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得寵(八)
回到南府的時候,天色徹底黑了。
“小姐?!绷τ蟻淼溃骸爸骶尷删^去?!?p> 裴御頓住了。
“要不我陪你過去吧!”察覺到他的不安,南挽輕聲道。
“不用?!迸嵊鶕u頭,“我自己過去就行了。”
如果讓南挽陪著他,主君一定很不高興。
“好,有事叫我。”南挽沒有強求。
李氏的小院,裴御已經(jīng)來過很多次了,根本不用人帶路。
“爹爹?!?p> 裴御恭恭敬敬朝主位上坐著的人行了一禮。
“起來吧!”
李氏一眼就看到裴御腕上的玉鐲,神情復雜。
他沒想到南挽竟真的把這個東西給了裴御。
“是?!迸嵊鹕?,退到一旁。
“你最近跟挽挽的感情怎么樣?”李氏冷不丁問道。
“妻主最近待我甚好。”裴御斟酌回道。
“你倒是實誠。”李氏不置可否。
“我今日叫你來是來詢問子嗣的?!崩钍厦蛄艘豢诓瑁痪o不慢道:“你來到我們南家一年了,卻至今都沒跟挽挽圓房,這怎么行?”
“我……”裴御剛想要回話,但被李氏打斷。
“行了,我不想聽你解釋。我這里有本書,教你怎么掌握妻主的心,你帶回去好好鉆研。”
李氏早有準備的把一本小冊子遞給裴御:“天色晚了,你回去吧!”
“是?!?p> 裴御接過冊子,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少爺,你拿的是什么?”集福好奇道。
“沒什么。”裴御欲蓋彌彰地把冊子藏到身后,“你去休息吧!”
“好?!奔]有多想,順勢離開。
趁著四下無人,裴御拿出了藏在身后的冊子。
在觸到冊子的第一頁內(nèi)容后,他白皙的臉一下通紅。
但似乎想到什么,他繼續(xù)耐著羞窘看下去。
這一看就入了迷,連南挽什么時候來的也不知道。
“你在看什么?”當溫熱的氣息噴沙在他臉頰上時,裴御下意識把書塞到枕頭底下。
“沒什么?”他支支吾吾道。
“嗯。”南挽視線若有若無的在枕頭附近流連。
“妻主!”
裴御臉頰潮紅未退,艷若桃花。
看著這樣的夫郎,南挽眸底微暗,心里跳了半拍。
裴御慌慌張張扔下一句“我去洗漱”就跑了。
看著他的背影,南挽突然笑了。
一個時辰后,裴御沐浴完回來,頭發(fā)帶著細小的水珠,滴滴答答。
南挽上前,接過他手中柔軟的毛巾,替他擦拭濕發(fā)。
她手法笨拙,一看平時就很少干活,但動作卻小心翼翼,沒有傷到他絲毫。
看著眉目低垂,專心替他擦拭頭發(fā)的妻主,裴御唇角微勾起一抹弧度,很淺,不易察覺。
“好了?!?p> 南挽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氣。
“我去沐浴,你先睡。”
裴御怔怔坐著,良久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滾燙,足以看出剛才的情形他有多緊張。
“南挽?!?p> 他輕輕念了這個名字,心里涌出絲絲甜意。
“怎么還沒睡?”
南挽洗漱回來,見裴御還坐在那里,不免有些擔心地走上來問道:“身體是有什么不舒服嗎?”
“沒有。”
裴御搖頭,對南挽的關心很是受用。
“那上床吧!你穿的少,極有可能著涼。”
南挽伸手握住裴御的手,果然是冷的。
“好?!?p> 裴御掙脫南挽的手,躺在了最里側。
寅時,南挽突然驚醒,臉上發(fā)癢。
她低頭望過去,發(fā)現(xiàn)裴御正枕著她的手臂睡得正香,青絲如瀑般披在肩頭,越發(fā)顯得肌膚如雪。
南挽把幾縷發(fā)絲從臉上揪下來,小心替他掖好。
此時她再也沒有了睡意,干脆想事。
丞相讓她三年內(nèi)在朝堂謀得一官二職,為今之計,只能科舉。
原主是個紈绔,腦中空空。她又是個現(xiàn)代人,對古代的科舉一概不通。
科舉之路,可謂艱難,但這的確是最好的路。
“唔?!?p> 裴御突然輕嚀了一聲。
南挽閉眸,假裝睡得正熟。
裴御小心翼翼地爬起,穿戴好衣物。
“少爺?!奔\b手躡腳地走進來幫忙。
確認兩人離開后,南挽起身,目光不經(jīng)意地看到枕頭下的冊子。
“罪過。”
南挽默念一聲,伸手翻開。
冊子內(nèi)沒有字,只有小畫。
看清畫上的內(nèi)容后,南挽趕緊扔開。
“小姐?!绷Χ酥M來,幫忙洗漱。
“我自己來吧!”南挽腦海里還回想著剛才的畫面,想也不想地拒絕柳枝的靠近。
“是?!绷δ樕系男θ萁┳×恕?p> “小姐。”沉默半晌,他鼓起勇氣問道:“您和郎君的感情……”
“他是我唯一的夫郎?!蹦贤旄嬲]道:“見他如見我?!?p> 柳枝的指甲緊緊掐著手心,聽那人繼續(xù)道:“你是南府的老人,平日行事稍微幫襯些。”
“是,小姐?!?p> 看出柳枝眼里的幾分不甘心,南挽沒說什么。
柳枝是李氏的人,在原主身邊服侍三年。曾經(jīng)李氏想把柳枝抬為小侍,但原主拒絕了。
因這事,李氏對柳枝懷有幾分愧疚。如非大錯,南挽沒必要趕他離開。
“小姐,家主請您過去?!鼻嘁率膛哌M來,恭敬道。
“好?!?p> 南挽過去的時候,南愿正坐在院內(nèi)泡茶。
“母親?!蹦贤煨辛艘欢Y。
“坐吧!”南愿眸子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問道:“傷勢可好了些?”
“回母親,傷勢已恢復得差不多?!蹦贤熳?,細細答道。
“嗯?!蹦显更c點頭收回視線,對南挽的這個回答感到滿意。
“你跟丞相的約定我已知曉,以你如今水平,甚難?!蹦显负攘艘豢诓?,緩緩道。
“母親有何高見?”南挽輕聲問道。
“無,只能盡力一試?!蹦显笓u了搖頭,道:“我有一好友,在皇城設了家書院。你若有興趣,可去試試?!?p> 她話里的潛臺詞很明顯。
去不去都隨你,就看你怎么選?
“何時去?”南挽聲音帶著幾絲急切。
如南愿所說,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畢竟書院是了解科舉最好的途徑。
“明后皆可?!蹦显覆痪o不慢道。
對于南挽判若兩人的行為,她沒有感到半分奇怪。
“需要注意什么?”南挽直覺這個機會沒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