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議事堂,安靜得如同時間靜止。
小元緊緊捏著手指,咬著下唇看著她,心里正準(zhǔn)備著那兩人若是真要扒自家小姐的衣服,她定沖上去拼個你死我活,誓死衛(wèi)主。而郁塵雖然背對著她,內(nèi)心也在掙扎著。阿豐看著歐頁南得意的面孔,心底憤怒至極,更是有些難以理解自己的少主,心里打算好要幫安虞趕走那兩只蒼蠅。
但是芽芽的到來將幾人心里原本的計劃全部打亂。
然而他卻毫不覺得自己壞了別人的什么事,如同孔雀一般熬然挺立在那里。
“歐伯伯,你們要找的東西,不在他們那里,而是在我這里。你可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哦!”
“當(dāng)真?你什么時候拿到的?”芽芽這幾日的行動一直都在他的監(jiān)視范圍里,他什么時候拿到的鳳占?xì)垥?,為什么他不知道?p> 思索之間,芽芽滿臉無害地笑著對他道:“歐伯伯,如果你不信的話,不防就讓那兩人去搜他們的身??!”他爬上一把椅子,神情散漫地看著歐頁南。
“哼,諒你也不敢騙我!你我既然同為沁王爺做事,在你那里也可。但是他們兩人,還要委屈幾天了?!彼裘伎粗魤m和安虞。
“你想做什么?”阿豐擋在郁塵身前,警惕道。
“帶他們?nèi)サ乩?!?p> 郁塵攔下要動手反抗的阿豐,對他搖了搖頭,隨后轉(zhuǎn)身對安虞愧疚道:“對不起,又要連累你了?!?p> 安虞一愣,沒有回答。
山瓏寨的地牢并不是在地下的牢房,而是一個個山洞,對于安虞來說,也只是換了個住的地方而已。只不過住的地方條件更差,也不能隨便出門罷了。郁塵被關(guān)在隔壁,高喊一聲便能聽到。但是門口有守衛(wèi),稍一有什么動作,他便拿眼瞪著你。安虞沒有心情去注意這些,她現(xiàn)在擔(dān)心的,卻是剛才歐頁南和郁塵所談起的“鳳占?xì)垥薄?p> 如果她沒有翻譯錯的話,小元拿回來的羊皮卷封面上的字,就是鳳占天書。但是殘卷與天書到底是哪一個,她也不能確定。而里面的內(nèi)容她也毫無頭緒。還有芽芽說他拿到了鳳占?xì)垥?,他難道知道自己把羊皮卷塞到了枕頭底下?
這個想法立馬又被她否定了,因為如果芽芽是從她房間里拿的話,剛才他一定不會放過自己。那么難道鳳占?xì)垥泻芏嗑恚?p> 這一系列的問題,她都不知道該從哪里去尋找答案,唯一有可能知道的郁塵又被關(guān)到了隔壁。而且就算自己去問他,他也不一定會回答自己,還有可能會被他懷疑自己拿了羊皮卷。到底該怎么辦……
安虞有些煩躁地在牢中走來走去,而小元則無聊地坐在草堆上,眼巴巴地看著她。
“公子,你就別走了,都快晃暈小的了……”
牢中的談話,外面的守衛(wèi)還是能聽到的,所以小元依舊是公子小的地叫喚。
安虞低頭看著她,轉(zhuǎn)身一屁股坐在她身旁,看著門外的守衛(wèi)。
兩人安靜地坐了許久,天色越來越暗。從洞口望出去,可以看到遠(yuǎn)處幽幽燃起的火把。風(fēng)過處,火焰搖曳起來,如同地獄之火般詭異。
正在這時,一個人匆匆忙忙跑了過來,對守在門口的守衛(wèi)道:“齊當(dāng)家的要咱們?nèi)ブг ?p> “那這里怎么辦?”
“哎呀,你怎么這么羅嗦!他們已經(jīng)被關(guān)在這里了,還能跑到哪里去?呂將軍都快攻上寨子里了,你還在這里擔(dān)心這些人!”
“好吧,走走走!”
急匆匆的腳步漸漸遠(yuǎn)去,外面安靜下來。安虞凝神聽了一會兒,確定沒有別人后,起身走到洞口,還沒開口,就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安兄弟嗎?”
是隔壁的郁塵。
“嗯,你們那邊還好嗎?”
“一切都好?!?p> “洞門落了鎖,我們該怎么出去?你想到什么辦法沒有?”
郁塵沒有回答,兩邊都沉默下來。不一會兒,安虞便聽到鐵鏈相撞擊的聲音,在這寂靜的黑夜中,顯得更加刺耳了。
小元也穿過洞的鐵門,伸手提起重重的鐵鎖,憂愁了起來。
“公子,你有銀釵嗎?”
安虞眉頭一皺,“我一介男子,身上怎么會帶女兒家用的東西?”
小元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眨眨眼無辜道:“那怎么辦?如果有銀釵,開這鎖一定不是問題?;蛘撸艺矣袥]有什么樹枝,試一試看看能不能開。”
他們所在的山洞,都是石頭鑿出來的洞穴,十幾個平方,沒有任何的床,只有地上一堆稻草,還有墻角的馬桶。但是如果是找根樹枝的話,還是十分困難的。
尋遍洞里,只有稻草的枝干。
“你們別著急,一定會有辦法的?!庇魤m平靜的聲音舒緩而有力,令安虞煩躁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
山里的夜晚本就十分寒冷,況且現(xiàn)在又是秋季,陣陣寒意襲來,安虞和小元相互依靠著坐在草堆上取暖?;秀敝?,她竟然夢到自己回到了溫暖而舒適的大床上,開著空調(diào),身上身上的蠶絲被緊緊地包裹著自己……
“啪嗒!”
一聲脆響將所有的美夢都打破,安虞咻地睜開雙眼,和小元對視了一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戒備地看著門外。
“什么聲音?你們開了鎖嗎?”
“你是什么人?”
還沒等到回答,阿豐充滿敵意的聲音便響起。
安虞使勁地往洞門外望去,只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
“我是來救你們的?!崩淠厝酉逻@句話,白色的身影便轉(zhuǎn)到安虞的牢房門口。
中午沒有認(rèn)真打量眼前的女子,現(xiàn)在近乍一看,才發(fā)覺她五官極其細(xì)致,不是驚艷的美,而是越看越耐人尋味的美。也許是因為習(xí)慣了被人凝視,那女子并沒有覺得害羞。她抬頭看了眼安虞,也無驚訝之情,只是極淡一瞥,卻讓她心神一怔。
“你們快出來吧!”
安虞有些欲言又止。
“有話一會兒再說,先跟我來!”
“等等,我有東西落下了。我要先回去拿一下,小元,陪我回去?!卑灿葸B忙說道。
那人只是皺了皺眉,對小元說:“你們?nèi)デ胺降奈葑雍竺娴任覀?,我跟你回去?!?p> 小元有些不情愿,但是安虞一個眼神將其制止,跟著那人離開了。
寨子里安安靜靜的,只有遠(yuǎn)處不時傳來一陣的嘶殺聲。
“你怎么會在這里?”
安虞跟上他的腳步,忍不住問了出來。
的確,她是個他。唇角勾起,那慵懶的一笑,難怪她會覺得熟悉。只是此時的他卻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弱女子,今天中午她將她胸前的衣服給扒了開來,給看盡了呢,雖然只是一個精致而性感的鎖骨……
她以前怎么就沒有發(fā)現(xiàn)他原來是個變態(tài)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