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對待朱高熾的態(tài)度并沒有像他人那樣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畢竟思想不同,讓他看待事情的心態(tài)也不同,前世人人平等的思想已經(jīng)根深蒂固。雖說有錢就是牛,但我不待見你,照樣可以不鳥你。
送走了朱高熾,江寒回到臥室照顧了一下他爹。
“高兄,喝!”江小白夢中呢喃。
江寒對于他爹的心態(tài)還是有點不能情逾骨肉。畢竟前世結婚都不一定能很快轉變對配偶家人的態(tài)度,何況他憑白無故多了個爹。
他為江小白蓋上被褥就退出了房間。
站在門口,感受到手里的金錠沉甸甸的,至少有七八兩的樣子。
穿越過來的這幾日,他的頭腦也逐漸清明,他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有過目不忘的本領,而且前世的記憶的變的特別深刻。
閑暇時間就抱著本古籍鉆研起來,讓他也更快的融入這個世界當中。
“該搞點事情出來了?!?p> 說著,抬腳走下了樓。
傍晚時分,李二與牛大一同來到酒樓辭了身份,他二人怕英年早逝。
不是一路人,一起走在遠終會分開,予了二人些許銅錢算是了結。
夜晚降臨,倒是有件事讓江寒納悶不已。
透過寢室的窗戶,看到全城開始戒嚴,往常熱鬧的秦淮河畔充斥著府兵,其中不乏錦衣衛(wèi)穿梭其中。
百姓與商賈全被趕回家中,至此一夜外面都傳來跑動聲。
次日。
江寒沒有在開門做生意,坐在堂內思考,他再次發(fā)現(xiàn)腦子里莫名出現(xiàn)了許多關于明朝的知識,而且都是現(xiàn)代的知識。
江小白從樓上走下,晃了晃肥胖的腦袋,不時的還敲打兩下。
“兒啊,昨日我喝了多少酒啊?!苯“鬃谧郎系搅艘槐姿伙嫸M。
江寒臉色古怪,想要跟他說昨日到底與誰喝的酒,又怕他擔心,索性就揭過此事。
“爹,我們開個養(yǎng)殖場吧?”江寒問道。
“為什么要開養(yǎng)殖場?酒樓的生意不做了嘛?”江小白連續(xù)問了兩個問題,突然他又意識到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寒兒,我們已經(jīng)沒錢了?!比缓箢j廢的癱軟在桌子上。
江寒從懷中掏出一錠金子放在桌子上。
江小白震驚的問道:“這…這是從何得來?”
“昨日與你喝酒的客人給的。”
“哈哈,你看爹交的朋友,還是高兄大氣!”江小白拿起桌上的金錠輕撫起來,就像撫摸姑娘的手臂一樣。
江寒無語。
城中的府兵已經(jīng)少了很多,但還是有不少在巷中穿梭,一個個神情嚴肅,仿佛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一般。
江小白與江寒一同前往鄉(xiāng)下。盡管他不是特別樂意江寒開養(yǎng)殖場,但作為一個父親,還是表示了支持。
三山門又稱水西門,位于秦淮河的西端,建有內甕城三座,門垣共四道,每兩道城墻間設甕城,內甕城呈魚腹型,供作儲兵防守之用。一直就是商旅繁輳之地,為西出要道,凡外地從城西進入應天府城的人都是從水城門上岸入城。
到達三山門,城防兵將二人攔下,又拿出一副畫像比對半天才放行。
江小白好奇,問道:“軍爺,不知發(fā)生何事,我看城內也有不少府兵在巡邏?!?p> “不該問的別問,趕快走!”城防兵不耐的催促道。
江寒此時也發(fā)現(xiàn)告示欄上四張畫像正是昨日刺殺朱高熾的刺客,心里惴惴。
……
此時的東宮,張氏掩面而泣,朱高熾正在安慰著。
“我可憐的二哥,還沒娶親就沒了。”張氏邊哭邊說。
“別哭了!”朱高熾大吼一聲,嚇的張氏一窒,隨后哭的更厲害了。
朱高熾無奈:“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你哭就能解決了?”
“你昨日要不帶瞻兒出宮,就不會發(fā)生此事?!睆埵下裨怪?p> “我難道還能一輩子不出皇宮?針對我之人一直關注著我,就想看到我如此?!?p> 朱高熾怒吼倒是把張氏嚇了一跳,哭聲也漸漸小了。
朱高熾見狀上前抱住張氏的肩膀安慰道:“身在皇室,我也是有苦衷的。你二哥死了,我也很難過,過午回躺張府,勸勸你爹,此事就此作罷了。”
“為什么?父皇難道也不管嘛?”張氏不甘的問道。
“密謀之人是我二弟,你覺得我父皇會如何?”
張氏不在做聲,默默的哭了起來。
朱高熾心情煩躁,他現(xiàn)在就看他父皇怎么安排了,都是一個爹生的,不想做的太絕。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朝門大喊一聲:“來人,替太子妃整理下妝容?!?p> ……
父子二人到達龍利村口,正好看到村口一戶門房外坐著三五老人正在吹噓今年的收成。
江寒上前問道:“老丈,可知誰家有牛、豬、羊等牲畜下崽?”
幾人抬頭看了看父子二人裝束,其中一人說道:“你們時京城里過來的吧?”
“是啊,想在村子里買些崽子?!苯呛堑恼f道。
“嘿,你這后生來的倒是時候,村里近日來了不少的流民,怕是不好買到了?!崩险烧f道。
江寒略微一思索問道:“老丈,朝廷不是已經(jīng)減免賦稅了嗎,怎么會有流民呢?”
老丈說道:“聽外來的人說,是開平的軍隊遷移,順帶著他們也隨著往南而來,路程太遠,現(xiàn)在又做了戶籍登記,城內不接收,所以就流散在了城外各縣。”
江寒恍然大悟,永樂二年確實是因為開平中屯衛(wèi)做遷移,而且是舉家遷移。造成了不少百姓隨之遷移。
原因是因為明太祖采納了劉伯溫的建議創(chuàng)立了一種兵法制度。凡是無戰(zhàn)事之時,軍隊就化為農(nóng)民,每日勞作,自給自足。有了戰(zhàn)事在發(fā)出征兵告示,用后在歸還于當?shù)?。這種兵法制度也是造就大明盛世的基礎。
明太祖朱元璋說過:吾養(yǎng)兵百萬,不費百姓一粒米。
有了這種制度,何愁大明不昌盛。
江寒又問道:“那流民來到此處沒有戶籍,怎么生活?”
老丈呵呵一笑:“里長說村子里人多了,交易多了,村民的生活才會好。所以村子里的人也就認可了,這幾日里長也在忙活這事?!?p> 江寒大驚,竟然有如此經(jīng)濟頭腦之人,當下心里有了主意。
他現(xiàn)在的錢財不多,既然里長有經(jīng)濟頭腦,那是不是可以和他合作一番,想著就問道。
“敢問里長在何處?”
從老丈口中得知后,父子二人告別,就在村子里尋找了起來,發(fā)現(xiàn)確實有不少流民開始在村外修建房屋以備過冬。
村子也擴建了不少,而且隨著擴建已經(jīng)慢慢的快與官道相接,村子多處為新房,從布局上來看也頗有講究。
遠處江寒就看見一個中年人正在指揮這一群百姓在修建房屋。
“那邊的鄉(xiāng)親,幫忙把房梁給張嬸子家搭上?!?p> “狗娃子,你這小子快回家去,別再這里搗亂?!?p> “黃大郎,你一個爺們……做事怎的像個娘們。”
這姓黃的大漢與幾人一起抬著一根梁柱正朝新房走去,聽見中年人說他像個娘們,頓時不樂意的回應:“你才像個娘們,有能耐你來!”
中年人悻悻,繼續(xù)指揮著其他人做活。
江寒走到中年人身邊問道:“這位大哥,可知這村里的里長在哪?”
“找村長何事?”中年人并未理睬他們父子二人,說了一句繼續(xù)指揮起來。
江寒道:“我父子二人自京城里來,想找里長談點生意?!?p> 中年人一愣,態(tài)度立馬轉變,朝著江寒一笑:“鄙人張宏,乃是這村子的里長?!?p> 江寒一愣,好年輕的里長。在他的記憶中,明朝村子的里長都是年邁的老人才可擔任,當回想此人剛剛對村民的態(tài)度就不難理解為什么了。
張宏繼續(xù)問道:“你這娃娃,能跟我談什么生意?”
“張里長,我有辦法可讓村子里的豬肥上一圈,并且出欄時間縮短一半以上,你覺得這個生意如何?”
江寒現(xiàn)在想做得第一件事就是養(yǎng)豬。
現(xiàn)在的百姓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正是他發(fā)家致富的好差事。
豬不閹不胖。不閹的豬,吃的食物多,但并沒有轉化為膘,而是為繁殖積攢精力和活力,大量耗費體力,自然胖不起來。
豬不閹心不靜。所謂飽暖思淫欲,豬雖然是個牲畜,但也有需求,不閹割的豬,凡公豬均瘦長,凡母豬皆婀娜,整天準備吸引異性而躁動不安。
可又生不逢時,投胎豬圈,社交圈過小,終不能得償所愿,郁郁寡歡,越吃越瘦,徒然浪費糧食。
主人見其瘦,又不忍心殺了,于是變本加厲,既浪費了糧食,又浪費了人力,所以明朝很少有養(yǎng)豬的,豬肉的價格也特別的貴。
要是閹了就不一樣了,春天心不動,夏天胸不躁,秋天意悠揚,冬日等太陽……
總之,豬閹了,心靜了,氣順了,身體倍棒,吃嘛嘛香,自然就胖了!
還有就是豬閹割以后,吃起來就沒有那么大的腥臊味了。
可謂是一本萬利。
雖然這種方法在很早以前就出現(xiàn)了,但一直沒有普及起來,所以此時的百姓并不知道。
張宏驚訝,小小年紀竟夸下如此???,不禁問道:“怎么才會讓豬出欄時間減少一半?”
江寒并沒有著急告訴他,而是問道:“里長,我這生意可談不?”
“可談可談,二位隨我來!”張宏忙不迭的說道,就把江寒父子引到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