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同學(xué)會
就這樣溫言稀里糊涂的就把自己嫁了。
兩人還一同前往校友會。
溫言開車的時候也沒來得及細想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不知不覺已經(jīng)給他當(dāng)了兩次免費的司機。
她身穿白色連衣裙,外面套了一件羊絨大衣,在南方這種城市,穿著恰如其分。
不冷,還保暖。
舒服還有氣質(zhì)。
踩著一雙小高跟,出門前隨便捯飭了自己,到酒店門口停下車從包里掏出一只口紅。
一會兒要見那么多高中同學(xué),雖然她的愛情路途很操蛋,但也不能在同學(xué)們面前顯得太過窘迫。
她對著車里的鏡子精心的瞄著口紅。
也顧不得副駕還有一個即將結(jié)婚的陌生人。
這口紅一上嘴,整個人精神飽滿,神采飛揚。
剛下車就遇見了高中同學(xué)。
“好久不見,溫言”,張瑤走過來的時候,她整理好包,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幕貞?yīng)了一聲。“好久不見,張同學(xué)”
張瑤這才注意到,溫言旁邊還有一個人,微微一笑,只覺著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
林鹿笙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簡單的打過招之后,張瑤便先進去了。
溫言和林鹿笙也緊跟其后。
今天臨出門的時候有些倉促,導(dǎo)致挑了一雙不是很很合適的鞋,走路有些硌腳,故而走得慢了些。
一進酒店大廳就有工作人員做指引,看來班長細節(jié)工作做得很仔細啊。
這時有人從遠處一晃而過,溫言一眼便認出了同桌,她想喊她,但是林鹿笙還在,便同他打了一聲招呼,“我先去找我的同桌,你自己找你的同學(xué)吧,失陪”,然后小跑著跟了過去。
奈何腿短加上腳不合適沒跟上,又不記得具體是在哪個房間了,便拿出手機從新找群消息。
在找房間的路上,她又遇見林鹿笙,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這酒店還真是有點大”。
她跟著他,總算是找到包間。
她果然還是遲到了,一進去是一個很大的宴會廳,足足有10桌,有認識的同學(xué),不認識的校友,同級的,不同級的,來的人還蠻多的。以前還不知道,在A市的同學(xué)還這么多。
班長眼尖,一眼就看見溫言,笑嘻嘻的朝著溫言走了過來,很熟練的在溫言頭上摸了一下,有些寵溺的說到,“上學(xué)的時候全班就你最喜歡遲到,怎么這么多年還是老樣子呀,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大家還在打賭你會不會來尼?”
溫言有些調(diào)皮的回到,“我雖然遲到,但不會不到,班長大大你是知道我的”
張玉浦看見溫言旁邊的林鹿笙有些驚訝,“哎呦,這不是林學(xué)霸嘛,稀客稀客啊,從你畢業(yè)咋們都多少年沒有一起打球了”。
“10多年了吧,我回A市了,以后可以常約”。
“好的”。
溫言有些驚訝的看著他們倆,“你們認識?”。
張玉浦摟著溫言的肩膀朝自己班的桌子走去,“他上學(xué)的時候可是學(xué)?;@球隊的名人,我們家跟他家以前是一個單元的,經(jīng)常在一起玩,小時候他可是我的偶像,那時候人小,老跟在他后面叫著哥哥,哥哥的?!?p> 前面兩個不知情的人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后臉色難看至極的某人。
把溫言送到桌子旁,班長便忙著招呼別人去了。
班長是個十足的交際達人。
高中的時候,同級的不同濟的同學(xué),他百分之80都認識,跟老師之間也是混得很熟,在同學(xué)之間更是混的風(fēng)聲水起。
聽同學(xué)們聊天,班長現(xiàn)在的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海外事業(yè)部總經(jīng)理。
溫言對于他一點都不意外。
同桌看到她,朝她做了一個擁抱的姿勢,“親愛的,你來了,你又遲到了”
溫言一臉抱歉的朝她走去,也跟她擁抱,“抱歉,今天你真漂亮,聽說你要結(jié)婚了,恭喜恭喜”
同桌方婷突然推了她一把,語氣驚喜,“這是你男朋友?”
溫言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看到她興奮無比,“行呀,班長還在給你征婚呢,你這就帶著男朋友來了,今天是校友會,可不允許帶家屬的呦,但是我們可愛又漂亮的班寵例外”
溫言一頭霧水的回頭,身后竟然是林鹿笙。
他怎么跟在自己后面,怎么不去找他自己的同學(xué)?
旁邊的同學(xué)聽見是她的男朋友,大家都有些驚訝。
王梅眼神曖昧的看著溫言,開口說到,“難怪在群里介紹對象給你,你都不回復(fù),感情是有備而來啊”,那架勢恨不得告訴所有同學(xué),溫言有對象了。
溫言知道這下誤會大了。
“還不快介紹一下”,方婷用胳膊撞了她一下,又輕輕的咦了一聲,“感覺有點眼熟,這不,啊,那誰,想起來了,照片掛在學(xué)校門口的學(xué)霸啊,學(xué)校的傳奇人物啊,叫什么來著,哎呦,我這記性”
這時,坐在旁邊的張瑤突然說到,“林鹿笙,剛在門口的時候就遇見他們倆了,我終于想起來了”。
“啊,溫言和林傳奇認識嘛”。
這下話題打開了,溫言覺著自己此刻像個被觀摩的猴子,臉肯定紅得像猴屁股。
這時班長正好從別的桌過來,看著自己班級很熱鬧,“你們都在說什么尼,這么熱鬧”。
“說咋們的班寵呀“,好心人士回答。
班長朝著林鹿笙微微一笑,他仍然風(fēng)雅的站著,似乎剛剛的鬧劇與他無關(guān)。
班長為大家介紹到,“這是我們的學(xué)長,大名鼎鼎的林鹿笙,咋們學(xué)校的傳奇人物,對了,他的班主任同我們是一個哦,而且他剛從美國回來是單身哦”。
班長意有所指的賊兮兮的說著。
班長一介紹完,在座的同學(xué)們炸鍋了。
“哦,難怪覺著眼熟”
“可不,老班給我們看過他的照片,聽說學(xué)習(xí)好,球也打得不錯”
“一睹廬山真面目啊,可惜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人家大神能看上你,別白日做夢了”
“我們這邊單身人應(yīng)該不多吧,今天來的除了溫言,還有祁燕,還有誰來著..”
……
溫言頭大,走到哪,沒有對象都是話題中心啊。
女同學(xué)們無論什么年紀,看見長得好看得總是議論紛紛,這是亙古不變得話題。
林鹿笙同自己的同學(xué)簡單的寒暄了幾句。
班長把林鹿笙帶到他所在的班級,這才結(jié)束了這個讓大家議論紛紛的故事主角。
溫言還在消化剛才發(fā)生的一切,總算是過去了。
同桌早就給她留了座。
溫言放下包坐下。
在座的大部分都是孩子爹,孩子媽,女人聊天三句不離孩子老公,男人聊天都是些事業(yè)。
溫言實在插不上她們的話題,覺著自己與她們格格不入。
“溫言現(xiàn)在做什么工作?”,一個同學(xué)問。
“自己創(chuàng)業(yè)”,同桌替她說,她倆偶爾會在微信聊天。
“厲害呀”
突然隔壁桌傳來一陣掌聲和歡呼聲。
原來是林鹿笙的出現(xiàn)引起的騷動。
沒想到他還挺受歡迎的。
飯局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大家開始串位敬酒了。不喝酒的同學(xué)們玩著手機。
認識的,不認識的,幾杯酒下肚也認識個七七八八了。
這種局正是認識人脈的好機會。
聰明的人都不會置之不顧,好好把握住機會。
突然一個女同學(xué)沒話找話說,“你們知道最近的房價有多高???”
“你要買房啊”,同桌插話。
“嗯,最近在看房,我家那個非得要在買一套,現(xiàn)在這個他說太小了”
“啊,嫁得不錯啊”
同學(xué)聚會就是各種炫耀,攀比,沒勁。溫言拿起手機,打算刷刷微博,看看抖音啥的。
時不時的回應(yīng)她們一句。
“抱歉打擾一下,這位小姐是單身嗎?”,這時突然有個男同學(xué)打斷了她們。
溫言一臉懵逼,這是問我?
“是的,是的,她是單身”,同桌在腳底下踢了她一腳,又替她回答了。
“我也是單身,”對方來興致了。
她們很自覺的挪了挪椅子,給出兩人更多的交流空間。
“你好,宋一志”
“你好,溫言”
“從你進門的時候我就關(guān)注到你了,你很漂亮,”他又說到。
“謝謝”
兩個人一問一答的交流起來,溫言覺著他有些自來熟了,有些不喜歡。
從跟他的聊天了解到,他是銀行的信貸工作人員,銀行的人員都是這么能夠聊天的嘛。
一直都是他在說,問什么溫言回復(fù)什么。
溫言尬了。相親都不帶這樣的。
只能不斷喝著面前的飲料。
這個人真是一點眼力見都沒有,自己一點都不想聊天,還在一直喋喋不休的說著自己工作的事。
溫言在心里無數(shù)個白眼,老娘對你的工作一點都不感興趣。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宋一志這才停止。
溫言拿著包,起身。
“溫同學(xué),方便加個微信嘛,以后常約”宋一志詢問到。
這人還有完沒完。
“好的,你掃吧,”溫言說完,打開微信就把二維碼點開,把手機往前推到他的面前。
“好的,掃了,我發(fā)過了去了,你同意一下”。
真是不死心。
溫言當(dāng)著他的面同意了微信驗證,頷首一笑,便朝著洗手間走去。
等著溫言在回來的時候,那人果然走了。
“這人話這么多,不會是看上你了吧?”同桌在溫言的耳邊偷笑著?!八L得也不錯,可以考慮”
溫言瞪她。
自己已經(jīng)到了是個男人就可以談戀愛的地步了嘛。
又有個同學(xué)過來敬酒,溫言示意不用。
“我開車了,謝謝”,溫言禮貌性的說。
“我也開車了,找個代駕嘛”,說完,那個同學(xué)要去拿她的杯子。
“她酒精過敏,不好意思“,林鹿笙突然出現(xiàn)在那個同學(xué)的身后。
林鹿笙拿起她面前的杯子,晃晃,“我替她喝”。
溫言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過來的。
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酒精過敏了。
溫言很尷尬。
還有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林鹿笙的身上。
同桌在林鹿笙的聲音中再次迷失了。
林鹿笙一過來,男同學(xué)便都圍了過來,一一敬酒。
這一杯一杯的喝下去。
“敬你,敬你,學(xué)霸”
林鹿笙舉起自己的杯子。
“在哪兒高就?”
“剛回國”。
顯而易見林鹿笙是個高冷的貨。
就這樣還有不少人想要攀關(guān)系。
溫言不屑。
溫言在喝飲料,眼神瞥向他,明明他什么都沒有做,卻到哪兒都是焦點。
果然有的人就是自帶主角光環(huán)的。
大家喝得差不多,有人提議唱歌。
要轉(zhuǎn)戰(zhàn)到下一個場地了,超大的包間,不少的果盤和酒。
個個耳臉通紅,一聲聲鬼哭狼嚎。
溫言拿著包,趁亂準備先溜了卻被同桌扣住,“別呀,再玩會兒“
“我不喜歡這種場合“
“這可是很大的相親大會,機不可失,你看你多招桃花,就這一晚上,聊天的,加微信的,得有一打了吧”
“我又不喜歡他們,我就免了,家里安排得相親還不夠我對付的嘛”。
“那你就當(dāng)陪陪我唄”,同桌晃著她的胳膊,撒嬌到。
溫言看著她那可憐樣,一時心軟就答應(yīng)了。
曖昧的燈光下,全是躁動的年輕人,歌聲歡呼聲交替著。
有人在喝酒,有人在搖骰子,有人在劃拳,誰是誰的同學(xué),誰和誰認不認識,都不重要了,人生在世須盡歡。
“溫言,我們?nèi)コ璋伞?,同桌突然拉她?p> 溫言搖頭,“我唱歌跑調(diào),不去”。
方婷覺著自己傲不過溫言,便自己去點歌去了。
溫言從桌子上拿了一塊西瓜,正好瞥見坐在對面的林鹿笙,被同學(xué)們簇擁著,交談著。有幾個女同學(xué)靠著桌子就坐下了,正好擋住溫言的視線。
有人點了一首孫燕姿的{遇見},一開口便驚艷了在座的人。
“聽見冬天的離開,我在某年某月醒過來…”
所有人開始鼓掌。
這年頭沒有才藝都不好意思出來了。
一曲終了,女同學(xué)們開始有節(jié)奏的呼喊“宋一志,宋一志”
溫言這才注意到是下午那個一直喋喋不休的銀行男,溫言看著他朝自己的方向走來。就近坐在溫言的身邊,“我唱得怎么樣?”
“不錯”。
“我喜歡你”
這時下一首歌已經(jīng)響起,溫言沒有聽清楚,看著他“啊”了一聲。
宋一志往溫言的方向靠了靠,溫言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離得很近。
宋一志靠在溫言的耳邊,“溫言,我喜歡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溫言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表白嚇了一跳,耳邊還有他溫?zé)岬臍庀ⅲ瑤е┰S的酒味,熏得溫言的臉的紅了,她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挪。
還好包間里面燈光很暗,并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發(fā)生了什么。
溫言有些尷尬,渾身不自在的回答,“宋同學(xué)喝多了,我有喜歡的人”。
宋一志唇角一挑,一臉的無所謂,“沒關(guān)系,我可以讓溫同學(xué)喜歡上我”。
溫言不善言辭,不知道此時此刻應(yīng)該說些什么。
便找了個理由出了包間,自己是真的不喜歡這樣的場合,煙味,酒味混為一談。極度不喜歡。
而且剛才那個人的表現(xiàn)太油膩。
忍不住心里的一股惡心。
去洗手間沖了下手,她給同桌和班長發(fā)了條消息,{我先走了,以后聯(lián)系}。
一出洗手間就看見走廊的窗臺邊站著個人。看著身形體態(tài),即使不是很熟悉也知道是他,林鹿笙。
溫言往前走了幾步,說到,“我要走了,你慢慢玩”。
“你把我?guī)恚蛻?yīng)該把我?guī)ё摺薄?p> 溫言停住前行的步伐,許是他喝了酒的緣故,他的臉竟然有些微紅,甚是好看。
那又如何。
溫言反駁到,“這也是你的校友會,你自己要過來的”。
還想賴上自己,免費的司機比較使用起來比較順手吧。
“咳咳”突然有咳嗽聲。
溫言一看,宋一志和班長不知何時來到了走廊。
班長看著他們的眼神有些曖昧,“你倆干嘛尼?孤男寡女的?!?p> 溫言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倆站的距離有些近了,確實有些曖昧,容易讓人誤會。
她剛要解釋,便被林鹿笙搶先了一步,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請求老婆帶我回家”。
話一出口,三個人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溫言朝他遞過去不可思議的眼神。
這家伙倒是好,完全忽略她的問號。
張玉浦倒是顯得淡定些,調(diào)侃溫言到,“小溫言隱藏得很好啊,這么快就釣到我的學(xué)霸哥哥了”
溫言本來就臉皮薄,聽完這話,著急解釋,臉紅了,“班長,你別聽他胡說,他喝多了”。
罪魁禍首的人卻還在一本正經(jīng)的吊兒郎當(dāng)?shù)暮f八道,“老婆,來之前你不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結(jié)婚了嘛”。
聽到這話有些不淡定了,腹黑男,前腳答應(yīng)結(jié)婚,后腳就開始宣揚,還是自己的高中同學(xué),班長那個大嘴巴,估計明天同學(xué)們都知道了,這下好了,一點后悔的余地都不留了。
盡管溫言對他這一舉動不滿意,可依舊善心爆棚的送他回家了,這么晚打車也不是很方便。
溫言不知道自己對他怎么就這么善良了。
這要是讓安然知道,非得嘲笑自己。
溫言也覺著自己對待男人,還是陌生的男人怎么就心軟了?
活見鬼了。
這保證是最后一次。
一路上他到是安靜了些許。
在靜謐狹窄的空間里,林鹿笙突然開口到,“把宋一志微信刪了”。
“嗯”,突然反應(yīng)過來的溫言,“你怎么知道他加我微信了”。
“他不是什么好人”。
難不成他有三只眼,一直關(guān)注著自己。
溫言見他答非所問,索性失了興致,懶得詢問了。
專心的開車。
就算他不說,她也是要刪的,實在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一副浪蕩,花花腸子的樣子。
實在是倒胃口。
還自以為是的以為自己長得多帥。
簡直就是蟋蟀的蟀。
也虧得是同學(xué)會上,溫言也不好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