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什么情況
“那我......”宗月歌和竹黛面面相覷,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不解的情緒,“那驚寒殿中的,又是誰?”
竹黛沉默下來,半晌才說:“現(xiàn)在驚寒殿中的那個蔓青,可有什么異常的行為?”
自己娘親的異常行為早已爛熟于宗月歌心:“有的,娘......蔓青仙官她不允許我們雅間出門,可我們偷偷出門被她發(fā)現(xiàn)她也不惱,而是第二日就要我?guī)退忾_上古九印。”
“什么?”竹黛的神情隨著宗月歌的話兒變得越發(fā)震驚,“上古九印,如今在驚寒殿中?”
宗月歌點了點頭,感想問她溫和這樣說,便又聽她開了口。
“那我便知道了?!彼樕系膽嵟?,比之方才,有過之無不及,“又是離瑤干的!”
見宗月歌被人蒙蔽,竹黛緩和了臉色:“上古九印一直是離瑤那廝的心結(jié),這么些年,他一直想要解開那其中的秘密。你這么說,那現(xiàn)在驚寒殿中的那一位,定是離瑤的人。”
“可是,”宗月歌深深地皺起了眉,“他為何要我來解,按修為和資歷,他自己來不是更穩(wěn)妥?”
“你有所不知,”竹黛看著她,眼神中還浮現(xiàn)出了一絲懷念,“這是蔓青被他迫害之前,為上古九印設(shè)下的禁制,只有她的后人可解?!?p> “這么說,娘親已經(jīng)解開了?”宗月歌詫異地問,隨后便看見竹黛點了點頭。
可既然上古九印之秘密已經(jīng)被解開,那么離瑤就應(yīng)當(dāng)不止自己這一個獲得秘密的渠道,而他現(xiàn)在還要從自己這里下手,那就說明......
“娘親現(xiàn)在很危險,您知不知道她現(xiàn)在在哪?”宗月歌一下子就焦急了起來。
竹黛苦笑一聲:“我若是知道,今日帶領(lǐng)反對派活動,站在這里的,就是她了?!?p> “我們比你更了解,蔓青落在離瑤手中,定是受極了苦難可不肯松口,我們這些年也一直想要解救她?!?p> 宗月歌閉上眼抬起了頭,努力掩去面上的急躁,讓自己平靜下來。
“我加入你們?!?p> 竹黛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應(yīng)了下來,然后將手中藏著紙條交給了她。
“這是我們的藏身所在,你可隨時過來。好了,時間也久了,你再在外面耽誤下去,怕是會引起驚寒殿中人的懷疑。”
再回驚寒殿,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宗月歌一路上緊趕慢趕,可還是有些晚了。
她剛進驚寒殿的大門,便想著和北羨云交換信息,可在他房門口敲了半天門,也不見屋內(nèi)有人應(yīng)聲。
眼看著天色逐漸黑下來,宗月歌心中難掩焦急。她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假蔓青住的主屋方向,自己在院子里晃蕩這許久,竟也不見她出來阻止?
宗月歌等不下去,不等得到回營,抬手就推開了房門,走進去才發(fā)現(xiàn),這屋里竟然空無一人,而且連北羨云平日里用的器具都一并消失了。
“奇怪......”她低聲說著,走出了他的屋子,帶上門后,一轉(zhuǎn)身便看見了,主屋門口站著的女子,正笑盈盈地看向自己。
她心頭一驚,沒等調(diào)整好臉上的表情,假蔓青就已經(jīng)走了過來。
“月兒,在這里做什么?”
“我......”宗月歌頓了一會,“我有些事想找北羨云說,娘親知道他去哪了嗎?”
假蔓青臉上溫溫和和地笑著,伸手就將宗月歌往主屋里帶。
“早些時候你剛出去,娘就聽見院子里有動靜,出門一瞧,你那朋友已經(jīng)搬走了?!?p> 這話一出,宗月歌止住了進屋的腳步,轉(zhuǎn)頭看向她:“他搬走了?”
假蔓青見她不動,也停了下來:“是啊,怎么了?”
“沒什么?!?p> 宗月歌走進屋子,看著假的蔓青仙官關(guān)上了門,心中泛起了嘀咕。
北羨云斷然不是那稍有爭吵就搬離這里的狹隘性子,現(xiàn)在自己面前這個離瑤的手下手他搬走了,怕是北羨云有危險?
眼前驟然出現(xiàn)一杯茶,宗月歌的神思被打斷,只好抬頭看向假蔓青。
“娘親,這是?”
“這是娘親特意為你泡的,蓮清茶,對月兒的修煉大有裨益?!?p> 既已知道卿黎現(xiàn)在的慘狀,自己斷然沒有再喝她的茶的道理。宗月歌伸手接過茶盞。面上也是一派溫和笑意。
“多謝娘親,月兒這會兒還不渴,過會兒想喝了再喝,可好?”
俗話說的,伸手不打笑臉人,看來這句話在仙界也是通用。面前這個假蔓青,本想強逼這宗月歌喝下,見她這般,也就不好再說什么。
“那好,月兒累了吧,先休息吧。”
看著她轉(zhuǎn)過身,宗月歌這才收起笑意,盯著她的背影看了一會兒。
看來竹黛說的果然沒錯,面前這人,號稱是自己的母親,可看著自己剛回來,飯還沒吃就催著休息,十分反常。
心中雖然滿腹懷疑,可面上還是得裝出乖巧的模樣。宗月歌按照假蔓青的要求,換上中衣上了床,沒一會兒,就感覺到假蔓青熄滅了屋中的燭火。
她在自己心中默默計時,一直等到了后半夜,才悄聲起床,套上了一件黑袍。
屋內(nèi)四下寂靜,遠處假蔓青的床上,薄被包裹下的人影正輕微起伏著,看來是真的在熟睡。
她輕輕推開屋門,頂著仙界黑夜里微涼的風(fēng)走進了庭院。
出庭院一路上無人阻攔,可宗月歌心中卻想起了被迫轉(zhuǎn)移陣地的竹黛等人??v使已經(jīng)得到了他們現(xiàn)在的藏身地,此刻也是不可冒然前往了。
思來想去,宗月歌轉(zhuǎn)身走向了他們所在的地方的反方向,一路上靈氣運極,腳步飛快,不多時就到了一處荒廢的殿宇。
她藏身進了其中一處較為完整的屋子,靠著圓柱坐了下來。
這一天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極多,宗月歌閉上眼,腦海中忽然浮現(xiàn)出了和北羨云爭吵之時,他眼神明亮地看著自己,問自己對他怎樣的模樣。
耳尖忽然熱了起來,宗月歌抬手用冰涼的之間揉了揉,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明日自己再來這里看看,就能知道,離瑤到底是不是在派人跟蹤自己了。
天亮的很快,宗月歌回到驚寒殿時,假蔓青還未醒來。她趕忙上床裝成熟睡的模樣,只等假蔓青將自己叫醒。
令她沒想到的是,叫醒自己的,不是假蔓青,而是屋外砸門的聲音。
眼看著假蔓青已經(jīng)起身去開門,宗月歌也就裝出剛剛睡醒的模樣下了床,披上外衣往屋門的方向走著。
“幾位,這是?”她聽見假蔓青的聲音有些困惑的想起。
“仙尊特令,搜查嫌犯?!甭犨@聲音,十分耳熟。
沒等她想想起來這聲音的主人是誰,便看見了幾張熟悉的臉。
北羨云站在子真仙官身后,手持星吾劍,亮如明鏡的劍身上,已經(jīng)沒有了層層鎖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