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拼死一搏
我不由一激靈,腳下一絆,踢在了進門的門檻上,順勢向前一撲,直接撲到在地。
黑虎罵了一句,上前蹲下來拉我。
就在他伸手拉我的這工夫,竹二突然發(fā)出一聲怒罵。
溫?zé)岬囊后w噴到了我的臉上。
伸手一抹,一片鮮紅。
扭頭往前瞧去,就見竹大無頭的身子搖晃著向前撲倒。
禿頭胖子正一手拎著竹大的腦袋,一手舞著砍刀撲向竹二。
黑虎叫罵了一聲,掏出腰里藏著的手槍,抬手對著禿頭胖子就是一槍。
這么近的一槍,卻打偏了。
很多人受到影視劇的影響,以為打槍是件很簡單的事情,拿手上就能用開,但實際上沒有經(jīng)過專業(yè)的訓(xùn)練,近在咫尺都十有九不中。
所以在很多非洲戰(zhàn)亂的紀(jì)錄片里可以看到黑叔叔們舉著AK打得熱熱鬧鬧卻不見多少傷亡,就是因為他們都沒受過訓(xùn)練,子彈打出去自己都不知道會射到哪兒。
黑虎雖然是個練家子,但在打槍上一看就是個十足的外行,尤其是他手里拿的還是化隆造的仿五四。
我服那兩年兵役是做武警,參與過剿槍的大行動,剿回來的槍還被當(dāng)樣板做過說明。
這種化隆造五四本身就后作力大,膛線粗偏,不對著目標(biāo)打還有能打上的可能,瞄著打十有八九打不中。
這一槍打偏,竹二就慘了。
禿頭胖子邁步追上他,砍刀一揮,把他的腦袋也砍下來。
竹二的腦袋飛出老遠(yuǎn),桌邊有個人站起來一把接住,往桌面上滾開的鍋里一扔,眾人就都嘻嘻拍手笑著說:“可算有湯喝了?!?p> 禿頭胖子把竹大的腦袋也扔過去,轉(zhuǎn)身拎著砍刀就奔著我和黑虎過來了。
黑虎舉槍再打,還是沒打中。
我伸手把槍搶過來,對著禿頭胖子就打。
一槍正中禿頭胖子胸口,明明打出個窟窿,卻沒有血流出來。
禿頭胖子身子晃了晃,又揮刀沖過來。
我連續(xù)射擊,一口氣把剩余子彈打光,又在禿頭胖子左右兩腿和持刀的右臂上開了幾個窟窿,卻是沒有絲毫影響。
禿頭胖子一步?jīng)]停,眨眼沖到跟前,揮刀就砍。
黑虎罵了一句,左手托住禿頭胖子的胳膊肘,右手握拳一個沖天炮打在禿頭胖子下巴上。
便聽噗的一聲悶響,禿頭胖子的下巴粉碎。
依舊沒有一絲血流出來,禿頭胖子恍若未覺,左手往前一伸,插進了黑虎的小腹,跟著一擰一縮,竟是把腸子給扯了出來。
黑虎慘叫一聲,發(fā)了狠勁,把頭往禿頭胖子臉上撞去,一家伙就把禿頭胖子的臉撞得整個凹了進去。
趁兩人互相傷害的工夫,我從地上爬了起來,掉頭就想跑。
不是我不仗義,實在是跟黑虎沒那么大交情,禿頭胖子又明顯算不上正常人,這會不跑,等黑虎死了,我大齊概就沒有機會跑了。
一回頭,卻見門不知道什么時候嚴(yán)嚴(yán)實實的關(guān)上了。
剛剛我明明絆著門檻摔倒,腳還有一只在門外,可現(xiàn)在人離門足有半米遠(yuǎn)!
這是有預(yù)謀的關(guān)門打狗,呸,這是有預(yù)謀的翁中捉鱉……MD,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兒,想來那門不是那么容易開的。
我心里快速一盤算,想著九爺還帶著一堆人在外面呢,為的就是要拿回那小碗,肯定不可能就在外面不進來,多撐一會兒生的希望就更大一些。
兩個人撐,肯定比一個人撐要強!
我當(dāng)即返身,扯下背上的環(huán)首刀,握著刀柄一扯,便聽嗆啷一聲,長刀出鞘,閃起一抹寒光!
我定神一看,原本銹跡斑斑的刀身竟然變得光亮如水,不由信心大增,挺刀上前,見禿頭胖子和黑虎還糾纏在一起,便看了個空子,順著黑虎肋下刺過去,正插進禿頭胖子的胸口。
臉撞成盆都沒叫一聲的禿頭胖子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踉蹌后退,中刀的胸口有縷縷青煙冒出,散發(fā)了中人欲嘔的腥臭味兒。
他這一慘叫,原本圍坐在桌子旁那十幾口子人立馬變了臉色,呼啦一家伙,全都站了起來,蜂擁而上。
黑虎退后兩步,靠墻站起,抄起被扯出去的腸子塞回到肚子里,又把身上的T恤脫下來往小腹上一纏,跟著把腰后系著一個大包扔給我,叫道:“把刀給我!”
我扔刀接包,檀香撲鼻,想起這是供刀的香灰,趕忙蹲下打開,抓出一捧就灑。
飛揚的香灰落到那幫沖上來的家伙身上,便好像被滾油濺到了一般,發(fā)出滋滋啦啦的細(xì)響,冒起一縷縷的青煙。
原本氣勢洶洶往前沖的急忙停下腳步往回縮。
黑虎嗷嗷大叫著,雙手握刀沖上去。
“你們這些狗娘養(yǎng)的鬼東西,都特么的給我去死吧!”
禿頭胖子首當(dāng)其中,慌忙揮著砍刀抵擋。
可黑虎用槍不行,用刀卻顯然是行家,揮刀一攪一挑,就把禿頭胖子手中的砍刀挑得脫手飛出,跟著上步一刀揮下,當(dāng)場把禿頭胖子從左肩至右肋斜斜劈成兩半!
切斷的身體沒有流血,卻是一片焦黑。
禿頭胖子尖叫著伸手去拉扯自己另一半身體,卻被又一刀連頭帶肩再削成兩截。
黑虎兩刀砍倒了禿頭胖子,兇性大發(fā),揮刀向前猛沖,對著那幫子彭家親戚猛砍猛殺。
一時間慘叫連連,碎尸遍地。
我把包系到腰上,緊跟著左一把右一把地?fù)P香灰。
黑虎一路氣勢如虹地殺到那張大圓桌旁,一腳將大圓桌踢翻。
圓桌上的大鍋隨桌傾倒,帶著兩顆人頭的沸水全都澆在端坐桌旁未動的彭家老太身上。
彭家老太手里端著盛滿了湯水的小碗,紋絲沒動,全身的皮肉都被滾水燙得破破爛爛,卻是咧嘴笑了,“送回來了,送回來了!”
我不由背上生寒。
這話是對我說的!
這一刻,我突然明白過來了。
她說的還回來的,不只是那個小碗,還有我!
MD,為什么!
黑虎大喝一聲“去死吧”,一刀砍在了老太的脖子上。
這一次,竟然沒能一刀兩斷。
刀被夾在了老太的身體里。
老太嘿嘿笑著,端起手中的小碗送到嘴邊,滋溜滋溜地喝著,好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那湯,就是熬了竹大竹二腦袋的人頭湯!
黑虎大喝一聲,正要奮力抽刀,一個人影突然從翻倒的桌子底下冒出來,鉆到黑虎的兩臂當(dāng)中,伸手快速在黑虎額頭、兩肩點了三下,然后握拳打在他的胸口上。
黑虎整個人好像泄了氣的皮球般軟倒。
來人,正是沒了下巴的許樹森!
我大驚失色,下意識就想掉頭逃跑。
但轉(zhuǎn)念一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今天不把小碗帶走,還是擺脫不了老太陰魂不散的糾纏,便一咬牙猛得沖上去,趁著許樹森還跟黑虎糾纏在一處,把手中的那一包剩下的香灰全都澆到他的頭上。
許樹森發(fā)出一聲沉悶的慘叫,身體好像澆到了沸水的蠟像般融化。
黑虎的身體這才向后栽倒。
我托住他的后腰,想要扶住他,但著手處卻摸到樣?xùn)|西,仔細(xì)再一摸,不由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