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
葉戎聽到自己的產(chǎn)量和金額，嘴角微揚，安之若素，一切都在預(yù)料之中。如果不是早晨遲到兩個多小時，2000斤產(chǎn)量不在話下呢。
然后，其余所有人都難以置信，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甚至包括親手撿出這個產(chǎn)量的合作伙伴－－－－孫媳婦！
“不可能吧？小雨，有沒有算錯？”葉光夫婦倆同時質(zhì)疑著詢問，并從葉雨手中奪過記賬本，仔細演算。這個產(chǎn)量太恐怖了，這個需要付出的金錢也太恐怖了，他們畢竟是付賬者，從兜里掏錢給別人可不愿吃暗虧，一定要算仔細了！
葉光夫婦倆的質(zhì)疑言辭，絕對起到了拋磚引玉的作用，村民們聞言，立即隨聲附和起來，“就是！這絕對不可能！他們畢竟遲到了倆小時……”
“也有可能？畢竟葉戎的擼樹速度很黃很暴力，而且中午沒休息？”也有村民仔細思索后，從難以置信變?yōu)橛悬c相信了……
“絕對不可能！”
最后發(fā)言的是秦家老四，秦家老四爬樹能力是全村上下公認最厲害，他對自己有信心！他認為自己的產(chǎn)量就是全村的極限，不可能被超越！秦家今天的產(chǎn)量突破一千斤，成為三年來的冠軍！
這種榮耀還沒來得及享受，就被別人打破，而且是超出600多斤的大差距，勝利與失敗就在一線之間，心理落差感太大，一時間難以接受，于是鐵口直斷這根本不可能！
希望葉雨一家仔細演算，別算錯了……
“嘿嘿，嘿嘿嘿——”
突然，詭異的低笑聲，從人群里突兀響起，令所有人毛骨悚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眾人循聲望去，原來是葉復(fù)媳婦。
葉復(fù)媳婦小小的個子，站在人群里極不起眼，蒼老的面容訴說著歲月無情，年過半百已是一條腿踏進棺材的年齡。
但此刻，她容光煥發(fā)，皺紋里堆滿笑容，喜不自禁，不斷的揉搓著雙手，仿佛開心的手都不知道能放在什么地方了。
臉色都有些紅潤呢……
“葉戎，這是真的嗎？”
孫媳婦突然拉著葉戎胳膊，不斷詢問，“你告訴我這是真的對吧？3360元，我們平分就是1680元，日入破千……往年我和葉復(fù)兩人，一天才五六百元……現(xiàn)在我一個人，就是往年兩個人的三倍收入……”
孫媳婦難以置信。
葉戎對她微笑。
沒有在葉戎身上找到答案，孫媳婦又拽住葉雨的胳膊，“小雨，你告訴你二媽，沒有算錯吧？”
“嘻——”葉雨笑道：“二媽，我可是大學生耶！高考考了600多分呢，小學的三位數(shù)數(shù)學題加減法，怎么可能算錯！二媽，我敢肯定，絕對沒錯！”
“呼！”
孫媳婦舒了口氣，仿佛心底的石頭終于落下，踏實了，然后就一個人站在那里樂個不停，“這下發(fā)財了，這下發(fā)財了……”
農(nóng)村女人也很容易滿足。
葉光夫婦倆經(jīng)過一陣演算，最終異常震驚，旋即無奈嘆息，開始付賬……
而這個舉動，更令村民震驚！
居然付賬了……
這說明沒算錯！
他們真的近1700斤的產(chǎn)量！
一時間各路村民人云亦云，紛紛稱贊道奇，“這個外鄉(xiāng)人流浪漢好生彪橫！”
也紛紛羨慕，“葉復(fù)媳婦這下?lián)炝藗€大便宜呀，這簡直就是神隊友！”
“葉光也是運氣好，收留了個這么好的苦力！”
“葉家又要發(fā)達了……”
“……”村民中唯一沉默、冷眼相對的是秦家老四，他依舊不能相信這個事實，剛到手的三年之冠就這么拱手讓人了，心里非常不好受，瞪著葉戎的背影，當真是憤然之極！
隨后，村民們又開始邀請起來，“那個誰，你叫葉戎？我們知道，在擼核桃方面，繼續(xù)挖你墻角，你所謂的誠信，恐怕不能挖角成功！但再過十幾天，玉米就要成熟了，能不能來我家?guī)兔?？別人都是75一天，我給你100一天！”
“我出105一天！”
“我出110！”
“我出200，只要你能保證掰玉米的時候，也能這么有干勁！”秦家老四突然瞪目喊道，似乎和葉戎卯上了！
此言一出，全場皆默然！
隨后心中仔細算計，200一天，基本相當于是雇傭了三個短工，只要他一人，能頂三人，似乎也合算？
但也沒有人繼續(xù)出價了……
葉戎他一人頂三人用，也基本是極限了吧，當然沒人繼續(xù)出價了。再說了，村民不認為在掰玉米的時候，葉戎一個人能頂?shù)蒙先齻€人！
掰玉米可不是光有蠻力就可以的……擼棵桃時，在樹上動用蠻力，把樹都擼成光禿禿的，所以他速度快。但這只是蠻力，蠻力在掰玉米的時候似乎就不那么重要了……
還有就是掰玉米又不需要爬樹，葉戎現(xiàn)在所展現(xiàn)出來的優(yōu)點瞬間不明顯了，他的掰玉米速度究竟如何還有待考證。
村民們一哄而散，只留下秦家老四和葉戎面對面。
秦家老四橫眉冷對……對葉戎搶走了他三年之間的冠軍頭銜而耿耿于懷。
葉戎淡笑道：“你就是秦家老四？你這個名號也是聽過幾次，如雷貫耳了，久仰大名！不過，掰玉米時的合作，我們再說吧。我最近正在謀劃一件大事，不確定將來是否有空，到時候再看，抱歉了?！?p> “什么？”
秦家老四再次愕然，被搶走三年之冠頭銜就算了，沒想到他自以為任何人都無法拒絕的高價短工，居然被對方含糊著推脫了？
這怎么可能？
原本秦家老四還暗暗打算著，這家伙這次搶走了自己的風頭，當掰玉米的時候，雇傭他為短工，好好壓榨他的勞動力，他若敢偷懶，狠狠呵斥之，為自己出口惡氣呢！200塊錢一天，能讓自己出口惡氣，也算值當了！
可沒想到……他居然拒絕了……
仿佛機關(guān)算盡，全力一擊卻轟在了海綿上，如石沉大海，反而把自己肌肉拉傷了……
秦家老四瞬間郁郁寡歡起來。
他最終眉頭緊鎖，退向一邊，村民們繼續(xù)瞎起哄。
“葉戎在掰玉米的時候，值不值200工錢還難說，本以為他會欣然答應(yīng)，沒想到委婉拒絕，也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他說他正在謀劃一件大事，所以沒空掰玉米，你們猜是什么事？”
“寫作？”
“畢竟是流浪作家？”
“依舊是抗戰(zhàn)老兵的故事？”
“有可能……”
“不過他怎么也叫葉戎？和當年的葉家祖先，當過土匪當過兵，打過抗日戰(zhàn)爭和解放戰(zhàn)爭的葉戎，同名同姓？”
“哎？你這么一提還真是哎！”
“……”
村民們閑扯期間，一天的工錢已經(jīng)結(jié)算完畢。
葉戎的手中，握著一沓大紅鈔票，興奮之色溢于言表……
掙錢了！
掙到66年后新中國的鈔票了！
一沓鈔票握在手中，感覺很踏實，很激動！
終于不是身無分文了！
1680元，還債500元后，還能剩下1180元，貌似可以和村長去談判桑莊希望小學的承包項目了！
還債后，葉雨家低等下人的身份，貌似也可以擺脫了！
“風在吼，馬在叫，黃河在咆哮，黃河在咆哮……”
葉戎嘴里哼著小曲來表達此時之心境。當年艱苦奮斗的苦難歲月里，沒啥娛樂方式，心情高興的時候，就大合唱抗戰(zhàn)歌曲，不像現(xiàn)在的人們有多種娛樂方式。
“怎么？大叔還唱上了？這是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嗎？”
葉雨來到葉戎身邊，發(fā)現(xiàn)怪大叔哼著那么古老的歌曲，取笑道，“掙了錢，還了債，就不是我家下人了，可不是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嘛！”
“對！還債！”
葉戎從鈔票里抽出5張百元大鈔，交給葉雨，“給你，賠償你的破爛電動車錢。”
“好吧……”
葉雨接住500元賠償款，神色古怪，喃喃自語，“有點不想接受賠償呢，想讓你一直當我家的下人呢……怎么會有這種奇怪思維，似乎還有點依依不舍……”
葉戎沒理會葉雨的自說自話，獨自走開了。
來到葉復(fù)媳婦身邊，這個孫媳婦也是手握鈔票，高興地不能自已。
“哎?！?p> 葉戎一聲嘆息，就讓她高興會吧。
隨后，葉戎開始獨自把自己的一堆核桃搬上車。
葉光之所以會給每輛農(nóng)用三輪車支付50元油錢的原因，就是還需要這些三輪車，把采摘下來的核桃，從后山運回村里。
天黑前，裝車完畢。
“我們回村！”
隨著大老板葉光的最后宣布，十幾輛農(nóng)用三輪車之中，還夾雜著一輛白色小轎車，浩浩蕩蕩的車隊，迎著夕陽，踏上歸程。
回來的路上，葉戎的車，依然在最后……
依然速度最慢，如蝸牛爬似的。
“葉戎你開快點??！天要黑了！”孫媳婦又在車上催促起來，仿佛剛好了傷疤忘了疼。
“那好吧。”
葉戎把1檔換成2檔，速度快了不少……
依舊是那個大坡路段，好家伙，2檔下坡，車上還拉著近2000斤的重物，慣性太大，速度太猛，葉戎連踩剎車都控制不住速度！
耳邊風聲呼嘯，孫媳婦繼續(xù)尖叫，“啊啊啊?。。?！嚇死你阿姨了，你還是開慢點吧……剛剛賺到錢，還沒來得及花，可別有命掙錢沒命花錢，把小命再搭上了！”
“呃，好吧……”
下坡后，葉戎繼續(xù)換成1檔，慢速下山。
當天黑后，時間越來越晚，車還在回村的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