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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如其時之前傳

第四十一章 晚上(二)

恰如其時之前傳 有花44 4107 2022-06-08 16:44:00

  其實顏舒沒聽清,因為周圍太嘈雜了,而女生又說得那么小聲,但她估摸著應(yīng)該是這個意思便把筆拿了過來,抓著她的手,在她的手心簽了個名。

  女生興奮得厲害,舉著自己的手跟朋友炫耀著,顏舒本來還想著要不要給她的朋友也簽一個,但見狀便趁機走掉了。

  等走到最里面的吧臺的時候,明明也就幾分鐘,顏舒覺得自己像是渡了個九九八十一難似的,頭疼得厲害。

  吧臺這邊頓時安靜了許多,男人穿著昂貴的西裝,女的穿著修身的禮裙或禮服,幾個人聚在一起,一邊品著酒一邊聊著天,和前面完全不是一副景象。

  顏舒不知道水墨是怎么做到的,但就這么一個專門用來開party的房間,莫名的就分隔了層次。

  越往外越瘋,都是些家里有錢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樂的,他們來這里就是為了party;

  越往內(nèi)則越沉穩(wěn),要不就是水墨的生意伙伴,要不就是想要成為水墨的生意伙伴的人,一個個西裝革履,禮服加身,彰顯著一種具有內(nèi)涵底蘊的美;

  顏舒有的時候覺得挺有意思的,就這么一個房間都能若有若無的分出階級來。

  顏舒正想點一杯威士忌來緩一緩,順便找找水墨在那里,這時,旁邊便傳來一個聲音,“顏舒?”

  她轉(zhuǎn)頭一看,一個穿著名牌西裝的男人停在自己的旁邊。

  “沒錯吧?你是顏舒,聽水墨說顏舒有的時候會過來,我本來還不信的,沒想到竟然還真的遇見了!”

  顏舒沒說話,只是斜了他一眼。

  她明明也沒有生氣或任何多余的情緒,只是漫不經(jīng)心的斜了他一眼,但王軍卻覺得她的眼神有著一股逼人的氣勢,竟沒來由的讓他心慌,在心底暗暗感嘆了一句,“不愧是顏舒女王啊..”面上倒是半點不露,臉色都沒變。

  他“啊”了一下,臉上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表情,“抱歉,你看我,都還沒有自我介紹就說了起來,我是水墨生意上的伙伴,王軍。”他伸出手,愛彼腕表從西裝里面露了出來。

  顏舒瞄了那個腕表一眼,愛彼最經(jīng)典的皇家橡樹系列的腕表。

  顏舒其實挺喜歡愛彼的手表,極具特色的八角形外殼,似乎為了凸顯這一點,還特地在八個角上別有八個螺絲釘,具有一種強烈的金屬質(zhì)感,硬朗而粗獷,還帶著一股莫名的精致。

  顏舒看著這個手表不禁有些可惜,覺得人不符物..

  這種“看似”不經(jīng)意的顯擺總讓顏舒覺得下作,還不如就大大方方的拿出來,再把那幾十萬的價格說出來,這樣還顯得直接了當些,所以她還是沒說話,也沒伸手,只是那樣淡淡的看著王軍。

  大概也沒想到顏舒會這樣直截了當?shù)鸟g他的面子,氣氛頓時變得尷尬起來,王軍伸出的手收回也不是,舉著也不是,臉上因為羞愧而轉(zhuǎn)變?yōu)閼嵟?p>  顏舒正想等著他會怎么做的時候,旁邊突然湊過來幾個女人,直接把王軍擠了開去。

  “顏舒?”一個穿著淡綠色泡泡袖短裙的女人站在顏舒旁邊,一臉驚喜的看著她,“我聽水墨說你有的時候會來,但其他人說除了第一次派對你來捧過場,之后你再也沒有來過了,沒想到我今天居然能撞見。”

  她的五官其實挺好看的,只是妝容太過用力,把自己本身的氣質(zhì)反而給弄得一干二凈了,顏舒不禁有些可惜。

  突然,有人抓住了顏舒的手,她轉(zhuǎn)頭一看,是一個穿著大紅色超短裙的女人,不知道是自來熟還是太過激動的緣故,竟一起來就抓住了顏舒的手,“顏舒!你的皮膚真的跟電視上一樣好,不不不,甚至比電視上更好,你是這么保養(yǎng)的?”

  “顏舒..”

  “顏舒..”

  每個人一走過來便自顧自的說著話,顏舒沒有半點回答的時間,故而她不回答的反應(yīng)反倒不奇怪了。

  不是她不想回答,只是聽著這些人的話,總覺得..無聊極了..漸漸地,他們說的話就那樣..消失在了空氣當中,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沒辦法傳進顏舒的耳朵里面,就好像他們隔著十萬八千的距離一樣,聲音在空氣中慢慢的衰弱,等到顏舒的耳朵里時便變得聽不清了..

  她能看見這些人的嘴巴在不斷的張開閉合,張開閉合,但就是什么聲音都聽不見..

  就好像在看一部刻意放慢的電影一樣,每個人臉上的每一個神情變化,每一個身體的起伏,每一個動作都變得緩慢起來,清晰可見,卻覺得格外的不真切..

  顏舒看著圍著自己的人群,他們每個人都用那種半羨慕半嫉妒,半崇拜半懷疑的表情看著她。

  “她們想要從我身上獲得什么呢?”這個念頭在顏舒的腦海里一閃而過。

  她掃過這些人,

  這個男人是對美貌的推崇,

  這個女人是對名利的追逐,

  這個人是對身材的欲念,

  那個人是對名氣的熱衷,

  這個是...

  這個是..

  顏舒感到了一絲厭倦,她向來不喜歡派對...

  不,她向來并不喜歡人群...

  “她們想要從我身上獲得什么呢?”

  那個熟悉的聲音在腦海里回蕩不休..

  顏舒的眼神越發(fā)的淡漠,就在她覺得自己真的無法容忍的時候,突然,旁邊傳來幾聲驚呼聲,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望了過去。

  吧臺上不知什么時候擺上了一杯酒杯,上面正燒著淡藍色的火焰。

  這時顏舒才注意到調(diào)酒師是一個女人。

  酷酷的寸頭,左耳戴著一個純銀色的小耳環(huán),她穿著一件背心,外面套著一個軍綠色夾克,赤裸的手臂沒有任何紋身,但脖子上卻密密麻麻的,紋了一個極其繁復的紋身,看不出是什么東西,但給人一種北歐惡魔的感覺,特別有個性。

  此時,她左手拿著一瓶酒,右手拿著搖酒壺,顏舒看過去的時候,特技剛剛開始。

  只見她左手輕巧的一甩,酒瓶在半空中快速的旋轉(zhuǎn)著,在半空中拋過一個圓圈,被她伸到后方的手掌接住,其內(nèi)銹黃色的酒水頓時震動起來,來回晃動。

  她分毫不停,在前面回旋了一圈,經(jīng)過右手時搖酒壺隨之甩起,在搖酒壺還沒落下的時候,酒瓶又往后邊一甩,她身子一扭,左手接住搖酒壺,右手手臂一頂,酒瓶竟完美的落入搖酒壺中。

  她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一個有點痞氣的笑容。

  這時,她突然把搖酒壺往上面一甩,轉(zhuǎn)身用左手的手指一次性抓住三個酒瓶,右手抓住掉落下來的搖酒壺在手心回旋一圈然后放在吧臺上。

  左手一甩,酒瓶在半空中回旋一圈穩(wěn)穩(wěn)的落在右手手心,酒瓶剛停住,又是一個酒瓶飛了上去,落在酒瓶的上方,竟然就落在酒瓶那矮矮的瓶口上,酒瓶搖晃了一下但沒有落下來。

  這時,她左手一扔,酒瓶回旋一圈,頭向下被她夾在左手的手指上,然后,她右手一騰,又是一個酒瓶被她頭朝下夾在左手手指上。

  她就這樣,左手手指夾著兩個酒瓶,右手抓住一個,三個相隔相同的角度往搖酒壺里倒去。

  或許是因為三種酒的比例不同,三個酒瓶在不同的時刻被拿開,但手法同樣的行云流水,讓人看了特別的舒暢。

  蓋子蓋上,她拿起搖酒壺開始晃動起來,不一會,她將一個酒杯往身前一放,夾起一塊正方形的冰塊放進酒杯里,幽蘭色的酒水從搖酒壺里流淌出來,“噗通”一聲,冰塊從底部漂浮了起來,她拿著一根細吸管旋轉(zhuǎn)搖動著,幽蘭色的酒水在冰塊的四周旋轉(zhuǎn)著,冰塊隱匿于其中若隱若現(xiàn),若有似無,顏色和冰塊交融在一起,使得原本同一濃度的酒水變得不均勻起來,帶著一種絲霧狀的迷離感..

  她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這杯酒上的時候,走到顏舒的旁邊,倒了一杯威士忌給她,靠在吧臺上不著痕跡的說了句,“水墨在二樓等你..”然后便繼續(xù)調(diào)酒去了。

  顏舒把這杯純威士忌一飲而盡然后就向一旁的電梯走去了。

  走到電梯旁邊,顏舒輸入密碼以后電梯門才打開,讓她走進去。

  這一臺是通往水墨平時真正生活的地方,所以必須有密碼的人才可以使用。

  或許你會以為,電梯門打開,又是一個適合開party的地方,如果你這樣想,那么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你一定會大為震撼。

  電梯門一開,映入眼簾的是兩邊呈柔和而明亮的的鶯黃色的墻壁。

  鶯黃色是一種需要謹慎的顏色,因為顏色稍深就顯得古樸,顏色過亮又成了明黃色顯得過分刺目。

  水墨選擇的是適中的鶯黃色,有著些許柔和但又有些俏皮,讓人眼前一亮,但卻不是因為強烈的視覺沖擊而是一種舒服,因為舒服而眼前一亮。

  沿著兩面墻壁行程的過道往里走,在你以為前面就是客廳的時候,突然,一面墻壁毫不留情的擋在你的面前。

  過道兩面筆直的墻壁也在這時彎了一個直角,讓你可以向兩邊通行。

  往左走,走到里面,右手邊是一個開放式的廚房,水墨當然是不會做飯的,所以這個地方是給她請來的廚師做飯用的。

  左手邊是一個廁所,一般都是員工或客人用的。

  往右走到底則能進到水墨的臥室。

  顏舒走到墻壁的面前,沒有往左,也沒有往右,而是伸手在墻壁上的一個位置一按,直愣愣的墻壁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門的形狀的裂痕,墻壁往后一退,往旁邊一滑,露出了一個入口,顏舒一走進去,墻壁便又補了回去,嚴絲合縫,看不出一點痕跡。

  這個房間至少占據(jù)了這一層三分之二的空間,但三面都用墻壁和過道,廚房,臥室分隔開,所以,即便是可以上到這一層的客人也完全不知道這個空間的存在。

  然而,三面墻壁都有相同的機關(guān),可以讓水墨直接到達相鄰的房間,而上來過二樓的所有人里面,只有顏舒知道這些機關(guān)的位置。

  這么寬闊無比的房間,但走進去,放眼望去,除了中央一個圓弧狀的東西外,這個房間里沒有任何東西。

  顏舒繞到圓弧的一邊,這才看清這東西是什么,原來是一個圓弧形狀的超長沙發(fā)。

  沙發(fā)上隨處擺放著一個又一個的靠墊,甚至還有一個枕頭和幾條毯子,這里看起來是張沙發(fā),但就這擺設(shè),說這里是睡覺的地方都有人信。

  從某種程度上,事實的確如此,這個房間是這棟房子里她呆的時間最久的地方。

  第一層是為了生意,水墨完美的沿襲了他父親的頭腦,即便她沒有將心思放在做生意上,但她在國內(nèi)的生意依舊不容小覷,雖然這塊地是她父親送給她的,但這個房子的設(shè)計和昂貴的家具,裝修全都是水墨自己置辦的,這看似簡單的結(jié)構(gòu)可并不便宜,這和她的party帶來的巨大人脈不無關(guān)系。

  即便和臥室相比,她呆在這里的時間更久,無論是吃飯還是睡覺,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在這里解決的,只有顏舒在這里過夜的時候她們才會去臥室睡覺。

  顏舒走進房間一看,果然,她正抱著雙腿,中間還夾著一個抱枕蜷縮在沙發(fā)上,一聽見腳步聲,她立刻轉(zhuǎn)過頭來,一臉迫不及待的對顏舒揮了揮手,讓她快點過來,嘴上還催促著,“你怎么這么慢?快來快來,快跟我好好說一說你金屋里面藏的“嬌”!”水墨就那樣仰視著顏舒。

  ...

  每一次顏舒看到她的這一雙眼睛都會由衷的明白讀書時那些男生的決定,讀書的時候,幾乎所有的男生都一見鐘情于顏舒,但最終大多無一例外臣服于水墨。

  并不是說水墨長得不美,恰恰相反,她長得很美,無論放在那群女人堆里都是最拔尖的那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的美貌比之顏舒是毫不遜色的,而男生之所以一見鐘情于顏舒只是因為兩個人的美是不同的。

  顏舒的美是強勢的,銳利的,逼人的,她的美是難以忽視的,是奪取他人目光的,是你第一眼就要為之折服的,但水墨的美不是這樣的。

  水墨的美是乖巧的,帶著些許無辜和澄澈,些許爛漫和天真,是一種充滿靈氣的靈動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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