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懶得理你!”
我轉(zhuǎn)身想走,安予之一把拽住我兩邊肩膀,給拉了進去。
剛一進門,就看到正前方的玻璃落地窗旁的病床上躺著的布布,插著管子,還有一旁的呼吸機和治療儀,一旁還站著一個穿白大褂的外國醫(yī)生看著我們笑,還有幾個穿黑衣戴墨鏡的高大保鏢,一看就不好惹。
“布布怎么會在這兒?”
我瞪大眼睛望向安予之,這一切簡直不可思議,他為了能夠禁錮住我居然把布布搬到這里來了。
“怕你悶?!?p> “你為了把我困在這里你還有什么事情做不出來?”
“我再說一遍,我這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不要挑戰(zhàn)我的耐性!”
眼見他就快要發(fā)火了,我也不甘示弱
“就像那三個起訴你的女孩兒一樣嗎?”
他不可思議地望向我,眼神之間由不耐煩逐漸地變?yōu)檎痼@
“你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還知道華姨分別給了她們一千萬來堵嘴。安予之,我現(xiàn)在在你心里跟她們一樣嗎?”
“你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那你告訴我啊…你把一切都告訴我…”
“等這一切結(jié)束我發(fā)誓我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你,好不好?”
我看了看他,再看了看窗邊躺著的眼神空洞的布布,我現(xiàn)在還有什么選擇?或許有賭的成分,現(xiàn)在暫時可以選擇相信他。
如果賭贏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如果賭輸了,也可能一切走向都會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我不再鬧了,他看了我一會兒,拿出一部手提電話塞到我了手上。
“那個電話暫時放我這里,你有什么事就用這部電話聯(lián)系我,這段時間別亂走,別亂跑。”
我很不爽地接過電話,他看我不再鬧了,當然心滿意足地笑了,開始弄我的頭發(fā),忽然想起了什么。
“林遠浩聯(lián)系不到我會報警的怎么辦?”
“交給我就行…你乖乖的,我現(xiàn)在有點事要出去,晚上回來陪你…”
我沒理他,將頭撇了過去。
安予之太了解我了,他知道我的小脾氣,小習慣,甚至一些小心思,這都不像是才認識幾個月的程度,我現(xiàn)在嚴重懷疑,小蕊當時說的是真的,但如果是真的,為什么小飛仔都查不到呢?
一整個下午,我都在陪布布聊天,布布的眼神還是這么空洞…
望著外面的藍天白云和大樹,依舊沒有表情。
“醫(yī)生,你說布布能好起來嗎?”
布布的醫(yī)生叫史密斯,是安予之特地從美國請回來的私人醫(yī)生,專門負責布布的病情。
“她的生命力真的很頑強,目前來說她的病情沒有明顯的惡化跡象,相信有一天,她遲早會醒過來的?!?p> “謝謝?!?p> 史密斯的話稍稍讓我放了些心,得到了一些安慰,我看著布布,我這輩子就一個這樣從小到大最要好的朋友,我們相依為命,我不能失去布布,她還要看著我的小孩出生,她還要做我孩子的干媽…
晚上,做飯的阿姨張嫂做了一些比較清淡的飯菜,雖然很豐盛,但這沒什么滋味的,本來胃口也不是很好,就簡單吃了些。
“張嫂,下次能做一些比較辣一點的菜嗎?我最近食欲不是很好,太清淡了我吃不下…”
“太太啊,這個飯菜是安先生交代的,他說你懷孕不能吃太辣太咸的東西。”
“那我就自己做…”我在心里咕噥了一句,就放下碗筷上樓了。
這里總共三個阿姨,一個做飯,兩個打掃房間,今天下午心情很困惑,也非常難受,張嫂見我不開心,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還特地一邊整理食材,一邊和我聊天,很有親切感。
她說她也有個女兒,在英國念書,非常的爭氣,但就是戀愛腦,她的女婿是英國本地人,對她女兒也很好,但離過一次婚,她始終不能接受,但女兒長大了,有她自己的選擇還能怎么辦,由著她唄。
我笑了笑,真的是每個人都各有各的煩惱吧。仔細想想,如果我不是個倔脾氣,而是個純粹的拜金女,那現(xiàn)在的生活我不是開心死了,管他安予之愛不愛我。
但偏偏我不是,偏偏我又愛他愛的這么死去活來的,盡管他那么對我。
我來到這浴室,看著這全自動按摩浴缸,和一系列的精油,泡澡球,就想著放松一下好了。就讓我稍稍有那么一刻放下所有煩惱,好好放松一下…
有時候真的挺佩服我自己的,即使外界的壓力再大,我總能想辦法暫時讓自己放空一下…
可能是因為太累了還是太舒服了的原因,我居然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安予之非常著急地沖了進來將我從浴缸里抱起,然后趕緊把我抱進臥室里,然后拍拍我的臉。
我這才醒過來,我也才反應過來,應該是泡了太久了昏睡過去了,如果他要是沒回來,我恐怕得溺進浴缸里了。
然后看著他著急到在我面前走了兩個回合,眼睛都氣紅了,最后雙手叉著腰站在我的面前。
“你什么意思?你就那么恨我,想擺脫我?用這種方式來折磨我?”
他估計以為我是故意自殺,所以這么生氣,我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覺得挺好笑的,他越是生氣,我越來勁。
“對啊,我就是故意的。誰叫你做什么都自以為是做決定的傷害我?!?p> “哐當!”
他氣得抄起一旁的玻璃杯就往地上砸,玻璃碎掉的響聲貫徹我的耳膜,他發(fā)起脾氣的模樣簡直像要把人生吞活剝了一般!
“怎么,你用這種方式來懲罰我,看著我崩潰發(fā)瘋發(fā)狂,你心里很爽?很開心?你憑什么呀?憑我愛你,憑我這種人居然愛上你了?!?p> 他的臉湊地那么近,他的表情是那樣兇神惡煞,我不可思議地望著這個男人。
他將我按倒在床上,雙手用力地摁住我的手腕。
“我警告你,你還想你的好姐妹活下去,就給我老老實實的不要再想著玩這些花樣!你要是再想傷害我們的孩子,我就用10倍的方法來折磨你的好姐妹!你給我記住了!”
我的手腕被他用力地握住握得有些疼,我的脾氣倔,他不是不知道。
他的眼神開始變得復雜起來,我看著他惱怒,他可憐,他無奈,再到滿懷深情融合到他這雙深邃的眼眶里。
他慢慢地俯下身吻住我的脖子,他的欲望在這一刻散發(fā),而現(xiàn)在來說,既不可以,我也不愿意…
“不可以…別這樣…”
他吻住了我的唇,我看著他抑制不住正在迸發(fā)的情感,他的雙手在扯開我的浴巾。
我沒有辦法,只得用力咬破了他的唇。
也許是皮肉之痛讓他瞬間清醒了過來,他站起身來,我也立刻坐起身來,整理好裹在身上的浴巾。
“如果你真的像你說的那么想保護好孩子,那我麻煩你,克制一下?!?p> “對不起…”他說完,摸了摸被咬的下嘴唇,轉(zhuǎn)身走出了這個房間。
我睡在床上,拿著pad上著網(wǎng),無聊地翻過這條新聞,那個電影,真的很無聊。
我看著他就這么坐在前面的沙發(fā)上看書,喝咖啡。
我心里怎么不明白,經(jīng)過剛才的事之后,他就想守著我,但我們現(xiàn)在這樣互相較勁,根本不適合睡在一張床上。
“你要坐在這里多久?你不回自己房間嗎?”我終于忍不住了,我看著他坐在那兒也沒想走的意思。
“我睡沙發(fā),你不用管我?!?p> “我現(xiàn)在是在坐牢嗎?需要你寸步不離地把我守著?!?p> “那你恐怕是世界上待遇最好的囚犯了。”
我氣不過,轉(zhuǎn)身就向他扔了一個枕頭過去,誰知看書的他單手就給接住了。
“謝了,缺個枕頭,你還可以再扔床被子過來?!?p> 我沒理他,直接關上床頭的燈,將頭埋在被子里睡覺了。
反正睡得迷迷糊糊地就感覺好像有人半夜給我蓋過被子。
“先生,你感冒啦,我去沖杯姜茶給你好了。”張嫂看著安予之喊到,一口上海普通話口音有些滑稽。
早上用早點的時候,坐在對面餐桌的安予之在看著報紙,他咳了兩聲,應該是昨晚睡沙發(fā)時感冒了。
“不用?!币琅f是冷冷冰冰的態(tài)度。
張嫂接著給我端上來一盤煎雞蛋和切好的德國香腸,一杯熱牛奶。
應該是懷孕的關系,我看著這雞蛋滋滋冒油我有點反胃,直接干嘔了起來。
“張嫂,煎雞蛋換成煮雞蛋,她可能是覺得太油膩了?!?p> 安予之立刻吩咐到張嫂到
“噢對不起哦太太,昨天你說飯菜太清淡了沒有滋味所以我才做了煎雞蛋給你誒。我馬上給你煮啊…”
我把頭從桌下抬了起來,干嘔了一陣要好多了,這時已經(jīng)沒什么胃口了,我連忙叫住她。
“不用了不用了,我吃不下東西,我先上去了?!?p> “沒有胃口也多少要吃點。”
我正要起身,安予之發(fā)話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起來。
但是他越想控制我,越激發(fā)我的逆反心理
他一說完,我拿起盤子里的食物轉(zhuǎn)身就全部倒在了后面的洗手池里,然后很得意地放在了桌上。
一臉不屑地看著他
我知道我又成功地激怒了他,他惱怒的眼神正想一步一步吞噬掉我。
“菲利普,太太的好姐妹還沒吃早飯吧,把剛剛太太倒掉的食物全部一樣不少地喂給她的好姐妹?!?p> “是!”
我剛走過他身邊,正要上樓,他就開始吩咐他的安保了。
我看著那個安保沒有一絲拒絕,直接走過去拿起盤子和夾子走向水槽。
我十分憤怒地望向安予之,布布在他手上我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他真的會做得出來的!
“張嫂,我有些餓了,你煮碗陽春面給我吧?!?p> 我只好慢悠悠地又走回來,然后對著張嫂說道,說完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菲利普,暫時不用了?!?p> “好?!?p> 安予之全程沒有看我,只是繼續(xù)淡定地看著他的報紙,我此時此刻也不知道對他是什么感覺,一半愛,又一半恨。
我恨我不爭氣,即使面前的這個人像一個喪心病狂的瘋子!
“你非得像看犯人一樣看守我嗎?你想把我逼瘋是嗎?”
“我說過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和孩子你怎么就不能忍耐一下?!?p> 他終于放下報紙看向我,我感受到他盡力在壓抑自己即將爆發(fā)的情緒。
“你現(xiàn)在發(fā)瘋憤怒恨我也好我只想你平安的活著!”
我在極力的控制著我的眼淚不要出來,只是它紅了我的整個眼眶,溫熱的淚水想要燙傷我的眼睛一般。
我吃著陽春面,就算沒胃口,吃得難受,吃得胃里在翻滾,我還是忍著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