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笑貧不笑娼
“嘉運,別浪費,都吃完。”王博說道。
“我吃飽了,這個我給媽媽帶回去?!?p> 兩人穿過人行道,走入城中村,才后知后覺的問:“叔叔,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你猜?!?p> 王博不知道怎么解釋,只時隨意一說,沒想到小孩子自己給了答案。
把問題丟給提問題的人果然好用,不過用多了那就不好了,小心被拉黑。
“你是我媽媽的朋友嗎?”
“為什么我沒見過你?!?p> 王博頓時來了興趣,拉著阮嘉運越過一個坑槽,反問:“難道你見過你媽媽的朋友。”
“我見過的,媽媽有很多朋友,都是叔叔,只是媽媽從來不讓我和他們打招呼,我覺得這樣是不禮貌的?!?p> 阮嘉運烏溜溜的大眼睛一動,四處瞄了一下,然后壓低聲音,“叔叔,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可不能告訴我媽媽?!?p> 友誼從相互交換秘密開始。
“我不喜歡媽媽的那些朋友?!?p> 是?。≌l會喜歡那些“朋友”,小孩子雖然不知道,但是他們是能夠感覺到的,王博可不會問上一句,阮嘉運,那你喜歡我嗎?
“恩,我知道了?!?p> “但是我覺得叔叔和他們不一樣?!?p> “可以啊,你小子算是有眼光,今天炸雞就算我請你了,你不欠我一頓炸雞了?!?p> “不行,媽媽說男子漢要說到做到?!?p> ……
遠遠的王博就看到二樓里的鎢絲燈還亮著,只是下一刻看到一個胖子從物資出來,走下樓梯,朝巷弄里走去。
“叔叔,我要回家了。”
阮嘉運高興的晃動王博的手,眼睛看著鎢絲燈。
王博目光這才從街角收回,看向鎢絲燈的方向,確實是滅了。
“嗯哼,快回去吧!”
王博思慮再三,沒有跟了進去,轉(zhuǎn)身往世紀(jì)廣場方向走。
再次遇到了自稱張姐的婦人,他問道:
“明天能約一下嗎?”
張姐眨了眨眼,眼神里一副老娘沒騙人吧,滋味是不是不一樣,拇指食指輕輕一撮。
王博離開城中村,世紀(jì)廣場人群如織,光鮮亮麗。
城中村,二樓,房間里。
張姐從懷里掏出一沓錢遞給暢萍,見到暢萍沒有立馬接下,這才解釋道:“這是1500塊,明天的酬勞,是個俊俏的小哥,長得可以讓你賠錢的主,別擔(dān)心,再差也比身上壓著一頭豬好?!?p> 送走張姐的暢萍有些害怕。
畢竟要真是如張姐所若長相可以讓自己賠錢的人,什么樣的女人得不到,非得花錢。
要是說那人沒有什么特殊嗜好,她還真不信。
看了一眼兒子,暢萍頓感疲憊的心回血不少。
第二天是星期六。
一大早就將戰(zhàn)場打掃好的暢萍,不會有一絲的味道,帶著孩子去買早餐,接到了張姐的電話。
“小萍啊,那人說有事不來了,改到明天,明天的錢已經(jīng)給了,一會給你轉(zhuǎn)過來?!?p> 掛掉電話,失業(yè)的暢萍感覺肚子里邊空落落的。
平時每天買完早餐之后,就是母子分開的時候,今天不一樣。
暢萍說道拉著兒子的手,決定帶著他真正意義上去玩一次。
去游樂園玩耍一天的母子,都感覺到全所未有的快樂。
第三天是星期天。
張姐在一樣的時間里,說著一樣的話。
掛了電話沒過多久,他就收到了轉(zhuǎn)賬信息。
心中對于這位讓王姐坐著收錢,而她暢萍啥都不用做的年輕人好奇了。
他為什么會這么做,她更確信這個未曾露面的年輕人,必定是個有特殊嗜好的人,想起那些稀奇古怪的酷刑,她咬咬牙。
這兩天陪著孩子的時光,就算是死她都覺得值了。
星期一如約而至。
王博無奈的起了個大早,沒辦法,任務(wù)所需的撥款的專項資金已經(jīng)用完了。
城中村,巷弄里。
王博看著一個臉色有些蒼白,容貌姣好的女人正在給小孩整理衣衫,一臉嚴(yán)肅的對著小孩說:“路上注意安全,男子漢大丈夫,要說到做到?!?p> 小男孩重重點頭,然后消失在巷弄里。
女人精氣神像是潰散一般,如泥濘水灘里的一條蜉蝣。
王博撥通了從張姐哪里得到的電話,“我到了?!?p> 暢萍回過頭,看到那個神秘的客人。
眼睛為之一亮,隨即暗淡下去,五味雜陳。
王博渾然不在乎面前女子眼中流露的異樣目光。
“去樓上還是……”
“去樓上吧。”
眼前眸子干凈的出奇的男人,幾千塊說丟就丟的男人怎么會選擇跟她上樓,錢難道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
看到年紀(jì)相仿的男人,她心中羞愧難當(dāng)。
怎么?曾幾何時,我都知道羞愧了,捫心自問,感到羞愧才是更令她羞愧的事情。
像我這樣的女子不應(yīng)該麻木,不應(yīng)該像個行尸走肉嗎?
王博只是跟在身后。
兩人不再交談,心思各異。
周末兩天,王博也不是什么都沒做,思來想去,阮嘉欣的綠光估計是就源自面前的女人,只要她不做生意了,他兒子頭上就綠光估計就消失了。
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神也不能阻止人活著。
他用錢買了暢萍兩天的時間,想要看看這兩天沒有生意的她,會不會影響到阮嘉運的綠光。
從今天的觀察,似乎毫無作用。
進了二樓。
屋里干干凈凈,看得出是重新打掃過。
房間的東西不多,都是一些實用的家具。
“坐下吧?!?p> 王博坐在沙發(fā)上,腦中是阮嘉欣口中那些奇怪叔叔身影,趕緊收回思緒,他是個正經(jīng)人。
暢萍端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衣帶漸寬。
“干嘛?”
王博止住了暢萍的動作,語氣輕舒平緩:“坐下。”
眼見暢萍一頓,下一個就要倒入他的懷里,要坐在他的大腿上,趕緊一把將其推開。
“坐那邊,我不是那種人,來找你有正經(jīng)事。”
暢萍不知道哪里怨氣,看著王博,語氣冰冷:“那個來這里不是干正經(jīng)事,不然花錢找罪受?這也不行那也不做,你玩我呢?”
好像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歧義,氣勢更是強上幾分,“愛玩玩,不玩滾,退錢就別想了?!?p> 要是其他客人聽到這話,這還不翻天了,老子又不是花錢來找罵的。
王博不一樣,他知道面前女人的悲苦遭遇,知道阮嘉運的凄苦。
長期遭受著精神與肉體上的折磨,不崩潰已經(jīng)是難得,吐幾句苦水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傾倒好一會,覺得整個人舒服多了,看著眼前面不改色的男人,她擦拭淚水問:“你是不是覺得很可笑?!?p> “沒有!”
“之前一個胖子就說了,笑貧不笑娼,有錢就行?!?p> 接著她又自問自答,笑呵呵的說:“可我是個貧娼。”
王博看著她哭哭笑笑,有些神經(jīng)兮兮,要不是知道她的過去,早就開溜了。
“我知道阮亮的消息?!?p> 女人兩眼放光,直勾勾的看著王博。
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一動不動、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