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李笑曉笑得很開心,“小場地,還是拼盤演出,后天有沒有時間,可以一起來玩兒???”
驚喜的笑容,在喬嬌嬌臉上慢慢綻放,她鄭重地點著頭:
“好!”
…
貓。
這是云臺市當地的一家老牌Live House場館,場館大約二百多平米,可容納500~600人觀看演出。
場館門口,擺著一個一人高的展示牌,上面赫然寫著一行大字:
“盛夏搖滾演出”。
在這行大字下面,羅列著今天來參加演出的樂隊的名字。
而其中最大的,則是“黑色羽翼”這四個字。
黑色羽翼樂隊,國內的一支地下樂隊,成立了有四五年,開始走的是小眾路線,一直做重金屬音樂。
這半年簽了廠牌公司,開始了商業(yè)化運營。
雖然小眾,但這支樂隊在地下音樂圈也有一定的粉絲基礎,今天來參加拼盤演出的樂隊,黑色羽翼算是最有名氣的。
李笑曉他們因為要演出,所以提前趕到。
當樂隊四個人背著樂器經過入口時,看到展示牌,阿巖皺起了眉頭,指著展示牌說道:“主辦方怎么搞的?不是說拼盤演出嗎,為什么我們樂隊的名字不在展示牌上?”
李笑曉掃了展示牌一眼,笑道:“本來我們就是來湊數的,你不是早就知道嗎?”
“切?!卑r撇了撇嘴,不說話了。
幾人走了進去,林澤走在最后。
在進去時,林澤又瞥了一眼展示牌,目光中隱隱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
到了晚上7:30,人開始陸陸續(xù)續(xù)進場。
喬嬌嬌因為今天要加班,沒有跟李笑曉一起過來,當她趕到時,門口已經有人在排隊入場了。
喬嬌嬌掃完碼后正打算入場,面前的工作人員卻啪一下在她胳膊上蓋了一個章。
喬嬌嬌一驚,看著自己白皙的胳膊上,那個貓頭圖案的印章,正不知道什么情況呢,就被后面排隊的人催促著往前走了。
進去之后,場館里已經是人挨人了。
空調微弱的冷風絲毫不能緩解密閉空間里的沉悶。
喬嬌嬌掏出手機,給李笑曉發(fā)了一個消息:“我到了,你們什么時候上場?”
…
此時,候場室里除了李笑曉他們,還有另外幾支云臺市本地的樂隊。
卻不見今天的主角,黑色羽翼樂隊。
通常來說,大牌總是最晚出場的。
但就整個地下搖滾圈子來說,哪怕是最知名的地下搖滾樂隊,知名度在主流音樂市場里也屬于nobody cares,在一個翻不起水花的圈子里稍微翻了點水花,不曉得到底有什么值得驕傲的。
李笑曉掃了眼候場室里特意給黑色羽翼留出來的白色四人沙發(fā)的位置,嘴角滑過了一絲嘲諷的笑容。
提前到場的樂隊都拿到了自己的出場順序,同時,簡單走了一下流程。
黑色羽翼自然是最后壓軸,他們還沒到,自然沒有提前走過場。
Princess是中間出場,就唱一首歌——《逆蝶》。
…
候場室里,阿巖看起來有些緊張。
他清了清嗓子,拍了拍李笑曉的肩膀,故作鎮(zhèn)定地說道:
“曉,別緊張。這是咱樂隊第一次登臺演出,就算演砸了也沒什么的?!?p> 李笑曉本來正在跟喬嬌嬌微信聊天,聽到阿巖說的話,漫不經心地抬了抬頭,隨口笑道:“我不緊張啊,我為什么要緊張呢?”
李笑曉笑得很輕松,反倒把阿巖整得有點尷尬。
阿巖撓撓頭,又把目光看向林澤,拍了拍林澤的肩膀,說道:“小澤,你也放松一點啦,不用緊張,第一次登臺都會……”
阿巖還沒說完,林澤從看網文的手機上抬起頭,臉上有些懵逼地看著阿巖,無奈地說道:“我不緊張啊,我為什么要緊張呢?”
“……”阿巖又被噎了一下。
林澤繼續(xù)無所謂地說道,“反正又沒人認識我,我們校區(qū)離這里十公里呢。倒是你,阿巖,你在酒吧打工,見到的人多,如果演砸了以后被認出來就慘了?!?p> “……”阿巖心里咯噔了一下。
林澤說完,根本就沒在意,轉頭推了李笑曉一下,“曉,一會兒出去抽根煙嗎?”
李笑曉正忙著回微信,頭都沒抬,直接說道:“等會兒?!?p> 阿巖看著他們倆這副樣子,似乎完全沒把一會兒要登臺表演當回兒事,更沒有緊張的感覺。
而一旁的美莉,則在快樂地打游戲,阿巖想跟她說幾句,又覺得打擾她。
他本來還想安慰一下大家的,但為什么感覺大家似乎都不緊張?
可是他好緊張啊……
按理說,他是最有演出經驗的人,他應該最放松才對。
可是他的心臟跳得好快。
是為什么呢?
大概是因為他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吧……
也許,從三年前李笑曉離開他們開始,他就在等待著這一刻的到來。
他們的Princess,終于要第一次登臺演出了。
阿巖想著,原本緊張的情緒在慢慢降落。
在李笑曉他們都沒有注意到的背后,阿巖嘴角緩慢勾起了一絲,少有的,略顯成熟的笑容。
就在這時,原本還有些嘈雜的候場室突然安靜了下來。
旁邊的人突然不約而同看向了門口。
李笑曉察覺到氣氛的變化,他抬起頭,表情動了一下,順著他們的目光,看了過去。
——閃亮的皮夾克。
——蓬松的爆炸頭。
——漆黑的馬丁靴。
——整齊劃一的黑框墨鏡。
只見四個表情很屌的男人背著樂器走進了候場室。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今天的壓軸選手黑色羽翼樂隊。
不愧是壓軸的人,樂隊四人似乎每個人都走路帶風,一進候場室,空氣中的朋克濃度都立即升高了。
候場室里,因為黑色羽翼樂隊的到來有了剎那的安靜。
跟黑色羽翼樂隊一起進來的,還有場館經理。
場館經理臉上堆滿笑容,一邊接待著,一邊把他們迎到了候場室中間特意空出來的白色沙發(fā)上:“Toli哥,不是中午的飛機嗎?不在酒店多休息一會兒,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
早?
場館這邊不是通知他們提前兩個小時過來的嗎?
李笑曉皺了下眉頭,不由得看了眼一旁的鐘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