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夏該慶幸這終究不是火藥等危險品制造的爆炸,只對邪物本身有威脅,不然,這等距離,她別想著活命,只能跟著陪葬了。
不過只受到?jīng)_擊的云夏能很清晰地感覺到爆炸的威力,甚比在沙漠中突然遇上沙塵暴,勁風習習,身后做依靠的墻壁都覺得要倒了。
云夏勉強眼睜開一條縫,想看看這次那惡鬼死了沒有,煙霧火光繚繞間,云夏模糊地看到黑影站在那,再仔細看,臥槽!對上了那只金瞳。
面對強烈的爆炸,惡鬼絲毫不移,身上破壞不堪,眼睛就只剩下一只了,連手臂都斷了一只,可他就是站在那紋絲不動,跟雕像似的。
云夏發(fā)起狠來一咬牙,不等惡鬼發(fā)難,她先攻了過去。手握著招魂,對著惡鬼的眼睛刺了過去。
惡鬼雖然屹立不倒,但面對強烈的爆炸,事前又被封印了力量,再怎么強大,一下子還是沒能緩過勁。云夏不等爆炸平息,只等沖擊小了,對她夠不上多大的影響時就沖了過來。
惡鬼的哀嚎宣告了云夏的得手,最后一只眼沒了,惡鬼陷入一片黑暗中,這時或許是云夏逃跑的最佳機會了。
本來在爆炸的時候云夏就能跑了,不過那時不確定惡鬼有沒有事。說到底,云夏還是被惡鬼之前所展現(xiàn)的恢復(fù)力給震懾住了,沒能給惡鬼造成致命傷,他一旦再次恢復(fù),云夏再怎么努力都是白費罷了。
她的腳傷痕累累,體力又透支,逃不遠,所以惡鬼不死,他要是鍥而不舍,不知難而退,云夏到頭來都要被抓。
與其如此,云夏不如搏一把,趁他病要他命!
戳瞎惡鬼的眼睛,云夏閃開惡鬼抓來的鬼爪,繞到了他的身后,對著他的脖子砍了過去。
說是脖子,其實只剩下了頸椎骨,就是因為沒了肉的厚度,云夏才敢拿她那短短的小刀砍下去。面對有肉的粗壯脖子,云夏的小刀不夠看,但對于纖細的骨頭,她想,以小刀的鋒利程度,應(yīng)該能一擊砍斷吧。
先前惡鬼展現(xiàn)恢復(fù)力的時候,云夏看得分明,他是從頭部開始恢復(fù),從上而下。又聯(lián)想到沐浴那時候,另只惡鬼被鯉魚從腦子里拽出了金色的珠子后他就呆滯了,所以云夏在賭,賭那種珠子就是惡鬼的核心。
不知是小刀意外的鋒利,還是惡鬼的骨骼異常脆弱,云夏這一刀就跟切小蔥似得容易。沒多想,取下惡鬼的腦袋,云夏就將他扔到了地上,一腳踩住下巴,揚手就對著頭蓋骨猛戳。
云夏生怕腦袋分家,那具無頭骨架還有行動力,分秒必爭地猛戳戳,想要盡快挖出那顆珠子,連回頭的時間都沒有。然而,她的擔憂是多余的,頭身分家的那刻無頭骨架嘩啦一聲散了架。
掉在地上的骨架跟玻璃一樣脆弱,嘩啦啦一片的碎裂,一地的骨渣子。
反觀惡鬼的那顆腦袋瓜子還活著,張巴嘴,還想咬云夏,被云夏死死踩在腳底下,手上的小刀一進一出,跟捅馬蜂窩似的。
鬼終究是鬼,沒有實體,看著再怎么真實,他都沒有肉身,所以云夏這殘暴的舉動并沒有帶出血腥,為了活命,哪怕真是惡心的活,云夏也會這么干!
三兩下給惡鬼的頭骨開了天窗,云夏想都沒想把手伸進了頭骨里,一陣的摸索。
額,那是很奇怪的感覺,就跟攪動泥水的感覺一樣,云夏猜,這惡鬼的腦子里就是一堆的漿糊。
珠子被云夏給摸到了,拿出珠子的那刻,那顆頭沒了動靜,云夏腳上稍稍一用力,喀嚓——下巴骨被她踩碎了。
接下來的畫面就跟沐浴時見到的一樣了,惡鬼化為了泡泡,升天了。
云夏頓時一陣無力,搖搖欲墜地向后倒退了幾步,因為腳軟,終于還是站不住了,一屁股坐了下來,靠著墻喘著氣。
見到匆匆而來的瑞清,云夏連手都抬不了,笑著說:“師父,你來晚了?!?p> 瑞清是何等的吃驚,連緊跟其后的齊鈴都是驚訝地放慢了腳步。
剛剛那是鬼王吧?沒有靠近,單從百米外就能感覺得出來那氣息是鬼王的無疑,只是真要是鬼王,就這么容易就被干掉了?
從聽到第一聲爆炸開始,可沒過去多長的時間啊!
瑞清一笑,把衣服給脫了,蓋在了云夏的身上,贊賞道:“真給師父長臉,你可知你剛干掉的是什么?”
云夏只當那是比較厲害的惡鬼而已,還能是什么,為了給師父賣弄的機會,云夏閉著嘴搖頭。那神情迫切地等待著瑞清給她講明,一副好奇寶寶求知欲極強的模樣,實際一點興趣都沒有。說實在的,知道有何用,反正已經(jīng)被她干掉了。
瑞清把云夏手上握著的金色珠子拿了過來,展示給了不遠處的齊鈴看,說道:“齊巫女,這東西你可見過?”
珠子有鴿子蛋那般大,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著金黃的光澤,瑞清手持珠子,輕輕念叨了幾句,珠子身上的光澤更甚,下一瞬,從珠子里冒出了一股青煙化身成了人的姿態(tài)。
不巧正是云夏干掉的那只鬼王的臉。
然而不同的是,鬼王現(xiàn)在的姿態(tài)給人一種沒點攻擊性的感覺,怎么說呢,就像是放映機放映出的景象,沒有實質(zhì)感。
齊鈴面色凝重,開口道:“是我們齊家的鬼珠……”
這顆鬼珠甚至比齊鈴手上的那些等級更高一層。
守護靈,說白了就是收服強大的靈體為己用,比起齊鈴手上的守護靈,讓鬼王寄生的鬼珠等級自然更高階。
不過,難道!
“難道先前那只鬼王也是?”
瑞清點頭,問道:“你可知這是怎么回事?”
一時間出現(xiàn)兩個鬼王很不合常理,還是寄生在鬼珠里的鬼王,比野生鬼王更加難纏。瑞清在見到鬼珠的那時就有所懷疑,城中的異象,城中的大陣,或許跟齊家人有關(guān)。
見到齊鈴大戰(zhàn)雜兵,瑞清加深一些懷疑,比如,齊家是不是出現(xiàn)了叛徒。
拿大陣束縛住小鬼以供煉制鬼王,所以有兩個鬼王,不,或許有更多的鬼王。大陣已成氣候,這絕非短時間能成的效果,有這氣候,倘若真是煉制鬼王,那現(xiàn)在城中或許……最少有十只……
想到這瑞清皺了眉頭,厲聲道:“希望你們齊家能給個解釋!”
齊家人絕對干不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但從鬼珠上看,十之八九就是齊家人了,畢竟能煉制鬼珠的只有齊家呀,那結(jié)果只有一個,齊家出了叛徒。
那么眼前這位齊家巫女的出現(xiàn)就不是那么簡單了,“讓你長輩現(xiàn)身吧!”
在瑞清眼里齊鈴這個年輕的娃娃不夠看呀,瑞清突然又想起高谷軍營中的齊家巫女。說不定,這位齊家長輩將替補的巫女送過來,偶路過建州發(fā)現(xiàn)了建州的情況,于是留了下來,如果是這樣,這位長輩未必就知道齊家出了叛徒。
“請你家長輩現(xiàn)身吧,如果不嫌棄,我也能幫上一點忙?!?p> 瑞清雖然沒有明說,他的意思明眼人都知道,無非就是:這事可能是你們齊家出了叛徒,雖然是你們齊家的事,不過事情好像挺大,你們?nèi)绻鉀Q不了,我可以幫把手。
齊鈴聽來就是如此,這讓她很不爽,一口一個長輩,明的就是看不起她,既然能猜到是他們齊家的家務(wù)事,外人就該自動退場,還幫忙,這是看不起她齊家是吧!
瑞清眼中的傲倨,齊鈴沒漏掉半點,該死的!不就是比她虛長了幾歲嘛,像瑞清這種拿年齡當資本的人,齊鈴沒少見,最終這些人的下場都是給她舔鞋的份,她齊鈴是誰?齊家現(xiàn)任長老中的一位!敢看她年輕就不拿她當一回事,到頭來會哭的很慘!
齊鈴正是送替補顏娘的那位巫女過來的人,那位巫女則是齊鈴的弟子。別看她年紀輕,在天才面前年紀都是浮云,她是實打?qū)嵉耐ㄟ^任務(wù),通過各種渠道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在兩年前躍升為了長老一職。
她雖然年輕,實力可不弱!
瑞清的那些想法都是猜測,也正如他猜測的那般,齊鈴接到家族的任務(wù),送自家弟子來接替顏娘,路過建州,發(fā)覺建州有些古怪,于是沒急著回去,來到城中,在城中住下了。
本來她是想為她的事業(yè)再添一筆,來為民除害把背地里搞鬼的人揪出來,剛剛的庭院她就是在那發(fā)現(xiàn)了大陣的一處陣眼,想要破壞掉,受到了鬼王和他一等手下的阻礙。
那時她并不知道鬼王是寄生在鬼珠中的鬼王,更不知鬼珠的存在。但見到鬼王的鬼珠,齊鈴清楚了一些事。
說起齊家的叛徒,早在幾年前就已經(jīng)知曉,不過當時讓叛徒給逃了,至今沒有消息。現(xiàn)在看來,建州的背后,八成就是當年那位叛徒的所作所為。
云夏在聽到瑞清叫面前的小姑娘為齊巫女的時候,她就一臉擔憂地連連瞥向不遠處的招魂。這可是齊家的東西,要是被認出來不知會作何想法,試問顏娘寶貴的東西竟然出現(xiàn)在不相干的人手中,不多想都難。
云夏只希望這位“齊巫女”并不是顏娘家族的“齊家巫女”,不然,事情可能會有點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