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由司徒靜和司徒放兄妹兩人攙扶著一位老者出來,毫無疑問,這便是眾人口中的司徒老爺子。只是給夏美的第一印象,好像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樣子。要怎么說呢,與其說顛覆她的想象,不如說這司徒老爺子看起來好像身體不那么健康吧,并不像眾人所形容的,像是現(xiàn)在還會活躍在生意場上的樣子。
顯然,賓客中占大部分人都會和夏美有同樣的想法。司徒天淡出公眾視線,大概距今已經(jīng)將近三十年了吧,這期間他不接受任何的媒體訪問,不參加任何的商業(yè)大小型宴會。公眾也只聽聞他如何將S.T發(fā)展得更好,如何的成功,卻幾乎沒有人有機(jī)會見過他。
將近三十年的空隙,突然以司徒天的生日為契機(jī),當(dāng)然有許多的人都不會放棄這個與能與“商業(yè)教父”見到面的機(jī)會了。眾人對他的憧憬也很高,所以在看到這個病怏怏,看似沒多少日子能活的老頭兒時。前一刻還有些安靜的司徒宅,此刻一片嘩然,一些人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原來那個傳言是真的啊……”
“傳言”?雖然夏美一直以來對八卦什么的實在是無感,不過司徒天的名字她可是聽楚炎提起過的,心中對這個人是極度尊敬的。聽到有人在討論,夏美即刻也豎起耳朵細(xì)聽。不過,說起來,今天楚炎應(yīng)該也會來的吧。
“是啊。”另外一人接話,夏美的注意力便再次落到了那兩人身上,“司徒老爺子可說是把一輩子都耗在了這S.T里了啊,到這個時候還是把這心血都交給兒子,可這S.T啊,會不會這么……”
“誰說不是呢,這么大一個家族企業(yè),到最后還不是會被外姓人給瓜分了,就像當(dāng)初的唐家一樣,這司徒家啊,還真是家門不幸……”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遠(yuǎn),所以到后面的話,夏美聽得不是很清楚,不過前面的一席話,已經(jīng)是夠她消化的了。
“想什么呢!”見站在身邊的夏美不知在想些什么,很入神,感覺已經(jīng)將自己忽略地一干二凈了,不想被無視的自己便只好開口打斷夏美正在想的事情了。
“沒什么,我只是在想會不會在這里碰到楚炎和雅婕?!眳^(qū)氏也算是個大企業(yè)了,雖然跟東皇還有S.T相比的話可能會稍遜一籌,這當(dāng)然也是聽楚炎告訴她的。因為她是除了設(shè)計可以任何事情都不去關(guān)注的人,況且這些她覺得自己也不需要涉足。
阮煜看來她一眼,然后牽起她回到丁子豪和丁雪瑤的身邊坐下,“當(dāng)然不可能遇得到他們,因為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會來?!比铎虾芸隙ǖ鼗卮穑贿^又覺得有些奇怪,“你不知道S.T這個企業(yè)嗎?”
如果她回答自己“是”的話,他應(yīng)該會極度地懷疑,區(qū)家兄妹到底是把她保護(hù)到了哪個地步,連這些基本的行業(yè)基礎(chǔ)知識都沒有。
“當(dāng)然知道。”夏美回答,不過卻在心里默默加上了一句,如果沒有楚炎告訴自己的話,她確實是不知道,“這跟楚炎他們會不會來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她一副好學(xué)的好學(xué)生的樣子,讓阮煜一瞬間有些恍惚,她還是六年前那個羞澀的女孩,那個用自己稚嫩愛情來挑戰(zhàn)他這個情場高手的倔強(qiáng)女孩。
“S.T與區(qū)氏是死對頭,從幾十年以前就是了,區(qū)楚炎沒有告訴過你嗎?”他猜想,那兄妹倆大概也不是有意瞞著,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告訴她而已吧,“反正啊,這是他們父輩的父輩之間的事情了?!笨礃幼尤铎纤膊幌敫f得太多。
夏美也不追問,心里想著,原來是這樣。那就可以解釋以前的有些事了,明明有很多次機(jī)會可以跟S.T合作,而且楚炎一直都很憧憬司徒天的,但是兩家企業(yè)卻從來沒有合作過,連她都會感覺這是很奇怪的事情。
只是阮煜還有沒告訴她的是,其實,與區(qū)氏一樣,東皇也是跟S.T早就不相往來了的。所以,出現(xiàn)在司徒宅的阮煜讓司徒放感到一絲驚訝,而那個邀請他來的司徒靜,也很奇怪。夏美當(dāng)然就跟兩個孩子一樣,什么都不知道,而阮煜,葫蘆里賣的到底又是什么藥,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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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醫(yī)生說過你不能太勞累了,讓小靜扶你回房休息吧,客人的話我來照顧就行了?!彼就椒艑ψ谀沁呉恢苯邮苤娙藛柡虻乃就教煺f道,處于某些原因,他好像不愿意讓司徒天和阮煜見面。所以當(dāng)他看到阮煜也往這邊走來的時候,他趕緊對司徒天這樣說,同時也用眼神示意司徒靜。
當(dāng)著他的面,司徒靜不敢違背他,所以只好也對司徒天說,“是啊,爸,反正這也只是個形式,有二哥在就行了,我扶你回房休息吧?!?p> 司徒天點點頭,便也由著女兒扶著他上樓了。人總是會老的,老了以后總會落下個什么毛病,有的毛病就是讓人看起來身體特別的虛弱,可頭腦倒還是不糊涂。
雖然有些客人會覺得有點遺憾,還沒有跟司徒天說上話,不過見司徒放還在,便也不在意了。反正這S.T過不了多久就是他兒子的了,這個司徒放,在商場中的生意頭腦和手腕,可不比司徒天差,大有那句“虎父無犬子”之說的意思。
阮煜晚了一步,走近時才發(fā)現(xiàn)司徒天已經(jīng)上了樓,司徒放站在了自己面前,阮煜對司徒放遺憾地說道,“原本還想要跟司徒董事長請教一些生意上的問題,看樣子現(xiàn)在是不行了?!?p> 司徒放大氣地笑了笑,“老爺子的身體可不能跟你們這些年輕人比了,以后總是會有機(jī)會的?!彼呐娜铎系募绨?,自己怎么可能會讓他跟老頭子見面,若是讓他們見了面,自己這么多年的心血不就付諸東流了。
以后有機(jī)會!哼,怕是真的有機(jī)會,你也會從中作梗吧,阮煜在心里冷哼,面上卻也是帶著笑意,“司徒叔叔說得也對,來日方長,以后總會有機(jī)會向董事長親自請教的。不過不好意思請問洗手間在什么地方。”阮煜面露窘色地問道。
司徒放叫了個傭人帶他去,然后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里開始動搖,難道是自己多心了,其實這小子根本就沒有什么想法?還是說,這小子藏得太深了。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就算他現(xiàn)在看起來無害,自己也得提防著。若是在陰溝里翻了船,他還輸不起。
司徒靜扶著司徒天上了樓,快到書房時,看著書房是虛掩著的,司徒靜便開口了,“爸,其實我有一個人想要介紹你認(rèn)識一下?!?p> “誰???”司徒天立刻就問她了,這個小女兒難得會跟他說要介紹誰給自己認(rèn)識。
“人就在書房里等著呢?!彼就届o也立刻就回答了,因為她知道司徒天這樣回答自己,就表示他是愿意見一見自己說的那人的,所以就打鐵趁熱,現(xiàn)在就讓他見最好。
司徒天轉(zhuǎn)頭看看她,這人都在書房里等著了,她還問自己,那就算自己說不見,她也能編個理由把自己給哄進(jìn)去吧。想著平時那樣不問世事的女兒也跟自己玩兒起了小心思來,司徒天突然覺得有些奇怪了。
可還是由著司徒靜扶著他推開了書房的門,卻在看到里面的一大兩小就愣住了,里面的人看到站在門外的人也是一愣,不過還是大人最先反應(yīng)過來,“司徒老先生,您好?!?p> 里面的人正是夏美和兩個孩子,她是被傭人給帶上來的,那人也沒說清到底是什么事,反正就是讓她在這書房里面等著。其實她也是聽阮煜的話而已,他讓她先上來,他過會兒就來的。
司徒天剛想問身邊的女兒這是怎么回事,可是在掃過了一眼夏美身邊的兩個孩子以后,視線又飄轉(zhuǎn)回來,怔怔地定在了丁雪瑤的身上,“蘭,小,小……蘭……”
口中嚷嚷道,然后步子也往書房里邁著,向丁雪瑤的方向走去。司徒靜趕緊攙扶著,她一點也沒有想到父親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爸,爸,你小心一點……”
丁雪瑤好像有一點被他嚇到,有些猶豫地躲到夏美身邊,抓住夏美的手,“媽咪……”
夏美也一時有點搞不清楚狀況,摸摸女兒的頭,看看司徒天,又看看司徒靜,有些忐忑地開口,“司徒小姐,請問這是怎么,回事?”心里不由地想著,是不是他們亂闖進(jìn)不該進(jìn)的房間。
“不好意思,Eartha,我爸他……”
“夏美,不好意思,我來得太晚了?!比铎系穆曇敉蝗粡耐饷?zhèn)鱽?,只這一刻,夏美像是看到了救星般,而司徒天也被這突然來的一句話給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