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找九玄
“小小，你這做的又是什么名堂？”莫齊問。
“爺爺，這叫涼糕?！蹦⌒∫呀?jīng)迫不及待的挖了一大勺，這涼糕入口嫩滑，清涼透心，配上蜂蜜更加香甜。
這會兒是開春，天還涼，但是春天來了，夏天就不遠(yuǎn)了。
到了夏天，誰不想吃一口涼糕解解燥熱？
“這也是去賣的？”莫齊問著，挖了一勺，“嗯...很清涼啊。”
莫小小神秘的搖搖頭，“這個...我們不賣?！?p> 第二天輪到莫習(xí)凌一家去縣里賣豆腐，板車上放著各式的豆制品，莫小小和莫澤坐在板車上，莫習(xí)凌和柳含玉兩人輪流著推。
到了集市，莫小小找了個借口離開了攤子。
她一路來到太歲廟，找到了正在維持秩序的九玄。
“九玄?！蹦⌒±事晢舅?p> 九玄循聲看到她，丟下一切來到她面前，“你來了。”
他到現(xiàn)在都覺得不可思議，恍若做夢一般。
那日，他帶著一些破舊衣物來到太歲廟，沒敢進(jìn)到專門給廟祝休息的隔間，只敢在太歲像后面躺著。
傍晚，來拜太歲的人剛散去，他正在清理香案上的香灰，門外突然傳來窸窣的聲音，隨之就是人聲。
“老大，這太歲廟今天翻修好了，咱們住進(jìn)來剛剛好?！?p> “是啊，也不知道李府怎么這么大手筆，竟將這破廟翻修，聽說還在里面修了小隔間?！?p> “聽說是給廟祝住的，以后我們老大就是太歲廟的廟祝?！?p> “對，老大是廟祝?！?p> 被人恭維的開心，他們的老大發(fā)出肆意暢快的笑聲。
這笑聲...九玄太耳熟了，就是欺負(fù)他和老乞丐爺爺?shù)哪莻€?；ⅰ?p> 明明都是無家可歸的乞兒，偏生這個?；⑦€要在他們這些人面前耀虎揚(yáng)威，現(xiàn)在更是糾集起一個小團(tuán)體，整日的搞些欺人的事情。
以前，他和老乞丐爺爺運(yùn)氣好，找到了一個閑置的破落屋子，可剛住上就被?；粟s出來了。
后來，?；⑦€搶過他討來的吃食。
到了現(xiàn)在，他和老乞丐看到他們都是躲著的。
今天...不得不碰面了。
九玄轉(zhuǎn)過頭來，正好看到?；е颂みM(jìn)來。
?；⒁部吹搅怂?，“喲，這不是小乞兒嗎？你怎么在這里？”
他身后的兄弟附和道，“小乞兒，這里是牛爺?shù)牡乇P，你還不趕緊離開！
九玄心里不服，可也忐忑，他常年吃不飽，身形很瘦弱矮小，和?；Ρ绕饋砭褪莻€弱雞。
腿腳哆嗦著，克制不住的想要逃，可是...想到白日里女孩說的話，他又忍住了。
“我...我是這里的廟祝?！本判?qiáng)忍著心中的害怕，
“哈哈哈?！迸；⒌热讼袷锹牭搅颂齑蟮男υ?，笑得腰都直不起來。
“兄弟們，你們聽到了嗎？他說他是廟祝？哈哈哈...”牛武說完，踩著重重的步子到九玄面前。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九玄，這一刻，九玄和他比起來，渺小如砂礫。
“小乞兒，這太歲廟是我的地盤，識相的就趕緊滾蛋，不然，別怪我讓你和那死老頭在平遙縣混不下去。”
九玄仰頭看著他張狂的嘴臉，心下害怕的發(fā)顫，可他還是堅持梗著脖子，“我才是這里的廟祝?！?p> “小子，你別調(diào)整牛爺?shù)哪托摹！迸；⑸斐鍪秩?zhǔn)備將九玄拎起。
可他的手還沒碰到九玄，自己卻突然跪倒在地。
九玄嚇住了，退后兩步看著跪在地上的?；ⅰ?p> 牛虎撫著額頭，掌下竟流出鮮血，“嘶...誰...誰在暗算我？”
他身后的兄弟四下張望，卻沒有看到人。
這時，有個兄弟看到了?；⒛_下的一方青磚。
“老大，是這塊青磚?！彼麑⑶啻u撿起，將反面沾上的血跡給牛虎看。
牛虎狐疑的看了看四周，李府翻修得很仔細(xì)，廟中沒留下任何垃圾，那這塊青磚哪里來的？
他突然想到什么，驀地抬頭看上廟頂。
卻見他站立處的正上方，空了半塊磚，透過空隙還能看到天空的點點星光。
這么巧？他擰起眉頭，緩緩垂落眼神，就在他的眼神掃過太歲像時，整個人卻像是被什么給定住了。
太歲像看似和剛才并無二異，可是?；s從那雙眼睛里看出了邪魅，甚至連嘴角都有勾起弧度的嫌疑。
“本太歲的廟祝已定為小乞兒，爾等速速滾開。”?；⒖粗珰q像的嘴巴詭異的動了幾下，耳朵里更是聽到了粗狂的聲音。
他嚇得一個激靈，雙腿癱軟的跪在地上，兩只手合起，對著太歲像就是一通拜，“太歲爺饒命，太歲爺饒命...我們這就走?！?p> 他跪著往后退，到了門口才敢站起，一揮手招呼上發(fā)愣的弟兄，“走，我們走?！?p> 九玄詫異的目送他們，然后狐疑的回頭看了看太歲像，此時，太歲像在他眼里沒有任何異常。
門外，?；⒌牡苄植唤獾膯柵；?，“老大，我們?yōu)槭裁措x開啊？我們不住在太歲廟里了嗎？”
?；⒖聪蛩麄?，“剛才你們沒有聽到什么聲音嗎？”
弟兄們搖搖頭，“沒有啊...”
他們只看到老大忽然很慫的跪下來拜...而已。
“老大，你聽到什么了？”
?；⒆约郝牭降脑掁D(zhuǎn)述出來。
弟兄們面面相覷，忽然有個弟兄道，“老大，不會是那小乞兒搞的鬼吧？”
牛虎再次和他們確認(rèn)，“你們真的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眾人再次搖頭。
?；⒌难劬Σ[起，片刻之后，他沉聲道，“等夜深了，我們再進(jìn)去看看?！?p> 九玄將太歲廟的大門關(guān)上，睡到了太歲像后鋪著的衣服上，肚子有些餓，想著睡著就不餓了，他強(qiáng)迫著自己閉著眼，緩緩的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被一陣噗通噗通的聲音吵醒。
從石像里出來，九玄便看到牛武的弟兄們正七手八腳的拖拽著?；?，仔細(xì)看去，牛虎似乎都已經(jīng)昏過去了...
“怎么回事...”九玄問。
?；⒌牡苄謧儏s眼含恐懼的往后退，還不斷的阻止九玄上前，“你...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九玄疑惑的看著他們再次離開...
從此，他便在太歲廟里安定下來了，過了幾日，還將老乞丐爺爺接了來。
現(xiàn)在，老乞丐爺爺睡在隔間里，他還睡在太歲像后面。
從回憶中收回思緒，九玄問，“你有什么吩咐？”
他雖然沒有稱呼她，可是態(tài)度帶著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的恭敬，很多年以后，九玄在回憶起這些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這一刻就已經(jīng)認(rèn)準(zhǔn)了她做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