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大人,我們絕不敢隱瞞?!贝彘L說道。
胖差役合上賬簿,瘦差役抖擻一下身體,領(lǐng)著葵田村六老一少往義博城方向走去。
“爹……”
“爺爺……”
……
村民們抓住哭喊的孩子,自己也忍不住落淚,揮手和他們告別。
向陽邊走邊回頭揮手喊道:“村長爺爺,等我回來看你?!?p> “嘁,小鬼,你以為你還回得去嗎?”瘦差役嘲諷道。
“我就回得去。”向陽繼續(xù)揮手。
村長擦了一下眼睛,也揮手喊道:“向陽,要照顧好自己啊。老兄弟們,如果天公不給活路,下個月我也去找你們?!?p> ……
天空變得有些暗沉之時,向陽他們終于來到了義博城外。古樸的城墻、高大的城門、穿著甲胄杵著長槍的城衛(wèi),這些新鮮事物無不吸引著向陽。
城門下的車馬人流稀少,胖瘦差役帶著向陽他們徑直進入城里,頓時叫賣聲、吆喝聲還有各種香氣撲面而來。
向陽瞪大雙眼,眼睛亮晶晶的,眼里滿是新奇,停下腳步四下張望。
“快走快走,爺還等著吃飯呢。”瘦差役催促道。
沒有費多少周折,約摸盞茶時間,他們來到一處院落,胖差役獨自走向一旁的管事,和管事說著什么。
院內(nèi)有和胖瘦差役穿著同樣服裝的人往來,有人跟瘦差役打招呼,道:“猴子,你也帶不少人回來啊?!笔莶钜垭S口回著那人。
胖差役回來,手上拿著把鑰匙,帶向陽他們往院落深處走去。
向陽發(fā)現(xiàn)身周兩側(cè)有一扇扇鐵門,門上掛著號牌。胖差役來到一扇鐵門前,用手里的鑰匙打開了這扇門,說:“進去吧。”
向陽他們茫然無措,聽從進到屋內(nèi),等胖差役要鎖上門時才反應過來,向陽急忙問道:“喂,我們餓了,什么時候給飯吃?”
“還想吃飯,你以為這里是慈善堂啊,這里是奴隸市場。祈禱有人買你吧,否則別想有飯吃?!笔莶钜坌χf道,說完和胖差役離開了。
六老一少面面相覷,只好打量起室內(nèi),發(fā)現(xiàn)室內(nèi)什么都沒有。
“來這里擠擠吧,暖和點?!蔽鍫敔斦伊藗€離門最遠的墻角坐下,招手道:“向陽,你坐我們中間?!?p> “五爺爺,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城里暖和很多?”
“三爺爺,你們還挺值錢的咧,你看你們都值三四個銅錢,就我自己只值一個銅錢?!?p> 三爺爺吃驚道:“啊!你這么一算還真是,可能是因為我們活的時間比你長吧?!?p> ……
哐!
一個膀大腰圓的大胡子重重地推開門,扔進來七副手銬和腳銬,大聲說道:“戴上跟我走,快點。”
向陽他們乖乖戴上,跟著大胡子走。路上五爺爺他們還遇見了鄰村的熟人,只能相視苦笑。
穿過院子,再穿過一扇大門,向陽發(fā)現(xiàn)他們來到了大街上。然后大胡子讓他們一字排開,隨后將他們的腳銬固定在地面上,男女老少皆有。
天色逐漸明亮,大街上的人越來越多,路過的人打量著他們,看看是否符合他們的需要。
漸漸的,一些青壯的男女被買走了,隨后是一些年齡稍小的女孩,最后只剩下向陽他們這樣的老幼無人問津。
站了大半天,向陽感覺腰酸腿累,身體也在逐漸的發(fā)冷,他以為今天又要沒飯吃了,這時一道嬌媚的聲音在他身前響起:“少年,抬起頭來?!?p> 向陽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豐腴的女人,頓時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可口的飯菜。
女人用手中的折扇撥開向陽的額發(fā),嬌笑道:“好清秀的少年?!?p> 大胡子搓著手來到女人的面前,諂笑道:“紅姨,看上了?”
“嗯?!奔t姨用折扇點在鼻尖上,腦袋微微后仰。
大胡子解開地鎖,遞給紅姨一把鑰匙,說道:“這種收您一枚銀幣就可以了。”
紅姨捻過鑰匙,付了大胡子一枚銀幣,隨即從懷里取出一個印戳。
向陽知道那是奴隸印戳,前面那些被買走的人也都被用奴隸印戳在身上打上了奴隸印記。
所以在看到紅姨手上的奴隸印戳,向陽當即撩起了自己的衣服,露出肚皮來。
紅姨看到向陽這番舉動,不禁一愣,疑惑道:“你這是干嘛?”
向陽試探道:“戳在肚子上可以嗎?”
紅姨覺得向陽很有趣,微笑道:“可以,你叫什么名字?你可以叫我紅姨?!?p> “向陽。”向陽回道。
紅姨用奴隸印戳在向陽肚臍旁戳了一下,向陽頓時感覺被針扎了一下,下意識地后退半步。他看向肚皮,發(fā)現(xiàn)那里多了個粉紅色的印記。
大胡子對紅姨道:“需要安排個人給您牽回去嗎?”
紅姨看著向陽的眼睛,說道:“你會跑掉嗎?”
“跟你回去給飯吃嗎?”
“做得好,能吃飽。”
向陽舔了舔干巴的嘴唇,道:“我跟你走?!?p> “不用了?!奔t姨對大胡子擺了擺手,扭著腰肢走在前面,向陽拖著腳銬跟在后面,回頭對五爺爺他們說道:“我先走啦?!?p> ……
走在大街上,有很多人跟紅姨笑著打招呼,都說晚上到她那里坐坐。向陽跟在她身后拎著大包小包,吃喝用度的一應都有。
向陽懷疑她是出門忘記帶隨從了,才把他買下給她拎東西。甚至為了讓向陽能拎更多的東西,還把大胡子給她的鑰匙拋給了向陽,讓他把手銬和腳銬都脫掉。
向陽跟在紅姨身后東張西望,偷吃了一些手上的東西她也不介意。大街上的新奇東西看得向陽目不暇接,那副模樣比紅姨還要開心。
紅姨買吃的時候,他也給自己拿了一份。他倒不像是紅姨的奴隸,反而像是陪母親出來逛街的兒子。
逛了半炷香時間,紅姨來到一座樓閣前。這座樓閣有三層,正門屋檐下掛著一對大紅燈籠和一塊寫著春滿樓的匾額,紅姨不假思索的繞到側(cè)門走了進去。
看見樓里有人在擦桌搬椅,紅姨慵懶地說道:“京兒,幫我把這些東西拿上去,然后帶他去收拾一下?!奔t姨看了向陽一眼。
劉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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