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得寵(九)
果然,南愿瞥了她一眼,道:“丞相府嫡女裴靈也在,你若進(jìn)去,與她少不了沖突?!?p> 裴靈在書院的名聲甚好,若南挽與她起了沖突,吃虧的絕對是南挽。
南挽謝過南愿,起身離開。
“家主?!鼻嘁率膛q豫道:“小姐變了許多?!?p> 要是以前,家主讓南挽去書院讀書,南挽絕對會把家里鬧個雞犬不寧。
“因禍得福吧!”南愿看了南挽的背影一眼。
在她眼里,南挽顯然是陰差陽錯開了竅。
青衣侍女遂不再開口。
翌日,南挽早起,告別裴御出門。
下人們早在門口備好了一輛精美的馬車,南挽坐上去,晃晃悠悠朝書院而去。
到了書院,南挽遙遙看見一位年輕書生正帶著學(xué)堂里的人念書,正猶豫著要不要進(jìn)去,就見原本安靜的學(xué)堂一下變得嘈雜,幾位穿著學(xué)子服的人與年輕書生爭論不休。
似乎談崩了,幾個人甩袖離開。
南挽下意識避開,卻見打頭那人看到她,一臉激動地迎上來。
“南小挽,你也被你娘送到這個鬼地方了?”
不等南挽說話,她身后的圓臉女子已撲過來抱住南挽,哭訴道:“小挽,沒有你陪伴的日子,我們過得好苦??!”
南挽慢半拍地反應(yīng)道,這些都是原主的朋友。
打頭那人叫李佳,禮部尚書之女。
圓臉女子名王雪,侍郎之子。
別看二人的身份都比原主高,但主心骨卻是原主。
南挽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任憑王雪抱著她,一個勁地哭訴書院有多不公。
“行了?!崩罴芽闯瞿贤斓木綘?,伸手把王雪拉開。
“南小挽,你生的什么病啊!怎么我母親說你最近不能探望?!蓖跹┘睕_沖道。
“不是什么大病,養(yǎng)了一個月就好了。”南挽猜測她在丞相府打了四十大板的消息被丞相封鎖了。
“那就好?!?p> 聞言,二人都松了一口氣。
“要我說,那丞相府的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崩罴逊薹薏黄降?。
不就是想娶側(cè)夫嗎?皇城女子娶側(cè)夫者多了去,憑什么南挽不可以?難道因為丞相府家大業(yè)大,就可以干預(yù)別人的家事?
“是嗎?”年輕書生走進(jìn),陰惻惻道:“李佳,你辱罵授課夫子,罰抄《道德經(jīng)》三遍。”
“憑什么?”李佳一臉不服,“你只是個臨時的授課夫子。”
要不是夫子外出有事,裴靈不會暫為授課。
“再加三遍?!迸犰`冷冷道:“就算我只是個臨時的,你也必須聽我的?!?p> 李佳恨恨閉嘴。
“南挽?!迸犰`淡淡看了南挽一眼:“你既來到書院,就說明你將我弟弟放在心上。今日之言,我不想再聽到第二次?!?p> “是?!蹦贤齑鬼笸艘徊?,執(zhí)手行禮。
“進(jìn)來吧!”裴靈沒有故意刁難。
南挽從善如流地跟在她后面,選了一個居中的位置坐下。
見有個陌生面孔進(jìn)來,學(xué)堂里坐著的人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今日講四書。”裴靈把自己的書本扔給南挽,“等下你自己過來領(lǐng)取書本。”
“是?!蹦贤煸俅吸c頭。
“她是誰??!”
“你連她也不認(rèn)識?南修撰獨女,皇城有名的紈绔?!?p> “她看樣子跟裴靈很熟。”
“不熟就怪了,她夫郎是裴靈弟弟?!?p> “她來學(xué)堂干嘛!打發(fā)時間?!?p> “誰知道,可能是過來逗樂子的吧!畢竟她就是個吃軟飯的。”
聽到這里,李佳已然冷臉:“錢如,你嘴巴最好積點德?!?p> “就是?!蓖跹颓坏溃骸拔覐奈匆娺^如你這般愛嚼舌根的。”
“我又沒說錯,四書五經(jīng),她一概不通,豈不是來逗樂子的?!卞X如漲紅著臉。
國重科舉,讀書人身份貴重。
像南挽這種對讀書一竅不通的人出現(xiàn)在學(xué)堂,很容易受到鄙視。
“錢如。”李佳二話不說地走過去,便要揍人。
“放肆?!?p> 正當(dāng)李佳的拳頭即將落在錢如臉上時,就聽外面有人怒喝一聲。
“王夫子?!崩罴咽栈亓耸?。
王夫子膚色微黑,氣質(zhì)冷峻。
她大步走進(jìn),不由分說地斥責(zé)道:“爾等不專心讀書,竟公然斗毆,成何體統(tǒng)。來人,將這二人杖責(zé)十下,以儆效尤。”
“王夫子?!卞X如不甘心道:“是李佳先動的手?!?p> 她只是占了幾句口頭便宜而已。
“你要是不公然辱罵南挽,我會動手嗎?”李佳不甘示弱。
“我又沒說錯?!卞X如吶吶道。
“不,你說錯了?!蹦贤齑驍嗨骸八臅褰?jīng)我大抵是會的。”
最近一個月,她惡補(bǔ)了一些。
“行了?!蓖醴蜃优溃骸板X如,你罰抄《道德經(jīng)》十遍。李佳,你也十遍。”
“王夫子,我不服?!卞X如梗著脖子道。
她只不過說了幾句,又沒動手,憑什么罰她這般重。
“不服?!蓖醴蜃影櫭嫉溃骸办o坐常思己過,閑談莫若人非。錢如,你的詩書讀到狗肚子里去了?!?p> “我……”錢如臉色漲紅。
“裴靈,你說我評的是否合理?”
眾人的視線轉(zhuǎn)而看向裴靈。
“夫子所言甚是?!迸犰`輕飄飄地看了錢如一眼,回道。
南挽再怎么樣也跟她丞相府沾親帶故,沒有讓外人詆毀的道理。
“坐下來吧!”王夫子揮了揮手,急匆匆地走了。
“南小挽,救命??!”夫子一走,李佳的臉?biāo)矔r垮了下來。
她剛被裴靈罰抄十遍,又被夫子罰抄十遍,加起來整整是二十遍。
雖然沒說什么時候交,但也很難。
“我?guī)湍??!蹦贤煊行├⒕?,畢竟這事完全是因她而起。
“回頭我請你吃酒?!崩罴迅屑さ牟恍?。
“若發(fā)現(xiàn)他人代筆,再加十遍?!迸嶙叩蕉松磉叄瑒偤冒堰@句話收入耳中。
“裴靈,你就是故意的吧!”李佳氣的牙癢癢。
裴靈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跟她作對了。
“再加十遍?”
“別?!崩罴涯樕涎杆賿焐瞎吠鹊男θ荩澳闶蔷?,我是小人,君子不跟小人計較?!?p> “嗯?!迸犰`滿意地點點頭,輕聲道:“我讓你抄的可以減三遍。”
就當(dāng)報答她為南挽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