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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筆記

第十七章 意外

老祖筆記 墨九萬 3802 2022-01-17 19:00:00

  下方眾人在刺殺行動開始時,就已經(jīng)自發(fā)的空出一片空地來。這些萬萬年沒什么消遣的各地神仙們,倒是沒什么懼怕的,各個都站的遠(yuǎn)遠(yuǎn)的,伸長了脖子看戲,還時不時品頭論足一番。等石楠一矛即中,更像是自己使了什么神通似得,歡呼起來,一時四處都是“石楠”“尊主”之類的歡呼聲。

  果然,人界說神仙全員斯巴達(dá),各個都是洶涌善戰(zhàn),好強(qiáng)斗狠,上天入地,那是真真的沒錯。

  總結(jié)下來就是四個字——強(qiáng)者為尊。

  石楠端著酒壺,聽著下方膜拜的呼喊聲,絲毫不覺得愉悅。自己現(xiàn)在幾斤幾兩她心里明鏡一樣。世人給予自己的期望有多大,他就得有多大的能耐。而她并沒有這么大的能耐,多數(shù)都是裝的。

  但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白茅拽拽石楠的胳膊:“我們回去吧,媳婦?!?p>  石楠正要答應(yīng),這是玄軒走上前,在石楠耳邊低語了幾句。

  石楠皺眉轉(zhuǎn)頭懷疑的看了玄軒一眼,玄軒確定的點(diǎn)點(diǎn)頭。

  石楠:“軍國,你帶著白茅再玩會兒,小崽子如果累了,你就帶他回東海,出了事,你也不用再來見我了,找根柱子,撞死算了。五守,把人帶到發(fā)鳩山,我親自問?!?p>  說完,石楠就急匆匆的走了,后面就跟了個玄軒,所以護(hù)衛(wèi)都留給了白茅,白茅還想跟著,被王威一把抱?。骸白甙?,白茅族長?這次刺殺怕不簡單。”

  不簡單?白茅回想了不過一刻鐘就失敗了的暗殺,絲毫沒有紀(jì)律性,用愚蠢兩個字,都無法概括,還有什么不簡單,事情沒有不簡單,那就是人不簡單了。

  這么想的白茅心里就更著急了,石楠此人,想要給其有力一擊,不是給身體上鉆一個孔,而是在心上鉆一個孔。只要是石楠在乎的人,想要給她致命一擊簡單的就像喝水吃飯。

  如是想的白茅,一直被送回龍宮都是惴惴不安的,四府八營這個鐵桶終于還是有了個洞了么?

  想了一路,越想越糟心的白茅本想著干脆練功來轉(zhuǎn)移注意,沒想到功是沒練進(jìn)去,心里更煩躁了。白茅偷摸的等龍宮的一眾人等都睡著了,悄摸摸的爬上岸,輕車熟路的上了發(fā)鳩山。

  待到白茅爬上發(fā)鳩山,山上靜悄悄的,竟然是一個人都沒有。等到白茅繞過了山中小屋,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山窩窩里閃著一絲悠悠的火光。這才發(fā)現(xiàn)了石楠,玄軒,王杰璟三人

  石楠坐在山坡上,底下跪了一排排的黑衣人,顯然是今晚的刺客。黑衣人面前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黑黝黝的根本看不見里面有啥。

  石楠:“還不說么?好啊,好的很。這樣吧,我也沒心思一個一個來了。反正你們死了也是一具鳥尸,我也不嫌臟,全部扔到鳳明珠面前,也足夠了。你們?nèi)吭?jīng)都為四府八營出生入死過,我石楠留不得你們?nèi)谶@和你們說一聲對不起!”

  石楠說完,凌冽的眼一一掃過在場眾人瑟縮的身體。自以為情分也盡到了,不再廢話。

  石楠:“五守,每個人給四十秒反悔的機(jī)會,沒隔十秒就砍一臂,如果能忍下去的,就給個痛快,全了這些人的忠心!但凡反悔了的,嘉寶!就給他一顆藥,幫著把胳膊,腿接回去,保證砍下去什么樣,接回去就什么樣!”

  玄軒,王杰璟:“是。”

  石楠:“當(dāng)然,我能全了你們的忠心,肯定把你們的忠心弘揚(yáng)的四府八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誰家還沒一個親人不是?你們需要忠心,他們可不需要。”

  石楠見眾人似乎有些動搖,但就是沒人說話——做第一個出頭鳥。她真不是一個有耐心的,能說到這,已經(jīng)是底了。說完對著玄軒擺擺手。

  玄軒殺人可以算得上殺人不眨眼了,但是他的美學(xué)——一向是殺人見血不濺人,這切菜一樣把個人掰著分成個五,六份,離的又這么近,著實(shí)是為難玄軒。

  玄軒比劃著刀的距離,默默的又后退了一步。看到眾刺客心頭一跳,也看著石楠眼睛疼。

  這只烏龜,殺個人也不利索。要不是怕王威殺興奮了,一刀一個全解決了,她才不帶玄軒這個墨跡的呢。

  玄軒這才一臉便秘的狠狠一刀,干脆利索的便是一個胳膊。慘叫聲隨著山窩窩里四處回蕩,更顯得嚇人,驚的白茅是一個沒忍住,踩中了一片樹葉。發(fā)出輕微的一聲。

  石楠皺眉,說了一聲“繼續(xù)”。便轉(zhuǎn)瞬間朝著白茅的方向飛掠而去。

  白茅覺得這時候,石楠絕對不想看到自己,轉(zhuǎn)身想跑時,面前已經(jīng)站著了一個皺著眉毛的石楠。

  石楠:“白木石???你這么晚,上發(fā)鳩山干嘛!”

  不怪此時石楠已經(jīng)有些草木皆兵,連自己的本命神獸都能不顧血契要自己的命,一個小徒弟也不過爾爾。

  白茅看著面前冷著一張臉,審視自己的石楠,眼里是自己從沒見過的疏離和懷疑,當(dāng)即心中升騰出一股心疼與委屈。

  白茅:“你懷疑我?。?!”

  石楠只是沉默,并不回答。

  白茅見石楠沉默,氣的一頭撞進(jìn)石楠的懷里,賭氣說道:“媳婦!你要是懷疑,你就弄死我吧,能這么死我也...我也..——我也沒有!你不能冤枉我,你是我媳婦,你怎么能懷疑我!”

  說著長這么大都沒有為自己開口辯駁過一句的白茅,既然在這一刻苦著訴說自己的委屈。

  石楠本就只是微微懷疑,這一撞簡直就是把她心里的愧疚和無奈全部撞了出來。何況這家話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來蹭去。再怎么看也不想來殺人的。

  石楠軟了肩膀,道:“你這生了什么毛病?怎么突然就變的好哭起來了,一次哭的比一次兇,搞的我欺負(fù)你似的?!?p>  白茅這一刻是掌握住石楠的軟肋的,不說話的就是拽著石楠的衣袖搖了搖。明明是不占理的,生生就搞的是石楠的錯了一樣。

  石楠:“好了好了,是師父錯了。不該懷疑你,你也不要胡鬧了,快回東海去!”

  “我不。”白茅耿著脖子,抱著石楠就不松手,說耍賴就耍賴,“你帶我一起?!?p>  石楠聽著這不靠譜的話就是眼皮子一跳,這家伙知道她在干嘛么?近視眼?剛才沒看清?簡直他娘的胡鬧,活脫脫一只竄天猴——要上天!

  石楠立馬擺正了臉色,也不責(zé)罵白茅,就是用力把白茅整個人從自己身上提溜下來,放在一邊,面無表情的。

  白茅:“......”完了,過頭了,石楠好像生氣了。

  石楠:“現(xiàn)在給你兩個選擇,一給我乖乖回去,二你想看就看,我管不了你也不想管了?!?p>  白茅皺眉,不想選擇。

  白茅:“可是...”

  石楠根本不給他說話機(jī)會,繼續(xù)說道:“我數(shù)三,不選擇按照二處理。三,二...”

  不等石楠數(shù)完,白茅不帶猶豫的轉(zhuǎn)身就走。

  看著白茅的背影,石楠松了口氣——其實(shí)他剛才自被白茅抱住,放下戒心后,心里都慌張的很,后來裝成那樣也只是不希望白茅再看到自己殘忍的一面。也不知道白茅看到了多少。如果白茅堅決不走,她也是做不到真的不管了什么的,說到底還是哄小孩的。

  正等石楠愣神時,玄軒走過來,道:“尊主,已經(jīng)招了。和猜測的一樣,確實(shí)是風(fēng)五福?!?p>  石楠心中一沉,眼眶都微微的發(fā)紅了,雖然已經(jīng)有了八成把握,但她還是抱著僥幸心理,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或許是旁人撮使的鳳族的暗衛(wèi),鳳明珠只是野心強(qiáng)一點(diǎn)罷了。

  然而現(xiàn)實(shí)卻是當(dāng)頭一棒,直直的砸在石楠的心里,把整個世界都砸的頭暈?zāi)垦5摹?p>  玄軒連忙上前去扶石楠,勸道:“尊主。你的身體忌大喜大悲。這幾日毒素怕死積累的夠多了,不能再不注意了?!?p>  石楠昏昏沉沉的,獨(dú)自一個人往山頂小屋去了。

  石楠:“剩下的交給你和嘉寶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明日讓鳳懿來一趟發(fā)鳩山吧。還有給兄弟們留點(diǎn)體面。”

  玄軒張了張嘴想要問什么,看了看石楠破天荒有些疲憊的背影,終究沒有在對方的傷口上撒鹽。

  石楠是一宿沒睡,白茅亦然。等到第二天,天蒙蒙亮,白茅就馬不停蹄的又偷偷爬上了岸,迎面就碰到了匆匆趕來的鳳懿。

  鳳懿顯然還不知道什么情況,鳳懿是個修煉狂,鳳明珠一向是輔政,多年來有自己的勢力一點(diǎn)也不奇怪。就連常年不回本族的王杰璟也有自己的暗衛(wèi)。

  鳳懿見到白茅,想要打聽打聽,昨日玄軒傳文書給她,也沒細(xì)說,但寫的格外沉重,最后甚至破天荒的夾帶了私話——注意尊主的情緒,不要軸。

  明顯不是簡單的談話。

  白茅搖搖頭,玄軒都不敢說的話,他就更不敢說了。

  兩人到了山頂,石楠躺在門口的古樹上喝酒,王杰璟半跪在地上,身上衣衫上點(diǎn)點(diǎn)露水,顯然已經(jīng)跪了有一會兒。

  白茅看著王杰璟微微發(fā)白的臉,忍不住求情。

  白茅:“石楠,師姐這么多年,照顧你,盡心盡力。這又不關(guān)她的事,你又何必...”

  石楠仰著頭又灌了半壺,“啪”的一聲摔在白茅面前。

  石楠:“呵,小崽子倒是長本事了!我是沒本事讓你師姐起來,你倒是讓我開開眼界?。 ?p>  說著石楠一個翻身,飄然而下,袖子一擺,背對著王杰璟,道:“你自己說!”

  王杰璟,一字一頓,道:“屬下懇求尊主不要深究此事。鳳明珠只是一時糊涂,只要給她時間,她一定會想明白的。”

  石楠轉(zhuǎn)過身,盯著王杰璟的沉默片刻,突然沉下了聲音,肯定道:“王嘉寶,我原以為你只是求情,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居然知情不報?!?p>  王杰璟立馬伏下身,低聲說了句:“屬下不敢?!?p>  石楠笑了笑,眼角卻是冷的仿佛結(jié)了冰:“不敢,好一個不敢。那你說說上元節(jié)你在哪里。你明知道我每年都會去,為何沒有去!從我蹤跡暴露到遇刺,不過區(qū)區(qū)一個半時辰,我不信她鳳明珠沒有提前知道我的蹤跡!”

  王杰璟:“屬下有錯,屬下泄露了尊主的行蹤,請尊主責(zé)罰。但屬下絕對沒有知情不報。屬下絕不叛主!”

  石楠冷笑:“我是正好在那上元樓上,如果我今年沒有暴露行蹤,像往年一樣混在人群中,她鳳明珠是不是也不顧這萬萬人的性命!依舊會實(shí)施計劃!”

  王杰璟知道這是石楠的逆鱗,心中一急,慌忙想為鳳明珠說兩句好話。

  王杰璟:“尊主,鳳明珠是因?yàn)楸簧彔a...”

  石楠的手一擺,氣的根本站不住,半靠在樹旁道:“我不想聽廢話,你說是還是不是!”

  王杰璟不敢再違逆石楠,只能低聲,道:“是!”

  石楠聽聞一口氣沒上來,閉著眼睛有一秒鐘感覺自己失去了意識。她明顯感覺自己心中激蕩,石楠想壓,可根本壓不下去,萬幸在場的都是可信任的人,石楠半縮在那顆茂盛的大槐樹下,疼的仿佛心臟的撲通撲通聲就在耳邊。

  白茅皺眉,上前扶住石楠,責(zé)怪的看了王杰璟一眼。

  白茅:“師姐,你別再逼石楠了。你知道的他斷然也全都知道,石楠到現(xiàn)在也沒說要怎么處置鳳明珠就是最好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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