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jié)的腳步越來越近了,年味兒漸漸濃起來,大街小巷洋溢著過年的氣氛。紅紅火火的商場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年貨,川流不息的街頭涌動著購買年貨的男女老幼,臨街的店鋪里播放著祝福新年的歌曲……
對于過年,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歡悅、欣喜和久久的期待。
越是臨近春季,鞭炮聲越大,越多,融入人們的心底,滴落,飄揚。
熱鬧都是屬于別人家的,自己家過年從來都只有三個人。
也只有每年初二回老家拜年的時候家里人多,熱鬧,才有過年的感覺。
大年初一如約而至。
言旭華看著溫言一直想說什么,卻又作罷,然后繼續(xù)擺弄今天的飯食。
溫言率先開口了,“媽媽,今天有人要來么,做這么多”
“是的,哎呀,你先別吃”,言旭華眼看著溫言動手拿起擺放在廚房的菜,根本來不及阻止。
一臉的無可奈何,真是被寵壞了,不知道以后....
“咚,咚,咚,”
溫言一邊嚼著還沒咽下去的豬耳朵,一邊去開門。
打開門的那一秒,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
門外邊的不是別人。
“言寶,是誰啊,”廚房傳來言媽媽的問候。
此時,溫言滿腦子的疑問,這人怎么來家里了,大過年的???
這都什么情況?
見鬼了?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要結婚,這么快就找上門來了?
自己也沒告訴他自己家的位置呀。
溫言的問題很多。
言旭華見溫言沒有聲音,放下廚房的活。
走到門口。
“叔叔阿姨過年好,我是林鹿笙”,對面那個人模狗樣的男人開口道。
偏偏自己老媽就喜歡這種類型,哼。
簡直是裝的人神共憤,披著羊皮的狼。
言旭華用手拐了拐呆若木雞的溫言,“這孩子干啥堵著門,叫人啊,讓小林和阿姨進來呀”
溫言心不甘情不愿的挪了一下,換上標準的待客笑臉“阿姨過年好,”。
接下來就是林鹿笙媽媽和自己父母的一頓嘮嗑,敘舊,家長里短的。
她們本來就是以前的老同事,一見面總是有很多話聊的。
很快林鹿笙也與父親聊到一塊兒去了,從經(jīng)濟學聊到現(xiàn)在的政治局勢,全都是她聽不懂的,也是她自己不感興趣的。
這一刻,仿佛她才是這個家多余的人,不情愿的撇撇嘴,我才是這個家的小寶貝啊。我這是失寵嗎?
百般無聊啊。也沒人搭理她,甚好。
見狀,她也只能拿著手機刷刷微博,看看朋友圈。
他們的話題自己也加入不進去,自己也不想?yún)⑴c。
這一下午,時間倒也是過得很快,溫言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13點05分了。
自己慢慢的龜速行駛到約定的酒店,也差不多了。
比較來者是客,溫言跟家里人打招呼。
“阿姨,我要出去參加同學會,就不陪你們了”。
“好的,那你開車慢點”。
“媽,我走了哈,晚飯不回來吃了”。
“大過年的開車慢點”。
“知道了”。
和家里人打過招呼,拿著包便要走了,得趕緊走,一刻也不想在家里待了。
正準備要開門。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只見林鹿笙已經(jīng)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朝著門口方向走過來。
溫言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他,用眼神示意他要干嘛?
林鹿笙藏起眼底的笑意,薄唇似的笑了一下,用僅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當然是跟林太太一起參加校友會咯”。
說完不顧溫言一臉吃驚樣,自顧自的走出了門。
溫言在后面一邊走,一邊小聲的嘀咕,這年頭什么奇葩都有,今年尤其多。什么林太太,臭不要臉的,臉皮怎么這么厚。自己又沒有同意結婚,這都是哪門子事啊?
不行,今天一定要說清楚。這都什么和什么啊,光天化日下調戲民家少女,還有沒有天理了。
溫言快步追上去,也許是自己腿短的原因,竟然追的有點吃力。
“呼,呼,呼”
前面的人突然停下,溫言猝爾不妨的撞了上去。
面前的人露出溫文爾雅的笑容,“怎么,這么快就投懷送抱了?”。
呸。你配嗎?
溫言揉了揉撞得發(fā)酸的鼻梁骨,盯著始作俑者,狠狠的送了他一記白眼。
“咱兩聊聊唄”說完,打開停在旁邊的車門,眼神示意他上車聊。
在這個小區(qū)都是住了幾十年的老鄰居,大家都是認識的。
這要是被哪個八卦的婆婆看見,第二天整個小區(qū)都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道行太淺的緣故,完全看不出來對方的表情。
林鹿笙不緊不慢的上車。
兩個人一人坐一邊,中間空出一大塊。
溫言見他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便也不再客氣。
“你今天幾個意思,你這是逼婚?”
“也不是不可以”林鹿笙挑眉看著她。
都怪自己上學的時候沒有好好讀書,以至于現(xiàn)在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大腦已經(jīng)離家出走了。
林鹿笙看著旁邊氣得鼓起雙頰的人,繼續(xù)說道。“我的母親,直腸癌晚期時間不多了,來A市養(yǎng)病,我的父親葬在這邊,母親希望她以后也能在這邊陪伴父親,我也是剛從美國回來,在A大任職,薪水能夠養(yǎng)家,平時還有理財,還有各種各樣的收入,”
林鹿笙看了眼旁邊,眉頭皺得老高的人,也沒理會她。
“我沒有不良愛好,我母親最大的心愿是能看見我結婚,我之前一直都在學?;蛘咴趯嶒炇?,也沒有戀愛經(jīng)驗和對象,這次答應相親,也是希望母親能夠安心,同時我也想和你結婚?!?p> “結婚以后我不會干涉你的生活,你還可以像以前一樣生活,我在市中心有套房子,還有一張代步車,還有一些存款,這些等著過完年,全部更換到你的名下”
“當然,我們結婚以后,你的還是你自己的,該有的儀式我也會給你的”
..........
溫言聽得一愣一愣的,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回應點啥,或許此時沉默是最好的。
久久得不到回復,林鹿笙慌了,看著眼前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直白嚇到小姑娘了,此時有些后悔,應該循序漸進。
可是,他害怕了。
害怕會失去她。
其實想想,他在父母面前總是禮貌謙卑,真的很討家長喜歡??偠灾F(xiàn)在是挑不出毛病來。
或想找個父母喜歡的嫁了也不錯。而且自己似乎也不是很討厭他。
不過他這個也太直白了些,自己還沒有答應就這樣,會不會太有把握了些。
這個人的城俯會不會太深了,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不過自己也沒什么可以值得被他算計的吧。
賺的錢都是定期打在媽媽的卡上,這些他也算計不到。
車子,房子都是婚前財產。
那這樣的話,自己也沒什么值得算計的。
經(jīng)過一番思想斗爭,她做了二十六年來最大膽的決定。
既然都是要結婚的,為什么對象不能是眼前的這個人尼?總比歪瓜裂棗的強,起碼不虧待雙眼,她確實年紀不小了,沒有過多的經(jīng)歷和時間去談一場大齡的愛情,愛情這種東西是奢侈的,對于目前雙方而言,確實兩人是最適合結婚的人選。
她望了望他,而且這樣也能了卻家里人的一塊心病了。
自己以后也不用再相親了,也不用被家人逼迫了。
回家也可以趾高氣揚,抬頭挺胸的。
大不了以后再離婚,反正自己都是自由的。
還真是如他所說,百無一害。
反正自己也對婚姻沒有那么多的要求,既不渴望嫁給愛情,那就嫁給現(xiàn)實,嫁給合適也是不錯的。
經(jīng)過幾番心理斗爭。
“好,我同意結婚”。
林鹿笙的視線牢牢的盯在她的臉上,過了很久才說話,“溫言,等到民政局上班我們便去領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