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一聲消息聲打破了思緒,拿起手機一看,是池哲。
他給我發(fā)了消息說君念在樓下等我,我和二叔說了一聲,就下了樓。
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兩人站在陰涼處等我。兩人身姿高挑,著服新潮,要是一對情侶,還真是郎才女貌,極為養(yǎng)眼。他們倆也沒注意兩人湊對一站,吸了不少人的眼球。
“這么久!”君念一見我,就佯裝生氣,我對這種小女孩沒辦法,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池哲就道:“君念姐,你別在意,小老板可忙了,反正有我陪你玩嘛?!?p> “哼!”君念嘟著紅唇,斜眼看了我一眼道:“那我不計較了。”
“我聽池哲說,你是做古玩生意的?”我看了眼池哲,怨他多嘴,池哲忙擠了擠眼睛,忙用眼神告訴我他是被逼無奈的。
君念似乎感受到了,斜眼看了池哲又看了我一眼,君念就笑道:“我哥哥也是開古玩店的,要說起來,規(guī)模應(yīng)該是比你們家大些的,不如和我一起去瞧瞧?”
我“呃”了一聲,腦子飛速旋轉(zhuǎn)著該找什么借口拒絕。
結(jié)果那小妮子就像看透了我一眼道:“哎呀,我知道你沒事做,我也從來沒去過,想著帶你們一起去看看!這么不給面子嗎!”
這話一說,我也只得苦笑道:“好吧?!?p> 池哲這個沒良心的,倒是開心得不少,在我屁股后面忙拍君念的馬屁還說什么,去看看還能攢點人脈。
三個人打了車就出發(fā)了。
“師傅,戶部山古玩市場。”
我一聽就道:“你們鋪子也在戶部山?。俊?p> 君念點點頭,就道:“是呀,你們鋪子也在那嗎?”
池哲點點頭,君念就說:“呀,那你們聽過‘一品鑒’嘛?”
我咽了咽口水,嘴一抽就問出來:“你叫,陸君念啊!”
那腦子記憶猶如過電一般,對啊,這姑娘叫陸君念啊!她,是陸水寒的妹妹!?
“哼!你這什么話?”
池哲也是一愣,我們和一品鑒雖不說是敵對,但也絕非友好。
以往我二叔和他們不知道是什么來往,但自從我當(dāng)了小東家,基本是能躲就躲的。
這一下氣氛有了些尷尬,君念蹙著眉輕輕問道:“你們,不會和我家有沖突吧!”
我忙堆笑:“怎么會,只是沒想到,你是一品鑒家的大小姐呀。”
那妮子很吃這套,道:“什么大小姐,都什么年代了。”
到了戶部山,我們只能步行而入,我滿腦子都在想著,等會兒見到陸水寒要怎么和他周旋。
從雀兒山的仙山門回來,我還欠了他一份大恩情沒還呢。當(dāng)初我差點因為一泡尿丟了命,是他的人把我撿回來。
也是他,悄悄摸摸跟蹤我的隊伍導(dǎo)致柯文順藤摸瓜找到我們前進的痕跡,害得兩隊刀鋒針對。
思忖著,我人已經(jīng)跟著君念來到一品鑒的門口了。這是我從雀兒山回來第一次到這里,實際上,我總共也來過這里三次。
這里門梁用的紅木,門梁上的牌匾的字都是歐陽大師親筆,雕梁畫柱,出手大筆,站在這門下,深深地挫敗感都會從心底泛起。
老早就有伙計看到我過來,這人沒見過君念,跨過她就忙上前問道:“小瓏爺,今兒來何干呀?這位是您,您女朋友嗎?”
他看了一眼君念,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出什么,只覺得身份必然不同凡響。
我咽了咽口水,想著怎么接話,君念就狠狠斜眼道:“你們管事兒呢!叫出來?!?p> 伙計一愣,知道惹麻煩了,忙道:“三位,先上樓上雅間喝茶吧,東家不在?!?p> “我哥哥不在?”
那伙計聽君念說完,臉都白半截了,心說完了,自己居然惹了東家的親妹妹。
君念看著那伙計面如白紙就道:“你干嘛這么害怕?我又不是母老虎?!”說完,自顧著上樓去了。
伙計忙跟在后面馬首是瞻。
我和池哲一時也不知道何去何從,就聽見走在樓梯上的君念頭也不回說了一句:“上來喝茶!”
我腦瓜子仁嗡嗡作響,君念這女孩子實在真的難以對付。
從小到大,她都只經(jīng)歷過自己說東別人也不會往西的日子,眼前明明不正常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是日常。怎么可能會意識到自己有多跋扈囂張呢。
我和池哲上了樓,小伙計把鋪子里最好的茶給泡上了。
陸水寒雖然不在,但是方雨在,聽君念來了,也忙丟下手里的活,過來看上一眼。
“君念小姐,東家今天有事出門了,要晚上才能回來呢?!狈接臧巡璞K輕輕遞到君念旁邊,就立直站著。
“我哥不在就算了,你先去忙吧。”
方雨聞聲,點了點頭就欲出門,走前又回頭看了我一眼道:“小瓏爺,東家讓我?guī)н^一句話給您,他等您多時了。”
我皺著眉點了點頭,方雨就出去了。我看了眼池哲和君念,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
“小瓏爺?呵呵,想不到,你混的也挺好呀!”君念抿了口茶笑道。
“嗐,圈里規(guī)矩,瞎喊給人沖個面子。”
我滿腦子都是那句“等我多時了”。早先我在雀兒山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他就告訴我,有件東西想給我看看,讓我回去之后,必定要去他那里一趟。
誰知道我傷成那樣,回了徐州只敢回家哪里也沒去,半月了才灰頭土臉回玨玉行。
這件事情早就被拋諸腦后了,他究竟要給我看什么呢?一品鑒出的東西都不是開玩笑的,正如二叔所說,他們有著最新的科技和最精湛的手藝。
君念喝完了茶,就嚷嚷著想去玨玉行看看,我和池哲都苦笑道,鋪子不如一品鑒一分,那里破舊老敗,實在不適合去。
小妮子卻不管,說什么都要去看看,沒法,池哲只能帶著進鋪子看看。
才轉(zhuǎn)了兩個彎,這里就眼看著不如一品鑒熱鬧,轉(zhuǎn)而清冷不少。
“呀,這里怎么人都沒有多少呀!”君念抱怨道,池哲就苦笑道:“君念姐,不是每個鋪子都和一品鑒一樣富麗堂皇,堆金積玉的?!?p> 終于走到一個角落拐拐,冬日里的樹,枝丫八叉葉子也沒有,襯得前面的玨玉行更是窮困潦倒。
君念半開著那櫻桃小口,半天也沒憋出句話。
“走吧?!蔽乙恍?,就引她過去。
在門外我就看到花姐站在柜臺前面,用手指著柜臺上的賬本,好像罵什么一樣,有點生氣。
阿尤在柜臺后面,低著頭查驗賬本,沒看見權(quán)叔。
我們一進門,花姐就看見我和池哲間的君念。
“喲!好水靈的姑娘呀!來,過來喝茶呀。”花姐看見她,就過去挽她的手,君念有點發(fā)楞,但也跟著她走了過去。
“你是小東家女朋友吧!”
君念忙搖頭道:“沒有沒有我是她同學(xué)?!?p> 我走了過來,看見權(quán)叔坐在茶桌旁邊喝茶,見到有人來,就重新開始泡茶。
看見我過來,就朝我笑了笑,我忙向他簡單的點頭鞠躬示意。
“花姐,他是陸......一品鑒當(dāng)家的妹妹。”
花姐輕輕喲了一聲道:“長這么大啦!”
君念不懂,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花姐:“你看見柜臺那大哥哥沒?”
君念點了點頭,花姐笑道:“你滿月酒的時候,我倆還去過呢,那時候小小一個,臉蛋都能掐出水來,沒想到一轉(zhuǎn)眼你都這么大了,還是這么好看!”
君念莞爾而笑道:“真想不到!”
換了兩盞茶,池哲就送君念就走了?;ń闳蓊佉桓模只厝ス衽_那邊和阿尤對賬。
那妮子走了我放松不少,坐回茶桌上,清洗杯子。
權(quán)叔悠悠道:“什么時候回來的呀?”
聊著聊著,我們聽到有人走進來的聲音,都往門口看去。我自當(dāng)是池哲送人回來了,沒想到是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
我知道那個鴨舌帽,是刀尹。他回來之后,把鑰匙丟在柜臺,誰也沒看,就上樓休息去了。
我一看,二叔說,刀尹和二叔是跟著陸水寒下墓的,便顧不得許多,直接跟著上樓去了。
玨玉行二樓有一個接待客人的茶室,但是里面有兩間臥室,一個是阿尤和池哲的。
還有一個偶爾我會進去睡,我也不曾想過原來是誰在里面住過。我敲了敲門,里面低沉地說了一句進來。
刀尹一看是我,就把煙給滅了。
“刀哥,我爹呢?”
刀尹聽完,把鴨舌帽放了下來,揉了揉頭發(fā),我才看見,他眉骨有細(xì)細(xì)的一條刀疤。
刀尹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不說話了。
這不是個好兆頭。
“小瓏爺......我們......”
我感覺刀尹掩飾,和當(dāng)初我剛來玨玉行別人對我一樣。我忙跟他解釋,這些時日里,我變了很多,我不再是剛來的那個人了,讓他有什么就告訴我。
“阿......ABGQ?”
ABGQ,是NMG的XLGL盟下轄的一個旗,人口不足四萬,他們跟隨著一品鑒的團隊到了青格勒寶拉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