議論紛紛,李洵驚訝過后看了一眼天色,李君兮不能離宮太久,便帶著李君兮告辭離去。
馬車上,李君兮桃花眸子看著窗外星空,腦海里卻不斷浮現(xiàn)出陳楓的臉,俊朗的臉上,帶著溫柔的微笑。
他真的能寫出那么感人的故事嗎……想著想著,李君兮的臉頰逐漸泛起紅暈。
李洵注視這一幕,這是微笑著搖了搖頭。
這算什么?女子的春心萌動?
“唉……長大咯……”
“皇兄?。。 ?p> 醉鄉(xiāng)樓里,來客漸散,才有空看到店丫頭遞過來的A4紙的老板娘罕見的發(fā)了怒,斥責(zé)著為什么不早點拿給她。
人卻是快步的走上二樓得廂房,推開廂房門,早已人去樓空。
老板娘的畫著古怪濃妝的臉上露出一抹落寂,慢慢的回到自己房間,來到梳妝臺,細細的品讀著陳楓留下的《白蛇傳》,沉醉于其中。
直到子時,老板娘才慢慢回過神來,又是一篇,足依流芳百世的作品。
將那些A4字細細的放好,老板娘面對著銅鏡,開始卸妝。
妝容卸下,濃妝之下,卻是一張清麗淡雅的臉龐。
唯有如此形容。
媚眼半彎藏琥珀,朱唇一顆點櫻桃。
望著鏡子中的容顏,夏含煙不由得怔怔出神,她忽然想起了王大富所說的話。
“老板娘,把你的妝給卸了,陳老板那不是手到擒來嗎……”
“真的嗎……”夏含煙自言自語,下一刻卻又紅了臉頰。
“什么啊,夏含煙,你想男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