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小姐VS紈绔(三)
想到那日的所作所為,楚矜恨不得鉆進墻縫。
當時他怎么鬼使神差跟對方走了呢?現(xiàn)在倒好,不僅挨了板子,還要關禁閉。
那南家小姐就是來克他的,每次遇見都沒好事。
得福不懂楚矜心里的彎彎繞繞,愁著臉道:“少爺,這下好了,那南家小姐你不得不娶了?!?p> 當日皇城上下百姓都看到少爺拉著那南家小姐的手,樣子親密的很。
老爺本想上門商量一下這事該如何解除婚事,楚矜這一鬧,嫁娶一事板上釘釘。
現(xiàn)在,夫人已經著手準備婚宴了。
“我也不想啊!”
楚矜覺得自己很冤枉。
那日,是南家小姐先主動握住他的手,他一時……
說到這,楚矜莫名心虛。
身為男子,主動摸姑娘的手,確實有輕薄人家的嫌疑。
得福目光幽幽:“少爺,你還是想想怎么跟老爺交代吧!”
《論語》,少爺根本沒讀進一個字。
“……”
楚矜聞言頓時頭大。
得福善意地攤開《論語》,安慰道:“少爺,你還是抓緊時間吧!”
上次老爺沒抽查,不代表這事就這樣過去了。
與其提心吊膽,不如做好準備。
楚矜一手抓著書,一手撓著頭,磕磕絆絆讀道: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
……
得福體貼地關上房門,不讓任何人打擾。
讀著讀著,楚矜眼皮一直抖動個不停,最后他放下書本,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
“孽障,你還有臉回來?今日我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楚矜嚇醒了。
他心有余悸地看著周圍。
他爹還沒回來,剛才只是在做夢。
篤篤——
“少爺,大公子回來了,想要見你。”
“我哥回來了?”
楚矜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地扔下手中的書本,跑了出去。
“哥,大哥?!?p> 楚朝遠遠就看到一個紅衣少年向他撲了過來。
他下意識伸手,將對方抱住。
昔日的小孩已長成少年。
原先齊肩,先今已經齊他肩膀了。
三年的時光,足以改變許多。
楚朝掩住眸中的復雜情緒,認認真真地打量這個許久未曾謀面的弟弟。
少年艷如桃李,一雙眸子生的尤為好看,微微上挑,瀲滟如桃花。
“胡鬧。”
楚生皺眉斥道:“橫沖直撞,成何體統(tǒng)?”
楚矜朝他扮了給鬼臉。
大哥回來了,他就有靠山了。
“孽障?!?p> 楚生又要罵,但卻被楚朝攔?。骸暗〉芏家捎H了,您一口一個孽障恐怕會有損他的名聲?!?p> “就是就是?!?p> 楚矜縮在自己大哥身后,附和道。
他爹總是這樣。
楚生面色尷尬,但拉不下老臉。
楚朝體貼地轉移話題:“還剩十天,小弟就要成親了,可曾備大雁送往南府?”
楚生更尷尬了。
這幾天他一直忙著教訓這個不聽話的逆子,哪想得起來這一遭?
另外,楚矜自身也對這門婚事頗為抗拒。
“這不妥。”
楚朝眉頭微皺:“說出去有損楚家名譽。”
兩家都快要結為親家了,楚家到現(xiàn)在都沒正式拜訪,明擺著對這樁婚事不滿。
但到底是陛下親自下的旨,表面上該做的功夫還是要的。
“小弟,你立刻換身衣裳,大哥陪你去南府走一趟?!?p> 楚朝想罷便要動身。
“去就去,為什么要換衣服?”
楚矜不滿嘀咕。
這是他最喜歡的一套衣服,穿著它去南府,已經很給面子了。
“還愣著干什么?”
楚生怒道。
楚家唯一能治得了楚矜的只有楚父。
楚矜心不甘情不愿地換了一身衣裳。
瞧見他換的是什么衣裳后,楚生眉心突突跳個不停。
“好好的日子,你穿著這般素凈作甚?”
“當然是好看。”
楚矜臉不紅心不跳道。
他才不會說是膈應南府那一大家子人了。
“去換掉?!?p> 楚生哪不清楚自家兒子想干什么?
“少爺,車架已經備好了,大公子請你過去?!?p> 得福的到來,解了楚矜的燃眉之急。
他快跑出去,笑聲清脆。
“爹,這事等回來再說啊!”
南府比起楚家可謂家大業(yè)大。
比起楚家從商,南府世代都是讀書人,實屬朝中清流。
楚矜跟隨楚朝下了馬車,眸子好奇地四處打量。
楚家依傍朝市,白日里門口熱鬧的緊。
而南府坐落之地極為偏僻,人煙稀少,大有隱居之意。
朱紅的大門前站著兩個大漢,見楚矜二人走過來,抱拳行禮:“二位可是楚家人?”
“是?!?p> 楚朝點頭。
“進來吧!”
大漢推開大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不需要通報?”
楚朝驚愕。
一般上門拜訪,都要等上片刻。
楚朝本以為以南府的作態(tài)應該看不上自己的弟弟,會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不需要?!?p> 大漢答道:“老爺先前說過了,若是姑爺上門拜訪,可直接進去?!?p> 姑爺楚矜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請。”
大漢又做了遍手勢。
這次,兩人沒有推拒。
他們一路穿過弄堂,過了三次走廊,橫過四道拱門,這才到正廳。
楚朝還好,勉強能跟上。
楚矜頭已是滿頭大汗。
他自幼嬌生慣養(yǎng),進進出出都有馬車接送,哪受過這種苦。
虧他現(xiàn)在什么都不能說,否則早翻臉走人了。
“到了?!?p> 大漢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楚矜一馬當先地拾了個位置坐下,見桌上有茶水,直接倒了三杯,這才稍稍緩解了口干舌燥。
他一抬頭,就對上自家大哥不贊同的目光。
楚矜訕訕地放下杯子,退到一邊。
楚朝扔給他一個贊許的眼神。
“不知親家今日拜訪,著實有失遠迎?!?p> 不多時,廳外便進來一位麻衣男子。
“誰是楚矜?”
南父熱切地打量著二人。
楚矜心下奇怪,卻還是硬著頭皮上前道:“我是?!?p> “真是一表人才?!?p> 南父抓住他的手,滿意地點頭道。
“一表人才?”
楚矜面色古怪。
皇城上下都知道他楚矜就是一個光有花架子的草包,素日里最喜干些荒唐事。
他不相信南府沒聽說過他那些傳聞,但南父表情又不像是在說謊,而是真心稱贊。
更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