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沒在大眾面前露臉的石楠,一時被圍了個徹底,作為人肉墻的四府八營的眾人們臉都被抓爛,還是阻止不了越來越多的人。
白茅第一次感受到來自四海八荒不理智的追星行為,雖然他被仔細(xì)的護在石楠的懷里,但是心中也是驚駭不已。
石楠許久沒如此被群起而攻之了,一時有些恍神,待到一只手不懷好意的抓上白茅的腿時,是徹底激怒了石楠。
一股鴻蒙之力自石楠腳底擴散而去,一時竟壓下了沖天法陣的光芒,一聲呵斥隨之四下散去,如洪鐘般止住了瘋狂的人群。
石楠:“爾等再動一步,休怪本尊翻臉無情?!?p> 這聲不僅只是語音震懾,伴隨著鴻蒙之力,靠的極近的幾人皆是動作一頓,雙目一翻,竟然已經(jīng)七竅流血,人事不知了。
當(dāng)即被色心迷了理智的眾人嚇得后退了三步,這才想起里面這位絕不是一般人招惹的起,動輒就是丟了小命。
石楠示意幾個將士,把躺在地上的幾個倒霉蛋搬走,表示人沒死,趕緊救。
石楠自顧自喝了一口酒,才找好了方向,朝著上元樓走去。
真是個最糟糕的上元節(jié),不能好好過節(jié)就算了,要是每天都這樣毒上毒下來回三次,她也可以提早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白茅被石楠一只手抱著,隔著布料都感覺到了她手心的冷汗,當(dāng)即掙扎了下地,牽著石楠的手,安撫的拍了怕她的背后,俗稱順氣。
石楠被白茅貼心的一暖,反手牽著小崽子的手。
白茅看著石楠一步步挺拔起的后背,心中很不是滋味。
待走到高樓上,水霉子顯然已經(jīng)恭候多時,站在欄桿處,戲謔的盯著來人:“早聽聞尊主大人單憑一張臉便能號令天下群雄,今日在下著實是開了眼界了。”
這話說的好像石楠以色侍人一般,聽到站的一旁的玄軒都皺起了眉。
石楠望著對方易容的十分不明顯的臉,嗜笑一聲,狂妄的低低笑了。
石楠:“水城主,你說就我這張臉,再美,旁人也只敢抬頭看兩眼,至于你這張臉,怎么連人都見不得了呢?”
說著石楠堂而皇之的坐上了上方的主位。
水霉子臉色一沉,沒料到石楠一眼就看穿了自己多年來從未失手的偽裝,心中一時有些打鼓。
石楠笑著一手幽幽撐住腦袋,上下打量了水霉子良久。看的水霉子是渾身不自在。
石楠:“你哄哄旁人還是有些本事,哄我?再修煉個萬萬年吧,千年的狐貍要?;^,也要看看對面的狐貍是不是萬年的萬萬年的,你說對么?二殿下?!?p> 一旁的玄軒聽聞一皺眉,二殿下?是魔界的二殿下白戰(zhàn)還是天界的二殿下張云海?
“哈哈哈...”水霉子聽聞沉默了半晌,隨后突兀的笑了:“我還以為你石子姜就是個吃喝玩樂的草包,看來是我這么多年都小看你了。”
說著水霉子摘了自己的偽裝,露出了張云海,張浩宇,那張玩世不恭的笑臉。
石楠這才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來.
石楠彬彬有禮是對張云海拱手,和和氣氣的,仿佛剛才張揚跋扈的不是她。
石楠:“二殿下謬贊了,本尊就是個吃喝玩樂的。往后還望二殿下多多照拂,切勿和在下生分了,該付錢還是付錢的好?!?p> 張云海:“......”最后一句才是重點吧。
白茅也是第一次聽說把吃白飯說的如此清新脫俗的。
石楠像是恍惚想起來什么,繼續(xù),道:“聽聞上元樓每年雖只開三天,但是這里面的廚子皆是出自城主府,大家都是朋友,朋友偶爾來蹭頓飯不過分吧,再說玄軒救命之恩就不求你以身相許了,多做一份飯就行了?!?p> 張云海已經(jīng)醞釀了好幾個共贏的大計與對方結(jié)盟,一下被石楠這奇葩的路數(shù)噎住了。
張云海:“好說好說,只要尊主能守住在下的身份,廚子隨你挑了帶走?!?p> 石楠聽聞眼睛一亮,生怕張云海反悔似的連連點頭:“答應(yīng)答應(yīng),說好了不許反悔?!?p> 張云海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招手把廚子們喚出來,給石楠挑。
石楠是蹭的一下站起來,這問問,那問問,挑走了會做燒鴨的那個。
張云海在一旁也很滿意,一個廚子換一個強大的盟友,簡直穩(wěn)賺不虧。
等石楠晃悠悠的的再坐下,點點頭,笑道:“好了,出于人道主義,水城主啊,我還是得告訴你,我是絕計不會說的,但現(xiàn)在啊,我年紀(jì)大了,也不太管四府八營了,底下人說不說我就不知道了?!?p> 張云海才放在心里的心臟一下跳上了腦門,震的那個太陽穴凸凸的疼。后面一旁一直沉默的四府八營的將士連帶著玄軒都沒忍住笑了出來。
王威更是給力的哈哈大笑,道:“是啊,城主,就光我王威的嘴,出了這上元城,四海八荒,估計都知道了?!?p> 張云海管理諾大一個罪犯之城,見過刀上舔血的刺頭,見過含冤遭難的怨鬼,更見過冒險犯法的亡命之徒。他一向是“仁義禮智信”加強壓政策,俗稱打個大棒,給個甜棗。頭一回遇到一個卑鄙無恥的,關(guān)鍵是還是一個打不過的卑鄙無恥的。
雙方首領(lǐng)一般都是代表了整個勢力,這還帶司令士兵分家的啊?
張云??戳丝春竺孢@個王威,居然又是一個打不過還不講道理的。至于后面這個講道理的玄軒,好像還格外聽那個不講道理的,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縱使張云海心中萬分的不滿加吐槽,表面還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兒,最后割地賠款,以上元城往后會無條件服從四府八營三次,五年內(nèi)不起戰(zhàn)事為結(jié)束。
從此,四府八營與上元城算是正式成為盟友了。
石楠點點頭,表示對王威的贊賞,這條件甚得尊主大人的心意啊。
白得個廚子的石楠此時心情好的不行,一高興,石楠就像犯了什么毛病,偏要拉著白茅,揉揉對方那嫩嫩的小奶肉,活脫脫一個變態(tài)。
白茅重新板起了一張面無表情的臉,雖無聲的抗議,但并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行為,逗得石楠是哈哈大笑。
上元樓上的硝煙告一段落,樓下的爭燈大賽亦然。
此時,海選賽已經(jīng)有十三位勇士取得了大燈籠。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
此時樓下又響起了陣陣歡呼。一個和半個上元樓大小,攜帶巨大的火舌,懸掛著一串又一串小燈籠的燈王,燃燒著朝天空緩緩而去。燈王下墜著根繩子,中間朦朦朧朧間,能看見一個曼妙的仙侍。
當(dāng)場下方的魔鬼蛇神們都沸騰了。在十個神魔,八個是漢子,其中七個單身的神魔界,只要是個女的都能受萬人追捧。這也是石楠的威嚴(yán)雖然已經(jīng)深入人心,但也阻止不了這些渴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漢們的熱情的原因。
一旁的主持,手法老練的阻止了呼喊聲,道:“今年的燈王,不僅名利雙收,更是能抱得美人歸!如果不需要的話,也可以選擇猶如往常一般的三十萬靈石獎勵。就問你們換不換???”
眾人零零散散的大吼幾聲:“不換?。?!”
主持又問:“聽不見!換不換!”
響徹天空的大漢聲,齊聲喊道:“不換?。。。?!”
主持,笑著干脆的一聲令下:“開始!”
石楠好笑的看著下方一群癡漢行為的眾人,心道:“娶不到老婆的男人果然可怕啊?!?p> 正在這時,王威指著下方的人群對著玄軒好笑,道:“阿軒,你看下面居然還有人舉著矛的,是想把燈籠射下來么,這么高,就算是我們尊主也不可能吧,哈哈哈?!?p> 玄軒眉頭一皺,朝著樓下看去,再回頭去看那燈王,燈王是從上元樓樓頂升起來的,懸空在上元樓的正上方,射中燈王不可能,但這三層高的上元樓,只要加上靈力,射中絕對是綽綽有余。
那個人不是想射燈王!是想射這三樓的某一位!尊主出來玩,風(fēng)聲已經(jīng)過去了至少一個半時辰了,傳得快的,四海八荒都知道了,天宮里的那位自然不必說。
玄軒心中思緒過千,眼前不過須臾。等他站起身想喊時,那矛已經(jīng)劃過紅綢,帶著凌厲的光影,穿破一個個小天燈,勢如破竹的迎面沖著石楠而去。
白茅只覺得眼睛一花,回頭只來得及看一眼石楠,不等他驚恐還是驚嚇,那矛已經(jīng)在石楠眼前一指處生生停住了。
石楠愣是連動都沒動一下,那矛便四分五裂的炸開,石楠同時拽了白茅一下,使得白茅躲過了大部分的飛屑,但其中一絲依舊劃過白茅的臉,生生淌下兩道血來。
四府八營連忙反應(yīng)過來,上前半包圍住石楠,接二連三的矛傾瀉而下,雖然無序,但數(shù)量眾多,明顯是團伙作案。
石楠:“乖徒兒,用武時,在精不在多,師傅教你一招,叫做擒賊先擒王?!?p> 說著石楠伸出一只手,只需兩指就夾住了一只飛來的矛,雙手一轉(zhuǎn),那矛附上一層灰蒙蒙的鴻蒙之力,石楠瞇著眼上下掃視了一圈,一雙鷹眼死死的盯住了藏在人群中被包圍在后方的黑袍人。
石楠低喝一聲:“白茅,看好了?!?p> 石楠說著,目光如炬,那矛如同算好了敵人的逃跑路線,一下斜著插進了黑袍人腰腹間,死死的把對方插在了地上,一時是死不了,跑不掉,只能絕望的等著別人的判決。
石楠冷哼一聲,看來都不是死士,八成不是來自天宮。
石楠:“區(qū)區(qū)肖小,不足為懼,帶回西海,問問是哪路笨蛋。”
玄軒彎腰拱手一拜:“是!尊主!”
說完石楠轉(zhuǎn)身去看張云海,笑嘻嘻,道:“二殿下,我家崽子在你家地盤受了傷,你怎么也不好意思讓我們就這樣慘兮兮的回去養(yǎng)傷吧?!?p> 張云海抽了抽嘴角看著白茅已經(jīng)止血了的傷口,擺擺手,你再說晚一點,傷口都愈合了。
張云海:“有話直說?!?p> 石楠:“再送個廚師給我家小崽子做點藥膳怎么樣,我看那個做糕點的就不錯?!?p> 張云海:“......”做藥膳你要什么做糕點的!
石楠不等張云?;卮穑灶欁缘恼惺峙扇巳N子了。
遇到個土匪樣的某人,張云海無力的坐回位子上,懷疑自己想要和四府八營結(jié)盟的決定,從一開始就是錯的。這是結(jié)盟,還是打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