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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天擇情錄

第二章 初緣之時

封天擇情錄 朝閣墨色 5553 2021-11-19 19:03:31

  待何君婉走出屋外,才發(fā)現(xiàn)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遠(yuǎn)處村中家家戶戶已經(jīng)升起了陣陣炊煙,給這冷寂的秋雨帶上一絲人間煙火之氣,美好恬靜。一老一少走在一條幽靜竹林小道上,旁邊的竹上掛著一頂頂籠燈,直向路徑深處延去。何君婉望著這些彩燈,好奇的問道:“江老伯,掛這么些燈籠是作何?”

  江老笑道:“姑娘外地來的,不知現(xiàn)在正值本地的祠節(jié),這路盡頭是村人供奉的祠堂,而從祠堂到村頭,一路連點(diǎn)十二盞明燈且三日三夜不能滅是這兒的俗規(guī),為的是求福澤綿長,年年保安,老夫前面也是為了掛這燈不慎跌倒的,那時可多虧了姑娘在一旁。”

  “方才聽您說家中也有貴子和乖孫,為何不差遣他們或是鄰里鄉(xiāng)親做這活,還要勞您一把年紀(jì)了還做這累身子的事?!焙尉駟柕馈?p>  “老祖宗的規(guī)矩,這燈只能由村長一家來挑,往年都是犬子來做這事,只是這幾年周遭人丁稀落,民商不濟(jì),犬子攜一家南下謀出路去了,他幼時曾偶遇高人,會些拳腳功夫,幾年打拼在鏢界闖出點(diǎn)名聲,便欲接我夫婦二人過去

  只是我二人戀及故地,不愿舍棄先祖遺居,便留了下來,只是偶爾略念我那乖孫,想來,今年應(yīng)該也滿生肖了”提及此處,江老滿臉慈愛之色。

  何君婉心念一動,想起之前偶見那奇怪少年,不禁莞爾一笑,對江老問道:“對了,江老伯,我前面曾在村中見一奇怪的人?!闭f著將那少年偷魚一事述之。

  江老哈哈笑道:“那野小子又去偷柴老二的魚,此事老夫都見怪不怪了,說來那孩子也不知是哪里來的,可能是瘟疫肆虐時沒了父母,自己一人四處漂泊流浪到了此處,我家老婆子曾見他甚是可憐,想收養(yǎng)家中,只是那孩子估計(jì)是山林里流浪慣了,不甚跟人親近,只得偶爾留些飯食在門口,讓他取了吃?!?p>  說罷江老慢慢停下了腳步,對何君婉抱拳道:“婉兒姑娘,前面便是祠堂,過了那里再往西走就是上山之路,老夫就不再送了,愿姑娘早日尋到恩公,代我向其問安言謝。”

  何君婉也行禮道:“多謝江伯父帶路,晚輩定不負(fù)所托?!闭f罷便于江老分離,獨(dú)自繼續(xù)向前方行去。

  四周竹林在秋風(fēng)的撫搔下沙沙作響,遠(yuǎn)處忽閃的燈燭宛如一排瑩瑩明星,向曲徑深處彎去,何君婉不禁在想牛郎織女七夕鵲橋相會之時,鵲兒們是不是也這般如此銜著彩燈排成一行,為其相聚添彩,那景像定是好看,只可惜自己這兒的鵲橋燈暗了些,且也沒有情郎在對面迎我,想到此處,頓時也覺得這燈兒也沒那么好看了。

  又前行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走到了路頭,四周竹林環(huán)繞,并無岔路,唯有眼前的一片空地上獨(dú)自立著一座祠堂,何君婉走進(jìn)細(xì)細(xì)觀看,那祠堂似乎年份久遠(yuǎn),墻與瓦頂上都布滿青苔,墻紙上也皆是破洞,唯有正門看著光鮮亮麗,似乎常有保養(yǎng)。祠堂頂上掛著兩盞明晃晃的燈籠,紙窗也透著微弱的燭色,想必是江老所點(diǎn)的香火來祭神。,

  然正轉(zhuǎn)身準(zhǔn)備尋路離去之時,鼻尖卻忽然聞到一股焦煙味從那祠堂之中傳來,不禁大驚:“哎呦,莫不是老鼠打翻了燭臺,里面失火了,若是祠堂被毀,江老可要傷心了。

  ”

  不及細(xì)想,急忙上前推門而入,然而里面并無火勢,只有一個渾身襤褸臟亂的少年正蹲在地上,面前燃著一團(tuán)篝火,正在烤著手里的魚,滿是泥穢的臉上一對亮晶晶的珠子正盯著自己看。

  何君婉愣了一下,卻沒想到是白天見到的那少年正在這祠堂里生火烤魚吃,而手里拿的棍卻甚是奇怪,又細(xì)又長,何君婉仔細(xì)打量一番,卻噗嗤一聲挽嘴咯咯笑了起來。

  心道江老伯,我找到你那挑燈的竹竿兒了,對著那臟兮兮的少年說道:“小兄弟,你在這兒生火烤魚,要是讓村口的江老伯知道了,可要打你屁股嘍?!?p>  而那少年只是怔怔的望著何君婉并不言語,何君婉正想這人難道不通人言之時,卻突然傳來一聲少年稚嫩的聲音:“你是天上的仙女姐姐嗎?!?p>  何君婉被少年不著邊際的話語問得一愣,心想這少年既聽的懂人語,怎么說出的話這么稀奇古怪,莫非癡傻?問道:“你這說的什么話,為什么覺得我是天上來的仙女?”

  那少年指著祠堂中央的一座雕像說道:“你不是這兒的神仙姐姐么,我見你長得與她一樣啊,還是說是她派你從天上下來拿貢品的?”

  何君婉看向少年所指的方向,那里立著一座栩栩如生的白玉雕像,是一位人身蛇尾的曼妙女子,手握一柄長劍指向所望遠(yuǎn)方,風(fēng)姿卓越,美艷絕倫。

  何君婉看的心馳神往,心里肅然起敬。沒有想到這毫不起眼的小祠堂中卻有如此巧奪天工之物,若不是那少年在此生火引自己無意進(jìn)入,怕是就無緣目睹了。

  想到此處何君婉眼神一轉(zhuǎn),看那少年仍是蹲在一邊心無旁騖的烤魚,魚油嘶嘶滴落,讓那篝火燃的更加大了,不禁心里暗暗擔(dān)憂,自己若不管離去,這少年萬一不小心將這祠廟點(diǎn)了,不僅江老伯傷心,自己也于心不忍那巧奪天工的神像就此被毀。

  隨即心念一動,想到既然那少年將自己誤認(rèn)為是這祠堂里的神仙派來的,索性將計(jì)就計(jì),嚇?biāo)幌隆kS即杏眼一瞪,裝出一副生氣的神情,嬌聲喝道:“好膽大的小子!知道這是我家神仙姐姐的供堂,還敢在這里生火,還不速速把火熄了,給我家姐姐磕三個響頭賠罪,要不惹她生氣了待會下凡來,看怎么收拾你!”

  只見那少年噌的一下站起身來,瞪大了眼睛問道:“你當(dāng)真是神仙姐姐派來的?那她她一會也要來么?”少年似乎是信了,留戀的看著手里快燒熟的魚,神情猶豫不決。

  何君婉眨了眨瞪的有些泛酸的眼睛,繼續(xù)大聲喝道:“我家姐姐正在給來路上的各家各戶布施福澤,趕得稍晚,你若還不趕緊把火滅了,我就替她先打你屁股三十大板,聽到了沒!”

  少年忙道:“好好,我這就滅火,請神仙姐姐莫要生氣!”說罷也不嫌油膩,將魚揣進(jìn)懷里,然后突然嬉皮笑臉的看向何君婉說道:“不過還要煩請姐姐先轉(zhuǎn)過身去?!?p>  何君婉一愣,不解道:“轉(zhuǎn)過身做什么?”

  那少年嬉笑道:“姐姐不介意的話不轉(zhuǎn)身也行?!闭f罷伸手便去解腰上褲繩。

  何君婉見此大吃一驚,忙撇過頭去,羞急的大聲斥道:“你這是作什么,還不停手!”

  少年笑道:“滅火啊,這兒又沒有水,不這樣還能怎么滅?!?p>  何君婉這次卻是真的生氣,嗔怒道:“你這小滑頭,怎么年紀(jì)輕輕做事就這般不檢點(diǎn),將來長大了還不壞事做盡。”

  少年聽罷此話卻突然止住了笑容,神色暗淡道:“哪有什么長大了,老道頭說我活不過二十?!?p>  見面前的少年突然神情悲愴,何君婉心里一軟,心中暗暗歉然,將想要脫口呵斥的話又咽了回去,一時間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好相對無言,彼此默不作聲。

  突然一聲柴火劈裂的聲音將二人注意吸引到了一起,一旁燃燒的篝火爆裂出些許火星,四散飄揚(yáng)。何君婉眉頭一皺,怕真生出了意外,素手成掌一推,一股罡風(fēng)襲去,噗的一聲將那篝火吹滅了。那少年見此哇的一聲蹦跳起來,興奮的一邊拍手一邊看向何君婉說道:“仙法!姐姐你會仙法!你真是神仙從天上派下來的啊,我也想學(xué)仙法,教我好不好?!?p>  何君婉笑道:“這又有什么難的,你要想學(xué)我一天就能教會你,不過,你要先回答我?guī)讉€問題才行?!?p>  少年一雙眼睛明亮有神,殷勤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何君婉問道:“你知不知道從這邊進(jìn)山的路怎么走?!?p>  少年忙道:“知道,知道,就在這祠堂后不遠(yuǎn)?!?p>  何君婉心頭一寬,便又再問:“那你可知道這山里是否住著一位姓風(fēng)的人家?!?p>  只見那少年緩緩搖頭道:“沒有,沒見過什么姓風(fēng)的人,這山里面住著的只有我和老道頭?!?p>  何君婉聽到前半句本來心中微微失望,但在少年說出他與另一人在這山谷幽居之時,心中卻是猛然一顫,想起了江老所述往事。

  “莫非這少年便是當(dāng)年那人所抱的孩子,而他口中所言的老道頭應(yīng)就是那姓風(fēng)之人,想來他如此這般隱姓埋名,心思慎密到連這孩子也不予告知其名諱?!?p>  何君婉聲音微微顫抖的問向那少年:“你今年可是剛滿十三?”

  少年一臉欽佩的拍手贊道:“哇~神仙姐姐果然好厲害,連我歲辰都知曉?!钡吹胶尉駞s神色異常,眉眼之間喜憂參半,低眸出神。

  少年暗暗奇怪,關(guān)心道:“你怎么了,姐姐,身子不舒服嗎?”卻不知此時何君婉心中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靜,她跋山涉水,不遠(yuǎn)千里尋人,自知此行如大海撈針,希望渺茫,早已做好無功而返的準(zhǔn)備,但卻依舊心有不甘,直直不愿放棄,然而在突然得知自己苦苦追尋許久的線索可能就在咫尺之時,一下宛如一個小女孩一樣不知所措了起來,心神雜亂。

  何君婉不安的在堂中來回踱步,片刻之后像是突然下定了決心,轉(zhuǎn)身對少年說道:“小兄弟,你能不能帶我去見見你剛說與你一起居住的那人?!?p>  少年聞此表情突然顯得唯唯諾諾,手腳局促不安,語氣猶豫說道:“可是,可是老道頭不喜歡見人,而且他在睡覺,要是不小心攪了他,惹老道頭生氣他可是要起來揍我?!?p>  何君婉暗暗奇怪,這少年張嘴閉嘴叫那人老道頭,顯得沒大沒下,滿不在乎,怎么這么一提倒是對他顯得十分敬畏,讓人對這二人之間的關(guān)系一頭霧水,摸不著頭腦。

  索性也不再多想,微一沉吟說道:“這樣吧,我就只遠(yuǎn)遠(yuǎn)觀望,絕不打擾到前輩,還有你不是要學(xué)仙法嗎,你若帶我過去,便教你這個怎么樣?!闭f罷只見何君婉手腕一抖,幾顆圓滾滾,丹藥大小的珠子從袖口咻得飛出,繞著何君婉緩緩旋轉(zhuǎn),那幾枚珠子好似水晶制成,晶瑩剔透,周身流光溢彩,此刻廟堂里光線昏暗,顯得得如天上的瑩瑩辰星一般,珠子越飛越快,最后竟連成一片光網(wǎng)在將何君婉包裹其中,看的那少年目眩神迷,眼花繚亂。

  何君婉見哄騙的差不多了,素手一揮,幾個珠子霎那間集攏一起,沒入袖口不見,只留了一個在她掌心滴溜溜的轉(zhuǎn)著,何君婉伸出手掌說笑道:“而且我再送你一個珠兒,你看行嗎?”

  “行行行。。?!鄙倌挈c(diǎn)頭如搗蒜,似乎怕是何君婉反悔,牽著她衣袖便往屋外走。急切說道:“走,我這就帶你去找老道頭,跟我來。”

  何君婉見少年一臉急不可耐,不禁暗暗發(fā)笑,心中又是得意又是慚愧,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靠哄騙一個小孩來為自己帶路,不禁臉上發(fā)燙,心中慚愧。待二人走出屋外,才發(fā)現(xiàn)此時雨已經(jīng)停了,黑云退去下一輪皎潔的明月已掛上了星幕,為下間萬物都披上了一層柔冷的月色。

  出了祠堂,少年便撒開了手奔到身后樹林一處灌木,一頭鉆了進(jìn)去,然后聽到一聲稚嫩的呼聲:“姐姐來這邊?!焙尉褚膊辉俚R,快步跟了上去。

  二人在樹林間不斷穿梭,少年在前方帶路,腳步迅捷快速,而何君婉只在后面不近不遠(yuǎn)的跟著,卻是絲毫不落下一步。

  那少年常年在林中與野獸奔走,自詡腳力非凡,連野兔黃獐也跑不過他,此時見何君婉跟他毫不費(fèi)力,不禁起了爭強(qiáng)好勝之心,于是吸氣運(yùn)勁,正想發(fā)力加速之時,腳底卻突然一滑,臉朝地?fù)渫ㄒ宦暫莺菰栽诹说厣稀?p>  少年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而鼻間有什么熱乎的東西流了下來,正想爬起來,身邊卻已響起一道清麗的聲音笑道:“誰叫你跑的那么快,這下吃虧長記性了吧?!?p>  少年噌的一下站起身來,撲了撲身上塵土,笑道:“姐姐莫擔(dān)心,我好的很,一點(diǎn)事沒有?!?p>  然后轉(zhuǎn)身正想繼續(xù)走,卻突然被何君婉拉住,一轉(zhuǎn)頭,鼻唇只感到被一團(tuán)柔軟包裹,絲滑細(xì)膩,溫柔的在自己的臉唇間摩挲著,何君婉拿著手帕正彎腰輕輕擦拭著少年臉上的鼻血。

  “還說沒事,鼻子都摔破了還要嘴硬?!?p>  少年心中泛起一陣從未體會過的滋味,他自幼無親無故,從未體會過至親呵護(hù)疼愛,此時何君婉的溫言細(xì)語卻突令他不知怎地眼睛酸楚。

  “哎呦,小孩童摔疼要哭鼻子啦,真羞?!焙尉裾Q郾攘藗€鬼臉,咯咯笑道,然后直起身來,將黑一團(tuán)紅一團(tuán)的手帕折好收起,少年臉上一熱,知道是自己臉臟把手帕弄成這副模樣,撓頭悻悻道:“對不起,我臉上臟,糟蹋了姐姐的手帕?!?p>  何君婉笑道:“你既然知道自己臉臟,也不知道洗洗,在祠堂時我還以為是從地里鉆出來的土猴兒呢,而且還是個笨猴,走在路上光栽跟頭,吃的一嘴泥?!?p>  少年聽她取笑自己也不生氣,轉(zhuǎn)身道“剛剛地上黑,我看不見才摔了一跤,可不是我笨,走吧,姐姐,咱們繼續(xù)趕路?!闭l知剛跨出一步,后腳還沒跟上,突然被何君婉抓住衣領(lǐng)提了起來,夾在了腰間,少年正奇怪想張口詢問,卻見周圍景物飛快向后退去,何君婉在耳邊說道:“你來指路。

  ”

  少年轉(zhuǎn)念一想,明白了因?yàn)樽约簞倓傉f天黑看不見,那姐姐是怕自己再摔跤才這樣帶著自己,想到此處不禁心里一暖,隨即伸出手指不斷喊道:“那里…這邊…”。

  何君婉身法迅速靈動,輕輕一躍便高及數(shù)丈,蜻蜓點(diǎn)水一般在樹梢間縱躍,彈指間已逾百丈。少年起初有些驚心膽顫,但只覺的身邊呼氣如蘭,腰間香香軟軟的好不受用,便也不再害怕,一臉的愜意享受。約莫奔走了半炷香的時間,何君婉感覺眼前豁然開朗,少年高興的大呼著:“到了!到了!”。

  何君婉停下腳步,放下少年,環(huán)顧四周,卻見已經(jīng)走出樹林,來到一片清幽的山澗闊地,桃木林立,溪水潺潺,竟是一片美輪美奐的世外之地。

  少年被放下后整理了下衣衫,對著何君婉嘻嘻笑道:“姐姐,你身上兒真好聞?!?p>  何君婉臉上一紅,抓住少年的耳朵往上提,嗔怒道:“看你還敢不敢再說這不正經(jīng)的話兒,疼不疼,下次再胡說八道我就狠狠抽你屁股?!弊焐想m然說的兇橫,手上卻也只是微微使勁,似乎怕真弄疼了他。

  但少年卻哎呦哎呦的大叫著疼,忙喊著求繞,何君婉覺得他吃著教訓(xùn)了,就松了手。而少年揉著自己的耳朵,臉上卻依舊笑意不減,何君婉微微生氣道:“怎么別人打你罵你,你還這么開心?!?p>  少年道:“尋常人要打我罵我,我肯定恨死他了,但如果是關(guān)心我的人打我罵我,我不光不恨,反而要更開心了?!?p>  何君婉呸了一聲,道:“誰關(guān)心你了,我看你是生了一副賤骨頭,別人越罵你糟踐你,你越開心。”

  少年卻還是嬉皮笑臉,說道:“那也好啊,即是有人打我罵我,也好過沒人理我,跟我說話?!?p>  何君婉聽此心中一酸,暗道:“是啊,他無親無故孤伶一人,跟我說笑親近也是生性使然,我何必怪他呢?!彪S即問他。

  “你叫什么名字啊,不會就叫小土猴兒吧?!?p>  少年似乎很開心何君婉對自己的打趣兒,笑道:“我可不是土猴兒,我叫云離風(fēng),那姐姐你叫什么名兒?。俊?p>  何君婉笑道:“怎么,你不叫我仙女姐姐了?!?p>  云離風(fēng)搖頭道:“不行,你比可比天上仙女好看一萬倍,況且我也不喜歡神仙,我求他們拜他們,他們一直對我不管不問,哪里像姐姐這般心疼,愛惜我。”

  剛剛說罷卻又感到耳根一緊,何君婉揪著著他的耳朵說道:“你看我是不是心疼,愛惜你,叫你年紀(jì)輕輕不學(xué)好,就會在這油嘴滑舌,還不快引路?!?p>  說罷提著大喊大叫的云離風(fēng)向桃林之內(nèi)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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