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講到,古長城墻上那兩張會動的臉再次出現(xiàn),那張削瘦的臉還偷襲勞鷺,導(dǎo)致其重傷。韋教官突然出現(xiàn),幫助無病導(dǎo)員一起牽制那兩張臉。
眼前發(fā)黑的情況越來越重了,激烈的打斗到了我眼里就成了一些模糊的影子,晃來晃去的。
忽然覺得頭皮有些發(fā)麻,后背發(fā)涼,女生的直覺告訴我,我的背后,也就是那條小小的、一米見寬的溝渠里有什么危險的東西在朝我逼近。
可是現(xiàn)在實在是沒有精力去反應(yīng)了,喉嚨不能發(fā)聲,而且為了不去讓周夢他們?nèi)齻€分心,我也不能說話的。
那兩張臉的實力果然遠(yuǎn)遠(yuǎn)高于那些受了迷惑的教官們,只見無病導(dǎo)員盡了全力的情況下也不能很快地結(jié)束戰(zhàn)斗。
突然感覺什么東西冰涼涼的,滑滑的,就像是一個失去了吸盤的章魚觸手,環(huán)到了我的腰上,那種冰冷的感覺透過外套直直地襲向皮膚,很強烈。
我原本背對著溝渠,側(cè)躺著,現(xiàn)在被觸手環(huán)住了腰,慢慢地,不動聲色地,毫不引起他們?nèi)俗⒁獾?,被往后一點一點拖去。
“咚!”一聲,聲音特別脆,冰冷的水馬上把我單薄的衣服浸透,然后就是整個身體墮入了水中,窒息的感覺倒也不強烈了,原本就是呼吸不暢的。
從水里往上看的最后一眼,他們好像很想過來,只是被兩張臉給纏住了,無病導(dǎo)員好像在慌亂之下挨了削瘦臉一下,很重吧。
原來這個小溝渠這樣深,我覺得一直在往下沉,直到完全失去意識……
……分界線……這里開始以全知視角寫一小段……
周夢的靈力恢復(fù)得不多,寬大臉雖然受損了,開始應(yīng)對起來頗為吃力。靈力不足,已經(jīng)不能畫符咒來制約它了,只好把全部的靈力化作保護層,使自己盡量避免被寬大臉的陰氣所傷。
難道是因為長期處在清醒狀態(tài),所以修為什么的都要比那個臉盤子很大的寬大臉高很多。無病一邊用真元封住削瘦臉的靈力命門,一邊看著自己剛剛封住的上一個命門被削瘦臉用靈力強行沖開。
這是一場耐力戰(zhàn),只要能耗時間,肯定是會贏的,因為用真元封命門是不會消耗真元的,只是會消耗一些體力,畢竟為了躲避削瘦臉的攻擊,跳來跳去的也很累。
無病不自覺地往勞鷺那里看了一眼,心說,蠻丫頭又傷得不輕,有空給她算一卦,是什么倒霉的命格,動不動就被打得傷殘狀。
無病開完小差,馬上又挑著削瘦臉被韋庭富纏住而產(chǎn)生的空當(dāng),朝著削瘦臉的命門一擊,準(zhǔn)確地封住了它的靈力。
就在此時,只聽到石室的角落里傳來清脆的一聲“咚”,如同硬幣掉入水里一樣,只是要響得多。
憑著這么多年的歷練,無病馬上轉(zhuǎn)頭看勞鷺,只見她已經(jīng)落到了水里,連個掙扎都沒有,就這樣衣服慢慢地被浸濕,然后整個人沒入水中,連氣泡也沒有吐上來幾個。
“蠻丫頭!”無病感到心里又是一陣如同火燒一樣的焦急,喝了一聲,就要往勞鷺沉下去的地方躍去。
所謂關(guān)心則亂,無病竟然忘記了自己剛剛封住了削瘦臉的命門,還沒有來得及跳離,此時心煩意亂,被削瘦臉抓住了時機,削瘦臉極重地一擊就砸到了無病的肩上。
無病頓時感覺到了勞鷺的痛楚,當(dāng)即就是一口鮮血從嘴里吐了出來,然后眼前發(fā)黑了一陣,有些目眩。
幸好他強行讓自己保持清醒,在眼前發(fā)黑的時候,往旁邊一轉(zhuǎn),離開了削瘦臉的攻擊范圍,加上韋庭富的糾纏,無病才躲過這一節(jié)。
不等緩一緩,無病拖著處在半殘廢的左肩跌跌撞撞地往勞鷺的位置跑過去。
勞鷺此時已經(jīng)沒入水中有一小段時間了,無病往水里一看,竟沒了她的蹤影,沒想到這小溝渠竟然這樣深。
沒有多想,無病直接躍入水中,用力撲騰了幾下,使自己盡快下沉。
冰冷的水讓他清醒起來,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沒有大腦的蠻丫頭不知何時在他心里有了一個比較重要的地位。
無病是吳家的旁宗,原本不受看重,可是好在他極有天賦,再加上心思縝密,還極為圓滑,才有了現(xiàn)在這個可能可以繼承先知吳家的地位。
無病不由地笑了一下,今天竟然連基本的思維能力都沒了,就是因為這個蠻丫頭?雖然有些自嘲,可是心里卻是情愿的。
下沉了幾秒之后,無病發(fā)現(xiàn)了這溝渠的不對勁之處,往下去,按常識來說,水底的光線應(yīng)該是越來越弱的,可是現(xiàn)在越深卻曰明亮。
水里面的可見度估計快要達到十米了,可是卻沒有發(fā)現(xiàn)勞鷺的身影。
無病憋著氣,心里擔(dān)心煩躁,不顧肩膀的疼痛,用力劃水,往下潛去。
到了極限了,如果在不回去換一口氣,自己也要搭進去了。
正在此時,無病發(fā)現(xiàn)看一直沒有看到的勞鷺,正在底下大約十米的地方,整個人像是沒有了神智,浮在水里,一頭烏黑的長發(fā)披散著。
無病再次失去了思維,直接猛憋著氣,一蹬腿往下潛去。
到十米的時候發(fā)現(xiàn)勞鷺還在下面,好像是在無病下潛的時候,她也在下沉。
蠻丫頭,你真是一刻不讓人省心……無病不知道自己此時臉上洋溢起了幸福的微笑,即使他做了一個極其不理智的決定。
他再次下潛,決心要把勞鷺抱進自己的懷里。
無病直覺的自己不住地往外吐泡泡,原本強壓在肺里的空氣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往外跑了,因為缺氧和過度耗力,他感覺自己渾身酸痛,酸痛到不能再動。
意志力再頑強,也抵不過身體的損耗,無病看著還離自己很遠(yuǎn)的勞鷺,微微一笑,好像流淚了,淚化在水里,自己都不敢確定有沒有哭。
在很深的水底,無病徹底失去了知覺,四肢張開,身體隨著水流而波動,在明亮的水域顯得特別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