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已經(jīng)活不了了的生命,我并沒有關注了,對那些還能自己行動的囚徒,我的救贖的確是真實的,但是感恩是極少的,甚至還有人想要對我的兩個女伴動手,自然是被我殺死了。而對那些在折磨或者改造著的生命,我的行為,是過早結束了他們的生命。
對惡者的惡行是容易的,殺起來那么解氣和快樂,仿佛化身光明使者。但是對無辜者可能的惡行和想到了卻無視的惡意,深究下去卻又像是一個泥潭,一旦深陷其中便不可自拔,最終往往是沒有兩全之法。做完全的現(xiàn)實的善者太難了,這不僅僅是對人的不可能,更是善的不可能,道德的不可能。如果道德要求如此之高,善的門檻太高,太形式,依賴于處境,那么我們寧愿不要道德。
啊,一種愧疚自內心升起,良知譴責化作另一種過分的要求,那就是把他們治好,送佛送到西,最好還能建起一個庇護所,讓這些人在合理的秩序中生活,甚至在這里建立文明國家,建立和諧社會。如此,能避免我在這里第一步就踏向野獸。但是這也太麻煩了,而向著欲望傾斜,則不會這么復雜。
先放下建造所謂庇護所的想法,也放下那些麻煩事,能力不足也是沒有辦法的,我知道這是個借口,如果壓榨一下我,作為一個純善的人,應該甘愿被壓榨,否則就算不上純善??!就像是一個平凡人是不是也要傾家蕩產(chǎn)去為那些遭遇不幸的人們捐款?而傾家蕩產(chǎn)之后,仍然還活著,可是很多不幸或者貧窮的人都很難活著了。更何況不必傾家蕩產(chǎn),盡自己最大努力呢?
這是至善,可這卻像是道德機器,面對善惡,如果沒有自由的選擇道德,那么又哪里來的自由呢?對于我,也有偶爾做些小的壞事,證明自己可以不道德,證明自己的自由。
而那些富裕的人們,生活在一個悲慘的世界之中,奢靡享受,甚至把快樂建立在對別人的剝削和他人痛苦之上的,哪怕是以一種相對低級的標準,也必然是不道德的。
可是他們會在乎道德嗎?這是一個問題。有時候道德只是選擇,而非為人必須。
這是道德綁架,但也是真實的,哪怕在人生中經(jīng)歷過很多次,但是再次面對,我還是非常慎重,擔心這是否會違背我的原則,哪怕我的道德是形而上的了,而不是現(xiàn)實的道德。
果然,無論是高雅還是彩泥,都是純潔的,就像是上天給我的禮物,如果我擁有足夠力量、財富或者什么其它的,我或許就能夠擁有她們。但是我真的希望這樣擁有她們嗎?難道不希望嗎?
天空陽光刺眼,已是中午,走出地牢后我的心情無比復雜,在這個如此真實,卻殘酷,最重要的是在這個世界擁有神奇力量的人高人一等,而這個我可以成為其中一員。而相反的,會是什么呢?
道德是我們成為強者路上的絆腳石嗎?
既要成為強者,又要保留道德的可能,是多么困難,我現(xiàn)在才明白,我無法自欺,必須得到一個答案。
我曾經(jīng)所見到的那么多人,那些好人,親情和其它一切美好的感情,仁人志士的存在,也都不是假象。而如果我完全背棄了這些,走向了另外一面,也是不可接受的。
但是也不可否認那些傳統(tǒng)的經(jīng)驗的故事之中有著無數(shù)的謊言,為了各種目的,使得我們的觀念是不完善的,或者本就沒有完善的觀念,偉人、圣人也會犯錯。
現(xiàn)實中高尚的道德總是被摧毀著,或者原本就是虛構,一種假象,甚至成為了枷鎖囚籠,良知如同地獄,折磨著頻生惡念的我,可是本能的欲望又趨勢著我,這二者我都無法抗拒。這時本我和超我對自我的壓制,自我意識是背負了他們的期望。
我的答案是絕對的強者,形而上的道德,永恒的存在,自由的本質。
同很多強者一樣,我重塑道德,只是這種道德作為目的,作為倫理價值的起始和結果,并沒有完全的指向文明。
自我虛構的太脆弱,我把道德推向現(xiàn)實中不存在的地方,形而上,作為物自體,對外界不可知,唯我自知,這樣是為了保護它。
我再也不想隨時面對道德困境了,現(xiàn)在我需要的是充實道德,而不是考驗道德。
既不是野獸,也不是神靈,更不是機器。
然而,這也只是現(xiàn)在的答案,如有一天我改變主意了,那也是符合要求的,我還是我,這就是我的道德正常的變化,我絕不敢斷言未來的我。
站在原地想了好一會,最后,突然想到系統(tǒng),也許系統(tǒng)可以幫忙解決這個問題呢,于是我問了系統(tǒng)怎么樣才能讓他們恢復健康。
系統(tǒng)的回答沒讓我失望,需要的代價太高,我付不起,或者說需要犧牲自己完全墮落黑暗才能做到,于是,我就是真的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