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租過兩個月房子最近的公交站下了車。去走,那些我上班、下班、擺地攤、打籃球、找工作走過無數(shù)次的路,去看一家又一家的賓館、超市、面館、小攤,我和當初冰天雪地身無分文好像一個擁抱就能釋懷的前任也在里面若隱若現(xiàn)。
穿過那些悠長的小巷,徘徊于我們最常去的冰棍攤,好像期待著那個獨臂叔叔來問:“丫頭,這次怎么一個人來的啊”然后向他把我‘所謂青春’娓娓道來。沒能。太多時候沒得emo,不是不夠委屈憂傷。去走我曾最怕的夜路,去看我最常去的球場,呆呆的坐在一邊的樹下,兩三個從未見過的男生在練球,三小時。好冷,但還好兜里有薄薄的絨,沒凍到。他們回家了,畢竟明天還要上班;我也回去,明天就要離開這座城市,該準備行囊。
百公里消耗一碗大米飯,剛上了公交就把所有生活費都發(fā)回‘相親相愛一家人’的我,舍不得僅有的幾十塊錢,掃了一輛小藍,從那座城市的中心騎到了大陸的邊際。
家境中等,五分長相,技能三五項,住著離海邊車程不到三分鐘的房子,長輩健在,家里有朋友手里低價買的純種品種貓,也有工作時愛心大發(fā)撿回家的小貍花串,交往過二十一任男友,最久十月,像是懷胎,且流產(chǎn)。歌單里藏的是宋冬野被封后的翻唱、醫(yī)生的冷門、駐唱時的觀眾推薦,某樂隊雷鬼風單曲,不統(tǒng)一。喜歡吃冰淇淋,或者說喜歡糟蹋那些太過虛偽形式表面化的愛。他們?nèi)轮w貼霸總一樣的杜絕,也在情緒對峙時不決。喜歡《蟬女》里的話“懷疑開始,罪名成立。”中二,可溫柔大概也如能量一樣守恒,給我的柔軟摻了水,就勸自己早早全身而退——‘那種東西,不要也罷?!?p> .......
哪能這么酷,我是個十七歲的垃圾戀愛腦,結(jié)局你懂。
又一次的勵志flog,烏利塞斯·阿姆斯特朗都做不到,雖然我也做不到他的。
拿著不久前辭職回家老父親硬塞給我的新鑰匙開了門。拍著冰天雪地里被吹得透紅的可人兒,發(fā)給幾天前從陌生群聊里隨手加的真愛。再三央求下屏幕上終于出現(xiàn)一張酷似差點強奸我的前老板的證件照。不是愉快聊天,但出門前的滿腔憤懣慢慢淡化。
整理行李,用“廉價”的紙巾把自己行李箱裝的滿滿當當。躺在雜物堆滿的下鋪,蹲在飯桌旁的沙發(fā)扶手,對殘羹狼吞虎咽。洗熱水澡,洗衣服,搜羅租房剩下的成卷垃圾袋,套住我的破舊籃球鞋。唯一嶄新靚麗的行李箱是我虛偽的自尊。不知怎么撐起所謂排面...卻有著聽《如同宿命反復重演的那一天》的解脫錯覺。雖明有預感將來也是如此卻難以跳脫。
開始臆想著成為不近男色、技學兼優(yōu)卻冷冰冰的cool girl。每月靠兼職賺個小四位數(shù),加家里的借予,大概不會再為一塊錢走上幾十公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