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牧被關(guān)押在監(jiān)獄中,他的牢房與其他犯人相隔較遠(yuǎn),那些犯人見到這樣一個小孩子被關(guān)進來,似乎還受過刑,都不禁露出驚恐的表情。
陸師爺和蕭楚材沒有找出幕后真兇,此時卻來到了監(jiān)獄中探視。
“你到茅家索要地契的時候,可有感覺到什么蹊蹺之處?”陸師爺看著馮牧,問道。
馮牧說道:“當(dāng)時茅家上下并無異常,若說早有人埋伏,我應(yīng)該能夠察覺到對方的殺氣才對?!?p> 陸師爺聽了馮牧的話,輕嘆一口氣,說道:“有時候,你是感覺不到對方殺氣的。”
“為什么?”
“真正的高手都能將氣息內(nèi)斂,若非你功力高出對方,是察覺不到對方氣息流動的。還有一種情況,便是東瀛有一種秘術(shù),能夠遮蓋身上的氣息,被稱之為忍術(shù)。”
聽到陸師爺提起東瀛忍術(shù),馮牧的臉上微微變色,若說是被高手陷害,他在心里不太認(rèn)可,那種能夠收斂氣息的高手怎么會無緣無故陷害一個小孩?
馮牧覺得是東瀛人陷害了他,開口詢問道:“陸伯伯,茅家可有什么異樣,或者少了什么東西?”
陸秋離淡淡的說道:“你是想問茅家有什么寶物丟失?此事除了茅家人,還有誰更清楚,而眼下的情況,難道你以為茅家的兩個小姐會告訴我們?”
無奈的搖了搖頭,馮牧知道與他勢不兩立的三小姐決計不會告訴自己任何于己有利的證據(jù)。
可他不能就這樣死了,還是被來歷不明的人陷害,馮牧在心中希望陸秋離早出元兇。
一直沒有說話的蕭楚材說道:“馮小兄弟,你盡管放心,你與蜀山有些機緣,我會護你周全的。”
聽著蕭楚材的話,馮牧感激的說了一句,道:“多謝蕭大哥了?!?p> 陸師爺都沒有辦法,身受重傷還未痊愈的蕭楚材又能做到哪一步,馮牧對他沒有過多的期待。
出了獄門,陸師爺開口向蕭楚材問道:“對于此事,你有什么辦法?”
蕭楚材從思考中回過神來,說道:“要幫他洗清冤屈是不太可能了,索性今晚劫獄吧?!?p> 陸師爺露出不屑的表情,說道:“你當(dāng)縣衙如同集市,來去自如,就算有能力劫獄,可置國法于何地?”
“前輩,國法是針對那些作奸犯科之人,而馮小兄弟并未殺人,難道要讓他做替罪羊,被問斬?”
陸秋離搖了搖頭,說道:“馮小子自然不能死,眼下除了這法子,似乎也沒什么好辦法了。”
夜色降臨,陸師爺和蕭楚材身穿一身黑衣,蒙著臉飛身出現(xiàn)在監(jiān)牢門前。
看守的獄卒被輕易打暈,兩人身形一動,便閃身掠進了監(jiān)牢中。監(jiān)獄中其他的犯人聽到打斗聲,睜大眼睛仔細(xì)去看,見到兩名黑衣人出現(xiàn),都變得默不作聲。
他們漠然的看著,看著那兩人將一座牢門的鎖打開,里面一個蒼老的犯人走了出去,那人并非大惡之徒,只不過誤殺耕牛被判了刑而已。
接著兩人又釋放了一些老弱病殘,而那些壯年,一臉兇煞的犯人并未得到釋放,兩人最后來到馮牧的牢門前,蕭楚材手拿從獄卒那里搶來的鑰匙,替馮牧打開了牢門。
馮牧睜著眼,看著這兩人,猜到了什么,然后腳步踉蹌的從牢門中走了出去。待馮牧離開牢房之后,兩人也一并消失了。
兩人帶著馮牧悄然回到醫(yī)館,李家人已經(jīng)睡下,并未被驚醒。陸師爺扔給馮牧一瓶金瘡藥,馮牧忍著皮開肉綻的疼痛,將藥粉涂在傷口處。
“馮小子,你不能在這里繼續(xù)呆下去了,你得連夜離開荊襄之地?!标憥煚旈_口說道,然后鄭重其事的問道:“修煉的法門你可悟到了什么?”
馮牧恭敬的回答道:“回稟陸伯伯,小可已經(jīng)摸出一點門道了,按照這條路下去,應(yīng)該不至于走火入魔。”
微微點了點頭,陸師爺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欣慰之色,然后擺了擺手,說道:“你跟蕭楚材離開吧,有他在你身邊,相互有個照應(yīng)也好,說不定有一天,你還能進入蜀山?!?p> 馮牧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說道:“陸伯伯的恩情,馮牧感激不盡,小雀兒就托付給您了,此生之恩,來生再報?!?p> “你只管放心去吧,老夫還在世一天,那丫頭必然安然無恙,雖然老夫必死,可至少還有一段時日,這段時間,要教她一些自保的本事,想來也足夠了。”
馮牧聽了陸師爺?shù)脑?,重重的在地上三叩首,然后收拾了一些衣物和書籍,提在手上,與蕭楚材一同躍上屋頂,轉(zhuǎn)眼消失在黑夜中。
縣衙的犯人逃獄了,醒過來的獄卒嚇得魂不附體,自知要受重罰,第一時間向還在熟睡中的知縣報告了此事。
知縣一張臉露出扭曲的表情,終于不再氣定神閑,大聲吼道:“快去李言聞大夫家搜查。”
知縣帶官兵趕到李家的時候,馮牧和蕭楚材已經(jīng)跑遠(yuǎn),李家人和陸師爺都已經(jīng)睡下,突然聽到門外的叫喊聲,李大夫起床去開了門,當(dāng)下被手持刀劍的官兵嚇得不輕。
知縣親自指揮,衙門的官兵沒有搜查到馮牧,陸師爺依舊熟睡,官兵走到他面前,他都還在打呼嚕。
雖然懷疑是這些人劫獄,可是沒有什么證據(jù),知縣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為難的神情。此時有人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話,知縣表情勾起一絲笑容,對李言聞大夫厲聲呵斥道:“李大夫,前些天那個受傷的年輕人去哪了,是不是他劫的獄,救走了那個小鬼?”
李言聞面露疑惑,茫然問道:“什么劫獄?大人你說的話,在下不懂,那年輕人一大早就不辭而別了,我也不知其下落?!?p> “哼,事到如今,還敢狡辯,給我?guī)Щ厝??!敝h大人不相信李言聞的一面之詞,命令手下人將李家人全部帶回了縣衙監(jiān)獄。
第二天,得知李大夫一家被關(guān)進了監(jiān)獄,好幾個街坊鄰居便去擊鼓鳴冤,爭著搶著替他作證,說親眼見到那個年輕人一大早就離開了蘄州鎮(zhèn)。
知縣只得放人,小雀兒回到醫(yī)館,纏著陸師爺詢問馮牧的下落,淚水簌簌落下,陸師爺只是搖頭,說他哪里知道?
鎮(zhèn)上一處客棧中,三小姐聽到馮牧已經(jīng)逃獄的消息,臉上竟然露出一絲陰毒的笑容。
“小妹,跟我回范家吧,怎么說我公公也是朝廷太仆寺少卿,出了這種事,一定能夠替茅家做主?!?p> 誰知三小姐茅嫣然卻倔強的搖搖頭,咬著牙說道:“我不去范家,我要去天山找我?guī)煾福桨萑胨拈T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