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里?”
呂子羽似乎看到一片銀色的世界。正迷惑間,一個發(fā)絲般粗細,如銀色小蛇的東西出現(xiàn)面前,隨著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呂子羽體內(nèi),鮮血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zhuǎn)換成銀色。一點銀芒飛速的流竄,所過之處,經(jīng)脈內(nèi)臟等都出現(xiàn)殘破,同時被渲染成銀色。
銀血蟲貪婪的啃食著呂子羽的身體,吸食著鮮血中的精華。
但是在銀色擴散到一定程度,突然停止了蔓延趨勢。
雖然如此,但銀血蟲卻沒有停止啃食。
一抹乳白色的液體忽然涌入體內(nèi),乳白的熒光以星火燎原之勢擴散到整個體內(nèi)。飛速流竄的銀血蟲驟然一停,隨后在一陣不甘的尖銳細鳴聲中,被一團熒光包裹,以莫大的力量壓制在身體深處。
而一股清新冰涼的感覺升騰而起,殘破的內(nèi)臟漸漸開始修復(fù),只是那銀色的世界卻絲毫未有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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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似乎好些了,看來雪蟾所煉制的丹藥的確不凡!”孫慈素松了口氣,把僅剩一顆丹藥的玉盒合上,放回到呂子羽的懷中。
“還好老爺突然想起來有這奇丹?!狈缧Σ[瞇的道。
“可為什么還沒變回正常的樣子?”風(fēng)鈴焦慮道。
“不知道。服用雪蟾,可百毒不侵。只是他這情形,依我看來,并非只是毒這么簡單!不過雪蟾乃天地珍奇,自然能夠防止情況繼續(xù)惡化,但也只能保他暫時無礙!”孫慈素道。
“那可怎么辦?怎樣才能幫公子除去這毒?”風(fēng)鈴一臉緊張。
“或許都主會有辦法?”吳笙說道。
“那我去找雪妃姐姐?!憋L(fēng)鈴眼睛不由一亮。
“不妥!此毒見所未見,恐怕只有何家才能解救,但只要他們拒不承認,即便都主出面也無可奈何,我們不能讓都主難做!”孫慈素苦惱的搖了搖頭。
風(fēng)鈴神色一黯,房間里一時沉默了下來。
樊崇見狀,拍了拍肥厚的臉,提了提肚子上疊起的肥肉,神色似乎有些苦惱,像在考慮什么。沉吟了片刻,才道:“我知道一個人,或許可以救他?!?p> “是誰?他在哪?”風(fēng)鈴一下站了起來。
遲疑了下,樊崇道:“這人真實姓名無人得知,不過知道他的人都叫他仙醫(yī)。他在一個很隱秘的地方,我可以帶你們?nèi)ァ?p> *****
孫老院落門口,一輛寬大馬車停在那。
樊崇幾人小心的把呂子羽抬上了馬車后,風(fēng)鈴立即就鉆了進去。孫慈素搖了搖頭,和樊崇一同坐在馬車外。
“老吳,你就留在家里,我們走了。”孫慈素說道。
“老爺小心!胖子,老爺和鈴兒,還有公子都托你照顧了?!眳求蠂诟赖馈?p> “只是出個門而已,走勒!”樊崇擺了擺手,鞭子一揮,駿馬高高揚起前蹄,嘶鳴一聲,放蹄奔去。
“公子,你一定要堅持住?!憋L(fēng)鈴不顧男女之嫌,緊緊抓住呂子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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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都出口,在一座突兀聳立的白塔下。這白塔幾乎看不到頂,直插云霄。塔下撕開一個拱形大口,一路朝外延伸,是條數(shù)十丈長的通道。
出口,大概有一大隊的城衛(wèi)駐扎著。他們并沒有阻攔檢查任何人,只是眼光偶然朝這些來往的人身上掃了掃。
一輛馬車在街道上飛馳,快速的接近出口處。
這隊城衛(wèi)的隊長是個相貌堂堂的沉穩(wěn)青年,起初并未在意。但看到馬車前坐的兩人,不禁站直了身子。右手一揮,帶著人迎了上去。
“吁!”
樊崇一拉韁繩,停下馬車。
“孫老,這么急要去哪呢?”那青年一抱拳,笑呵呵的道。
“性命攸關(guān),不多說了,葉大人,我先走了,回頭再敘?!睂O慈素一拱手,便要催樊崇走。
“等等?!比~大人抬手攔了下,道:“孫老,請問這馬車里,是誰?”
孫慈素眉頭一皺,忽然想起那天晚上若秋云所說的話,頓時臉色微變,沉聲道:“葉大人,難道出入玉都還要搜查?老頭我以前可沒見過?!?p> “呵呵,孫老,統(tǒng)帥發(fā)下話,不準呂子羽出城,這個您老也知道的,所以我必須要確認下。職責(zé)所在,抱歉!”葉大人笑了笑的道。
“大人,求你放我們通過吧,不然公子會有性命之憂?!憋L(fēng)鈴這時掀開車簾,露出一張憔悴的臉。
“到底怎么回事?”葉大人皺起了眉頭。
“長話短說,他中了一種奇毒,我們現(xiàn)在帶他去找一位高人醫(yī)治,否則性命堪憂。葉大人,現(xiàn)在可是有一條性命就攥在你手中,請你放我們過去吧!”孫慈素懇求的說道。
葉大人透過車簾間的縫隙,看到渾身銀色的呂子羽,不禁也驚異無比,眼光閃爍,猶豫了片刻,依舊搖頭道:“果真是中了毒!不過職責(zé)所在,不能放你們通過!”
“葉大人!”孫慈素臉色一變,聲音有些嚴厲。
“很抱歉!不過我看他的情形似乎穩(wěn)定了下來,而且玉都內(nèi),應(yīng)該有人能夠治好他,你們?nèi)フ艺冶闶??!比~大人好言勸道。
“葉大人,你可派人去通報若秋統(tǒng)帥,我跟她說明情況,想必她會同意的。”風(fēng)鈴連忙說道。
葉大人臉色一沉,道:“你們這是在干擾我的公務(wù)!不用多說,今天你們是不能出去的。”右手一揮,頓時十多個城衛(wèi)唰的一聲,把馬車團團圍了起來。
孫慈素等人都有些驚愕。
葉大人有些不忍的看著眼前這情形,頓了頓,眼光撇向一處,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
不遠處一高樓亭臺上,何央也對其點頭示意,隨即轉(zhuǎn)身說道:“爹,為什么攔住他們?不論他們怎么折騰,過不久,那小子死定了!”
在他身邊,有一微胖中年人,平淡無奇卻又有莫大威嚴。斯文干凈有如白面書生的炎狐則恭敬的立在一旁。
何翰林緊盯著那輛馬車和周圍,道:“莫非你忘了那十多個人的下場?”
何央帶銀血蟲去暗算呂子羽時,還帶了不少護衛(wèi)在暗中保護,此時想起那些個人全身僵直的莫名死去,渾身不禁一寒。怪不得當時在院中叫喚,只有炎狐一人出來。
這或許還是炎狐并沒有隱藏的緣故,才免去一劫。
“你是說……”
“沒錯?!焙魏擦帜橗嫹浩鹨唤z冰冷,道:“我這是要逼那人現(xiàn)身,才好確定下一步?!?p> “那個人就是昨晚對我出手的人?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來?”何央有些茫然道。
何翰林聞言,眉宇間也有些憂慮,昨晚在偏院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在場的人都死了,受傷的兩個護衛(wèi)更是尸骨無存!而被長老保護起來的何央,也莫名其妙的忘記了一切,這里面莫非有什么隱秘?而在這之前,最讓人注意的,就是與呂子羽交手的兩人,手臂表層皮肉消融的一幕。
這之間難道有什么聯(lián)系?
何翰林不禁揉了揉太陽穴,目光閃爍,暗道:“如果確定這小子和他們真有關(guān)系,就必須全部滅殺,或許能徹底掩蓋……這么說來,我也該和那些人有進一步接觸,這樣也有個后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