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修行的?怎么這么快就能登階了?”
看著回來之后又過回在香帥府游手好閑日子的林詭,香雪海不禁發(fā)問道。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何能有人從無到有,一下子就登上了士階。
“你就當(dāng)是丹藥催成的好了?!?p> 林詭很難對她解釋得清楚,詭道棋盤的神奇,連他自己都琢磨不透徹,又如何向別人去解釋。
“原來如此,可這樣一來,不怕動搖根基嗎?還是腳踏實地來得踏實?!?p> 顯然,香大小姐并不認(rèn)同他這樣的修行方式。
“無妨,我不在意這些?!?p> “也是,你謀略過人,修為,倒反而成了陪襯?!?p> 顯然,大小姐會錯了意,不過林詭自然是懶得解釋。
“對了,大小姐,你知道刀皇歸一嗎?”
忽然想到段天機對自己說的話,對這位刀皇歸一的好奇再次涌上心頭,林詭不禁問道。
既然他說刀皇歸一人盡皆知,那想來香雪海也是知道的。
“自然是知道的?!?p> “那他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那位可是千年前的大人物了。傳說千年前,世間同時出現(xiàn)了兩位驚才絕艷的尊者,一位是棋圣段天機,另一位就是這位刀皇歸一。”
“這些我都知道?!?p> “知道還問?”香雪海翻了翻白眼。
“不是,他有什么了不得的事跡沒有?這樣的高手,最后結(jié)局又是如何的?”
“事跡嘛,你可知道破敗海?”
“知道,神洲中心懸天城都,城下便是萬里破敗海,我聽說過?!?p> 事實上,林詭也曾經(jīng)去過那里,只是乘坐空中輪渡直接上了懸天城都去解天道棋局了,并未有機會親眼領(lǐng)略這破敗海。
“那你知道為什么它被叫作破敗海嗎?”
“為何?”
“因為它的海面,猶如一面破鏡,四分五裂,給人一種破敗滄桑的感覺,故而得名。”香雪海解釋道。
“四分五裂?島嶼眾多的緣故嗎?”
能讓一片萬里之大的內(nèi)海四分五裂,除了島嶼眾多,林詭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不是,破敗海上,沒有任何島嶼。”
“哦?那這四分五裂的破敗景象,是從何而來???”
“分割海面的,是刀氣。”
香雪海此言一出,林詭一時間有些愣神。
刀氣?什么樣的刀氣能夠?qū)⒑C娣珠_?而且竟然無法彌合,以至于到了用這破敗景象為海命名的地步?
“不會吧......”林詭似乎猜到了什么,但他完全沒辦法讓自己信服這個猜想。
“棋圣段天機殞命后,刀皇歸一很快也歸隱山林,再沒了去向,歸隱之前,他在這神洲大地中心,最大的一片內(nèi)海上斬了一整天,將這片海,斬成了破敗海?!?p> “我......”
林詭人有點兒傻了,這樣的,還能算是人嗎?
“懸天城都之所以能夠浮在空中,便是被這一道道千年不損的刀氣給托起來的?!?p> “......”
沒話說了,林詭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刀皇歸一這般人物,曾與段天機齊名,這意味著,那位段天機,也有著這般恐怖的實力。
這樣的人,都爭天失敗了?
再看了看現(xiàn)在的自己,士階?呵呵,林詭有點想笑,卻笑不出來。
“在破敗海的旁邊,有一塊巨石,石上提著刀皇歸一斬海前所作的一首詞?!毕阊┖@^續(xù)道。
“哦?還會作詞?什么詞?”
“既已無敵,憑何不爭天?
既已無敵,憑何不爭天?
既已無敵,憑何不爭天?
困愁寂寥,斬海三千刀!”
香雪海吟誦著,一字一句都讓林詭心驚不已。
“也正是這斬海一事,讓這位刀皇歸一的佩刀,冠上了名刀斬海的稱謂。”
“了不起。”林詭贊嘆道。
這首詞,當(dāng)真可以稱得上是豪邁到了極點。
只是,從段天機口中知道了更多秘辛的林詭,卻聽出了另外一絲意味。
既已無敵,說得便是段天機爭天而死后,他再沒了能夠一決高下的敵手了。
五戲鬼也曾說過,段天機贏了半招,才換來了先一步爭天。
想來,這位刀皇歸一也是想爭天的,不然,也不會喊出憑何不爭天的壯語。
可,他后來為何,沒去爭天呢?
林詭想不明白,但他清楚,這其中,一定有著什么隱情。
另外,名刀斬海在自己家二和尚的手里,說明不二和尚定然是與這位刀皇歸一有關(guān)系的。
說不好就是刀皇的后人!
再說不好,他就是......
想到這里,林詭不禁自嘲地?fù)u了搖頭。
想什么呢?二和尚要是就是那位刀皇歸一,憑著那揮刀斬海的本事,自己挨過的那些打,早夠自己死一萬次了。
“唉,二和尚啊,你去哪了呀?真想找到你,讓你把這一切,都給我解釋清楚吧?!?p> 顯然,盡管段天機的魂魄就在自己的識海中,但于林詭而言,那終究還是個外人,比起他,林詭更信任的,自然還是不二和尚。
“你們兩個,隨我進來?!?p> 正在此時,香帥走了過來,打斷了二人的交談。
只見香帥此刻面色陰沉,顯然是發(fā)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沒有耽擱,二人立馬跟著香帥進入書房。
房中,攬月和香帥在上座就坐,而后香帥將一張書帖甩在了桌子上。
低頭一看,書帖上一個用鮮血寫成的大大的“戰(zhàn)”字映入林詭眼中。
“呵,戰(zhàn)帖?誰家的?”
“淵氏?!毕銕浕卮鸬馈?p> “今日清晨送來的,說是淵龍在潛淵失蹤,淵旭在秘境重傷而死,他淵氏要報仇。”攬月將戰(zhàn)帖的內(nèi)容簡要地說了出來。
“就淵氏一家?”林詭思索了片刻,抬眼問道。
“嘿!你小子真是不嫌事兒大!淵氏一家就已然擁兵十萬,你還想要多少人過來打我們?”攬月聞言被他給氣笑了,
“呵,那可有意思了,世家不趕緊消滅了我們,卻反而只讓一個淵氏來試水?”林詭心中開始計較了起來。
如果自己是這些世家,定會集中力量,抓緊將這已經(jīng)幾乎放到明面上的反賊勢力扼殺在搖籃中,怎會先讓一家過來試水?
是這些世家根本就沒把香帥奪下的這小小潛淵放在眼里嗎?
林詭并不這樣想。
既然用盡手段把香帥從元帥之位上拉下來,他們對這位百戰(zhàn)元帥定然是十分忌憚的。
那是世家之間人心不齊嗎?
這是肯定的,但即便如此,在滅掉香帥這種于各家都有好處的事情上,又哪里會有太大的分歧?
一時間還琢磨不透,但林詭清楚,世家,定然有其更深遠的打算。
與天道對弈,所以他林詭從來不會小瞧任何一個坐在棋盤對面的棋手。
“眼下,退魔軍魔潮之戰(zhàn)傷亡不小,哪怕加上整個三千大山,也只有堪堪七萬,且都難稱得上是精兵,退魔一戰(zhàn)后,血勇有余,但戰(zhàn)力卻還不足?!?p> 香帥很冷靜,他開始分析起了當(dāng)下的局勢。
“如果是你,你會怎么打?”
“嗯?我?”沒想到香帥居然會問自己如何打仗,林詭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是,你?!?p> “您這么問的話,那我還得先見一個人,之后才能給您答復(fù)?!绷衷幮χ氐馈?p> “哦?你想見誰?”
“前任城主,淵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