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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拙

第一百九十三章 戰(zhàn)盡長春筑基人

天拙 可愛拽拽 10117 2024-06-18 23:06:04

  程思安對著楚離點了點頭,示意此時挑戰(zhàn)可以開始了。

  便見楚離來到場中,對著李秋嗤了一聲,笑道:“你現(xiàn)在就是后悔也來不及了,等你死了,我會去你墳頭燒香的……我宣布,挑戰(zhàn)正式開始。”

  李秋看也不看楚離,負手站立場中,輕聲說道:“等下輪到你時,我不會留手?!比缓蠼又舐暫暗溃骸拔夷饲嗄咀诶顝V秋,誰來與某一戰(zhàn)!”

  楚離正猶豫自己要不要第一個上場,便看到下面一個年輕人飛身上前,也不見禮。對著李秋說道:“某愿與你一戰(zhàn)?!?p>  楚離一看此人,滿臉的仇恨之色,知道他與李秋不和,便點點頭,自己下到了場中。

  那人來到場中,看了看李秋,一臉的憤恨之色,然后說道:“李秋,可還記得我么?”

  李秋看了看他,只覺得有些面熟,但是想不起在哪里見過,便說道:“要打便打,此時來攀交情,不嫌晚了些?”

  那人臉上一紅,顯然已經(jīng)是怒極,哼了一聲道:“當(dāng)時在斗法大會,被你用符咒給僥幸取勝,這一次看你還有什么本事,能夠在長春宗里逃出生天?!闭f完,往后退了四五十丈,與李秋拉開距離,擺開了陣勢。

  李秋這才記起來,這個人好像叫做“趙越”來著,善使熾火術(shù),可惜被自己用水靈符給砸下了斗法臺。

  卻見對面的趙越又掏出一顆紫色丹丸,一口吞了下去,只不過片刻功夫,趙越的修為便從筑基初期躍升到中期。全身氣勢隨之一變,由溫和變?yōu)楸┡啊?p>  便聽趙越雙手合十,再打開時,掌中一團紅色火焰已經(jīng)生成,看來施法已經(jīng)頗為熟練,“李秋,且接我玄火術(shù)…….”

  話音未落,便見虛空中三根金藤突然乍現(xiàn),迅疾無比的抽向了趙越的頭部、胸部、腿部三處位置。

  趙越身前瞬間浮現(xiàn)一個全身荊刺的圓型法器,將趙越牢牢地護在后面。趙越冷哼一聲:“早就知道你…….”

  嘭嘭嘭——三聲匯作一聲,碎裂聲起,那法器頓時碎成三截,而趙越身形則倒飛去了場外幾十丈遠,幸虧被場下師兄弟接住,而直到此時,趙越才一口濁血噴了出來。

  “啰啰嗦嗦的,挑戰(zhàn)又不是斗法大會,我怎么可能讓你順順利利的施法完畢。你平時打的架太少了……我乃青木宗李廣秋,誰來與某一戰(zhàn)?!?p>  幾乎一個呼吸功夫,使用丹藥硬生生將修為提升了一個品階的趙越,便被李秋擊落場下,護身法器也被打碎了。

  更可怕的是,此時的李秋并沒有動用任何的法器。

  場下的弟子看了看受傷頗重的趙越,判斷趙越已無法再戰(zhàn),便沖著眾人揮了揮手,指了指李秋,示意這一局李秋獲勝。

  “嘩”,場下頓時沸騰了起來。

  “那是什么法術(shù)?”場下有弟子問。

  “呃,趙越前輩的?玄火術(shù),筑基境的火五行法術(shù)……”

  “我是問那個李廣秋……”

  “嗨,我還以為你問趙越前輩呢。你竟然看不出來?那李廣秋使得是正宗的青木訣中的青藤術(shù)啊。”

  “青藤術(shù)施展出的青藤為什么是金色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場下的觀眾紛紛交頭接耳起來,特別是女弟子們,對著李秋指指點點,一時間,竟無一人上前接受挑戰(zhàn)。

  場下筑基境初期的弟子修為,本身就比筑基中期的李秋修為要低,看到趙越一個照面就被抽了下來,連法器都被打碎了,更不敢上前了。

  程思安覺得老臉有些掛不住,便朝著一個在他身邊正聚精會神看著李秋的女弟子說道:“逐云,你去會一會他,切記,不得留手?!?p>  那個女弟子轉(zhuǎn)過頭來,立刻領(lǐng)命稱是,不過還是問了一句道:“師尊不讓我留手,若是我一不小心,把他打死了……”

  程思安臉上一笑,老懷大慰。他平日里就頗為喜歡逐云,逐云也頗為爭氣,此時已然進階到筑基境末期,聽她說話如此篤定,并不把李廣秋放在眼里,心中更是高興,便對她說道:“挑戰(zhàn)生隕書已簽,生死勿論。且去使盡平生修為,搓搓此子的銳氣?!?p>  逐云領(lǐng)命。

  李秋還在場中等待其他人來挑戰(zhàn),卻不料并沒有人敢上場,頓時有些無聊,甚至在場上閉目養(yǎng)神起來。

  突然間,李秋心中警鈴大作,脖頸上的汗毛直豎,隨后便猛地向身后急退。只見虛空中一柄藍色的飛劍突然斬出,李秋躲了兩次,卻躲不過第三次,只好硬接了這藍色飛劍一擊。

  便聽到“鏘”的一聲,藍色飛劍斬中李秋,卻見李秋身前浮現(xiàn)一層金色的光甲,堪堪將斬擊化解。

  李秋有些狼狽,緩緩站定身形,嘴里說了聲:“誰偷襲?”

  卻見一個年輕女子飛到場中,招了招手,將飛劍收回,再看了看李秋道:“挑戰(zhàn)又不是斗法大會,偷襲又有何不可……長春宗,逐云!”

  李秋被人家用“以彼之道還治彼身”小小收拾了一下,也不以為意,眼前的女子到底有點本事,那飛劍并不是如戳指劍那般是九把,而只是一把,剛才斬向自己的三劍,更是凌厲無比,一劍快過一劍,最后一劍李秋都無法躲避。幸虧玄龜甲夠硬,抗住了攻擊,可是到底讓李秋吃驚不小。

  吃驚的不光是李秋,逐云也有些吃驚,她比李秋修為高一個品階,剛才又用偷襲,竟然還被對方躲過了兩斬,雖然第三斬斬中了對方,但是看看現(xiàn)在對方風(fēng)輕云淡的樣子,就知道沒有給對方造成多大的傷害,頓時對李秋有些刮目相看。

  “青木宗,李廣秋,這個好像不用我再多介紹了……”李秋見對方做了自我介紹,而且離著自己五十余丈,便也客套一番。

  “啰啰嗦嗦的,看劍!”逐云卻不跟李秋客套,大喝一聲“看劍”,話音未落,藍色飛劍已經(jīng)來到李秋喉前三尺,寒氣逼人。

  好快的劍!

  更可怖的是這把藍色飛劍之中蘊含著某種巨大的威能,與上次李秋躲閃的三劍之中的任何一劍都極為不同。

  這一劍,目的不在他的身上,而在這方圓五十丈的天地。

  因為五十丈,正好是李秋與逐云的距離。

  下一刻,以李秋為中心,一股暴虐的沖擊炸裂開來,瞬間就將李秋腳下的習(xí)法場,轟出五十丈方圓的巨坑。而爆炸產(chǎn)生的煙霧塵土,則幾乎彌漫了整個習(xí)法場,場下的幾千觀眾此時根本看不清場中的具體情形。

  逐云招了招手,將藍色飛劍喚了回來。

  場下的觀眾全都寂靜無聲。

  宗主程思安則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

  煙塵散去,在爆炸造成的巨坑中,一個身影正穩(wěn)穩(wěn)的懸浮在空中。只是此時在他的身子周圍,有三條粗如蟒蛇的金色荊棘藤正在按照李秋的脈搏規(guī)律,有序的旋轉(zhuǎn)著。

  “妖法,這個人在行妖法?”有煉氣弟子在大聲叫喊著,卻不料被筑基境的前輩用眼神瞪了回去。

  場下的文春和不禁暗中贊嘆:這哪里是妖法,這是正宗的青木宗的青木訣法術(shù)啊。即便隔著如此遠的距離,卻仍然能從金色荊棘藤上感受到純粹的青木靈氣,浩浩蕩蕩,生氣勃發(fā)。

  今日里,他才終于看到了筑基境修士對于最基礎(chǔ)的《青木訣》的中階用法,想不到效果如此驚人。

  不止是他,其他的筑基境、煉氣弟子,看到這個李廣秋直到現(xiàn)在為止,什么法器都沒有使用,哪怕是面對筑基末期的逐云,也還是用青藤術(shù)應(yīng)對,實在是藝高人膽大之輩。

  能在威力巨大的轟炸中安然無恙,此人還真的有些狂傲的本錢。

  場中還是略微有些塵土飛揚,李秋不由之主的咳嗽了幾聲。

  “能將飛劍上的威力控制在劍尖,而將爆炸威力束縛在五十丈方圓的范圍里,逐云師姐的修為果然高深…….可惜到底威力小了些,不如天雷子?!崩钋锼妓髁似蹋o出了由衷的評價。

  “哦,如此說來,廣秋師弟這是怪我手下留情咯?”逐云面無表情的說道。

  李秋卻早已看穿了逐云的虛實,但是他心中也有了應(yīng)對那藍色飛劍的手段,倒是不介意陪著逐云東拉西扯。

  “逐云師姐,說了這么多話,不知你的飛劍法器蓄力結(jié)束沒有?我倒是建議你退出三百丈之外,因為在這個范圍之內(nèi),我若是想要偷襲與你,也是輕而易舉?!比僬删嚯x是普通筑基中期修士的神識距離,故而李秋有此一說。

  逐云一怔,想不到李廣秋如此短的時間里,就看出了自己飛劍的弱點,那就是每攻擊一次,就要召回飛劍,向其輸送一定的靈氣才行,否則速度大減。想不到自己兩次攻擊后召回飛劍的做法,被這李廣秋看出了端倪。

  似乎是不信李廣秋的話,逐云一臉嘲諷的表情。

  “既然師弟嫌棄我留手,師姐怎么能不成全你!”說完,藍色飛劍再次飛起,升到半空之中后,便發(fā)出一陣震耳欲聾的龍嘯!隨后,飛劍化作一條長約十丈的青龍模樣!

  居然是青龍!

  這藍色飛劍是極品法器,李秋不禁有些驚訝。

  青龍,上古六神獸之一,據(jù)說在青龍、朱雀、勾陳、騰蛇、白虎、玄武六神之中,居于首位!

  不過,這樣的上古神獸,李秋在宗門求道殿的三樓,早就有所涉獵。

  其中一句分外醒目,叫做:青龍屬木!

  李秋實在是無法理解,自己就是木五行為主的靈根,逐云將飛劍化作屬木的青龍,這是要殺自己,還是要幫自己。

  哪怕是要幫他,也不要幫的這么明顯么。

  沒見到場下的眾多弟子中,已經(jīng)有人竊竊私語,說逐云前輩是不是看上了李廣秋,要招贅李廣秋來長春宗做個女婿了。

  李秋雖然也是如此猜想,可是來長春宗做女婿就罷了。

  再看青龍。

  此時青龍終于漲夠了身形,化作了三十丈大小,籠罩在習(xí)法場上空,龐大的威壓,將一眾煉氣弟子壓的幾乎喘不過氣來。而四名金丹境主事,已經(jīng)看出了端倪,飛到習(xí)法場的四個角落,施展法術(shù),將習(xí)法場禁制了起來。

  李秋遠遠的看到四個金丹境的大能,正在封鎖習(xí)法場,心中有些暗驚:剛才的斗法聲勢浩大,卻不見他們出來,怎么青龍一出,四個大能卻如臨大敵?

  想了想,覺得還是先出手為強。

  此時面對空中三十余丈長短的青龍,李秋就像一只螻蟻般,微不可見。

  先出手為強,可是到底該怎么出手。

  青龍在空,幾百丈的高空中。

  李秋想起自己的隕天槍,開始后悔起來。

  早知道就把玄火劍送給薄恨好了,自己則留下隕天槍。有了隕天槍,至少他還可以施放九宮八卦陣法。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打架打了半天,無論是庚金針還是玄火劍,他都不敢拿出來,畏手畏腳的。

  他這樣不將法器取出,雖然有他自己的苦衷,可是落入長春宗弟子的眼中,那就是狂妄!

  極端的狂妄之輩。

  先出手的出不了手,后出手的卻是要先出手了。

  逐云大喝一聲“疾”,便見巨大的青龍緩緩的張開了大嘴,朝著場中噴出六把飛劍,赤、橙、紅、綠、青、藍,每把飛劍一種顏色,每把飛劍一丈長短。

  飛劍去勢并不快,甚至連在場的煉氣弟子都能看清楚飛劍飛行的軌跡。

  李秋長出了一口氣,心中想到,若是這種速度的攻擊,對他來說根本造不成任何危險。

  誰知,下一刻,六把飛劍卻詭異的消失了。

  與此同時,在李秋身邊丈許的范圍里,虛空一陣扭曲,六把飛劍憑空出現(xiàn),疾如星火、勢如奔雷一般朝著李秋斬出。

  李秋大驚!

  這是瞬移的神通!這飛劍竟然有瞬移的神通!

  于是李秋趕緊往一旁躲避。然而這時他卻驚恐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速度竟然變得如同蝸牛一般緩慢。而六把飛劍相比之下,則快如閃電,根本無跡可尋。

  逐云掐訣的手指猛的一握!

  六劍如同六頭食人的猛獸,撲向了已經(jīng)無法動彈的了李秋。

  “轟轟轟…”六聲爆響,地面處,頓時被轟出了六個深達幾百丈的深坑。

  眾人被逐云這一擊驚駭?shù)恼f不出話來。不過他們更加驚駭?shù)氖?,此時的李秋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距離爆炸地點二百丈遠的地方,像是根本沒有被波及。

  逐云終于有些吃驚了。她不明白,青龍劍的天威之下,李秋究竟是如何能夠逃出生天的。要知道,青龍劍陣最大的威力其實還不是劍勢,而是困人。

  剛才李秋之所以身形突然無法動彈,就是此劍的神通之一。

  她哪里想得到,在關(guān)鍵時刻,李秋動用了虛天梭,也進行了瞬移。雖然距離只有二百丈,但是對于躲開劍陣,已經(jīng)足夠了。

  此時,虛天梭的瞬移神通,除了程思安與幾個金丹境大能,剩下的筑基境根本就看不出來,更不用說煉氣弟子了。

  程思安與紅袍老者對視了一眼,覺得逐云可能遇到麻煩了,這種附帶瞬移的法器,都是各宗門的重寶,現(xiàn)在李秋擁有此寶,若是在接下來的斗法中,李秋憑借此寶的瞬移神通,發(fā)動偷襲,估計很少有人能夠躲得過去。

  不過,當(dāng)紅袍老者再次看向李秋時,注意到他體內(nèi)的靈力已經(jīng)損耗了一成多,便略略放下心來。想來,這樣會瞬移神通的法器,耗費的法力也是驚人。李秋再使用個七八次,估計體內(nèi)靈力就會枯竭,而長春宗的筑基境弟子還有幾十人,優(yōu)勢在我!

  便對程思安點了點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逐云一擊不成,便要驅(qū)使六劍再次攻擊李秋。誰知,任憑她無論怎樣驅(qū)動六劍,卻不見六劍有任何動靜。

  這時,她才吃驚的發(fā)現(xiàn),六把飛劍的劍柄之上,都有一根金藤纏繞其上,將六把飛劍牢牢的綁在半空,根本無法動彈。

  “逐云師姐,勝負已分,你退下吧?!崩钋飳χ鹪拼舐暫暗溃胱屩鹪浦y而退。

  逐云冷哼一聲道:“廣秋師弟,鹿死誰手,猶未可知?,F(xiàn)在說勝負已分,還太早了些?!?p>  說完,便見逐云十指如彈琵琶,在雙掌之中劃出一個“雀”字,朝著赤色飛劍一點,便見那個“雀”字飛入赤色飛劍之中不見了。

  下一刻,赤色飛劍一聲尖嘯,一個火紅色的大鳥影子從飛劍中展翅飛出。

  朱雀!

  化作朱雀的赤色飛劍,全身震顫起來,接著便燃氣熊熊烈火,將全身包裹起來,隨后朱雀猛的閃動了一下翅膀,飛到了半空之中。

  烈火越燒越旺,逐云似乎已經(jīng)看到李秋施展的青藤,被火焰炙烤時臉上露出的痛苦之色。

  在半空中浴火的朱雀,正在肆意的飛翔,卻不防身體突然被一根金藤纏住,隨后那金藤猛的發(fā)力往后一拽,將朱雀拽了下來。

  只聽“嘭”的一聲,朱雀砸落地面,火焰頓時熄滅。

  摔落在地的赤色飛劍重新化作朱雀,欲要再次掙扎飛出,卻不料,身后一個巨大的樹人,全身金光閃閃,伸出一只五六丈長的金色巨臂,將赤色飛劍一把抄在手中,然后另一只巨臂用力往赤色飛劍劍身狠狠地砸了下去。

  “咣——”,似乎是鐵錘砸在了放在鐵砧上的鐵釘,鐵釘再是堅硬,也被砸的變了形。

  “咣——”,似乎像是平靜的湖面,落入了一顆隕石,濺起千丈高的波濤。

  “咣——”,第三擊,將飛劍與逐云之間的唯一聯(lián)系,狠狠地切斷了。

  逐云一瞬間心神遭到重創(chuàng),再也忍耐不住,口中一股鮮血噴了出來,隨后身子軟軟的倒了下來。

  “逐云師姐,勝負已分!”李秋收了樹人法身,手中不停的將那柄赤色飛劍拋來拋去,示意逐云認輸退場。

  逐云哪里肯,她是筑基境末期修為,只差一步,就可以跨入金丹境的門檻。心中的驕傲哪里是李秋一個筑基中期的弟子可以澆滅的,于是強撐著站起身體,從儲物袋取出一顆紅色的藥丸,張嘴就要服下。

  “孽障,還不退下。”一旁的程思安,眼見逐云已經(jīng)被求勝心沖昏了頭腦,欲要服食拔高修為的幻靈丹,趕忙喝止了她。

  逐云有些不甘心,她只想著服下幻靈丹,在短時間內(nèi)將修為拔高到虛丹境界,便可以奪回其他飛劍的控制權(quán),說不定就可以戰(zhàn)勝李秋。

  至于服食幻靈丹帶來的其他副作用,她一時間也顧不得了。

  程思安飛身來到場中,將逐云強行扶了下去。一旁的弟子看了看宗主,見他點點頭,便宣布此場挑戰(zhàn)仍然由青木宗的李廣秋獲勝。

  “轟……”場下大嘩,這下子,長春宗所有的人都看到了青木宗李廣秋的強悍修為,一時間沒有任再敢上場比試了。場下的人群中便喧鬧起來,都在猜下一個出場的人會是誰,結(jié)局會是怎樣的……

  長春宗南部的一處秀麗山川之中,一個童子正在吃力的抬著一桶山泉水,來到一個山洞中,然后費力的將山泉水倒入一個不知名的玉石雕刻的水池中。隨后,神奇的一幕出現(xiàn)了:那玉石雕刻的水池竟然好像會喝水一般,不一刻便將滿滿一桶水喝了一個干凈。那個童子便急忙忙拿起水桶,再次跑到山下繼續(xù)打山泉水,然后再倒入水池中,隨后再次跑到山下去接泉水……

  洞內(nèi)的一張玉床上,此時正盤腿坐著一個中年婦人,她好像感覺到了今日里童子的異常:往日里讓童子下山去打山泉水,這個童子總是推三阻四,嫌病稱懶,怎么今日如此勤快。

  于是趁著童子再次回到山洞的時候,便喝住了他,語帶薄怒道:“追月,今日處事為何如此慌里慌張,平日里我教你的心如止水、古井不波的道理難道忘了么?”

  那個叫做追月的童子,慌得趕緊跪倒磕頭道:“老祖宗,今日里咱們長春宗有斗法大會哩,可好看了?!?p>  那中年婦人儀態(tài)端莊,不怒自威,聽童子竟然敢編瞎話騙她,冷眉一豎道:“胡說八道,斗法大會還有一段時間才會舉行,而且是在靈寶宗,然后下一次的斗法大會才會輪到我宗舉辦。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欺瞞我。”說完,作勢就要打童子。

  那童子大呼冤枉,眼見老祖宗要打,頓時嚇得魂飛天外。

  “老祖宗容稟,不是那個斗法大會,是有人要孤身一人,挑戰(zhàn)咱們長春宗所有筑基境弟子。聽說挑戰(zhàn)生隕書都簽了,生死全看天意了。我剛才下山的時候,聽其他的師兄師姐說,這個人已經(jīng)連敗趙越、逐云兩個人,此時場下無人敢上去挑戰(zhàn)了?!?p>  小童子一直待在老祖宗身邊,非常向往外面的世界?,F(xiàn)在聽師兄師姐們說起如此難以置信的宗外消息,就像見到了天書一般。心中對那個敢于挑戰(zhàn)全宗筑基境的人,佩服的緊。

  “哦,竟有此事!”中年婦人,聽了童子的話,眼光頓時深邃起來,眼神望向了習(xí)法場的方向。

  ……………………………………….

  李秋松開了其他五柄飛劍的金藤,任其飛回逐云手中。他又顛了顛手中的赤色飛劍,雖然覺得有些可惜,但還是將赤色飛劍一拋,堪堪落在逐云身邊。

  李秋轉(zhuǎn)眼之間完敗一初、一末兩位筑基境,頓時群雄懾服,無人敢上前應(yīng)戰(zhàn)。

  長時間的靜默后,一個懶散的聲音從場下傳了過來:“廣秋師弟,長春宗石染起手了?!?p>  不知怎的,此人的聲音一響起來,原本圍著習(xí)法場的眾弟子都向后退了幾丈遠。像是十分畏懼此人。

  李秋倒也對此人感興趣起來,便抬眼望去,只見一個衣著邋遢,頭發(fā)、胡須卻是火紅顏色的老者走上前來。

  這人眼睛半瞇著,長著一個蒜頭鼻,再加上紅色的須發(fā),模樣甚是丑陋。

  觀此人修為,筑基末期,李秋便收起輕視之心,認真以待,對著這人也起手道:“石染師兄,在下青木宗李廣秋,還請不吝賜教?!?p>  石染頗為豪邁,他吸了吸鼻子,哈哈大笑一聲道:“好說好說。不知廣秋師弟此時可還需要好好調(diào)息一番。我觀你方才與逐云一戰(zhàn)頗為耗費靈力。若是廣秋師弟靈力匱乏,我石染倒也不屑趁人之危,師弟盡可在場中打坐調(diào)息。等到恢復(fù)好了,咱倆再來比試也不遲?!?p>  和煦的笑容,誠懇的話語,在長春宗陽光照射的習(xí)法場中,李秋卻感覺到了森然的寒意。他只感覺自己的后背發(fā)涼,甚至不自主的打了一個寒戰(zhàn)。

  李秋臉色鄭重道:“石染師兄,既然我已簽下挑戰(zhàn)生隕書,師兄盡可出招了?!彪m然如此說,李秋還是謹慎的注意著石染的一舉一動,以防他暴起發(fā)難。

  不知為何,李秋從這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危險。這種危險的氣息,遠遠超過了剛才的逐云。

  石染仍然面不改色,笑意盈盈。他再次吸了吸鼻子,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李秋,確認李秋此刻靈力恢復(fù)好了,便點點頭道:“好,好。既然廣秋師弟已經(jīng)調(diào)息好了,咱們這就動手比過如何?”

  李秋早就等的不耐煩了,起手道:“固所愿不敢請耳。”說完,便要施法。

  卻聽石染喊了一聲,“慢著”,然后吸了吸鼻子,搖了搖頭,“廣秋師弟,像他們那般劍來刀往的,也太過費力氣了。而且一時間也分不出輸贏。我們兩個改個比試的法子如何。”

  李秋眉頭一皺,不知這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便隨口問道:“師兄想要怎么個比法,且說來聽聽?!?p>  “簡單。你先用最厲害的法術(shù)攻擊我,我絕對不躲,以我自身修為抵御之。如果我沒有死去或者重傷,師弟就必須接受我的考驗了?!崩钋锫牭竭@里,只是感覺哪里有些不對。卻又說不出來。

  先受李秋一記法術(shù),這是亡命徒的打法!

  李秋片刻間就想到了哪里不對。

  “不知師兄的考驗是什么?”李秋鄭重地問道。

  石染哈哈一笑,笑容和煦,態(tài)度誠懇,如同寒冬中的落日一般,雖然有點光亮,但是讓人如墜冰窖。

  “你只需要服下我調(diào)配的‘安樂散’即可,如何,師兄如此安排,可還公平合理?”

  李秋還沒有弄清楚這‘安樂散’到底什么東西,場下的弟子聽到‘安樂散’三字,再次向后退了十丈,似乎在躲避瘟疫一般。

  李秋便知道,這所謂的‘安樂散’大概是屬于劇毒一類的毒藥了。長春宗啊,不但有救人性命的大還魂丹神藥,也要取人性命的毒藥。

  場中還有新來煉氣弟子從沒有聽說過‘安樂散’的大名,甚至還沒有見過石染此人,便有些疑惑的問周圍的師兄師姐。

  身旁的師兄沒好氣的罵道:“好好地,怎么想知道這些?就你好奇心重?!?p>  也有好事者笑道:“怕什么,告訴這些小輩就是。這個須發(fā)皆紅的前輩叫做石染,是我們長春宗不世出的人才。他天生就愛倒弄毒物,宗主怕他的毒藥不小心傷著別人,便將他的洞府放在最偏僻的一處所在,他也不愛出門,所以你們不認識也屬應(yīng)當(dāng)。這一次,要不是挑戰(zhàn)生隕書,他可能還是不會出來的。至于那‘安樂散’,則是他研究的一種劇毒之物,名雖為‘安樂散’,實際上,若是服食下去,從毒發(fā)到身死,不過幾息時間,根本就來不及體驗痛苦,這就死了,所以石染前輩給他起了個‘安樂散’的名字?!矘飞ⅰ矘返乃廊?!”

  “這么厲害,有誰曾經(jīng)中過此毒?”那煉氣弟子接著問道。

  “哪里有人敢服用此毒。石染前輩這不是想用李廣秋來試毒么?!?p>  周圍的煉氣弟子聽了以后,渾身頓時如同被毒蛇、蜈蚣爬過一般,不停地哆嗦起來。

  李秋自從進階筑基中期后,神識暴漲,這些話他聽得清楚。想不到這石染,以及他研制的‘安樂散’在長春宗內(nèi)有偌大的名頭。

  不過,若是真的按照石染的提議,由李秋先出招的話,李秋至少有三五種方法,直接將石染斬殺當(dāng)場,比如,庚金針就是一個。

  庚金針之下,任你什么防御法寶,統(tǒng)統(tǒng)化作碎渣。

  李秋有些發(fā)愣,而石染則已經(jīng)來到場中距離李秋三五十丈的地方,靜等李秋來攻。

  這等癲狂之人,為了試驗自己毒藥的藥性,不惜以自己的命為賭注,實在是夠狠,夠毒。

  想了想,李秋突然來到石染面前,起手道:“石染師兄,李廣秋遠來是客,不如這比試的規(guī)矩就讓李秋來定可好?”

  石染一怔,以為李秋變卦,不想接受剛才的提議。卻聽李秋說道:“不若先讓李廣秋嘗嘗這‘安樂散’的味道如何,若是僥幸不死,師兄再接我一擊如何?”

  這下子,不但石染愣住了,就連周圍的弟子都愣住了,他們也都覺得李秋不但夠狠,夠毒,也更狂。

  “哈哈哈”,石染大笑道,眼角都笑出了眼淚,“我只以為我石染夠瘋,想不到今日里見到一個比我更瘋的。好極,我石染今日交定你這個朋友了,等你死后,我每年都會到你的墳頭用我最新的毒藥去祭拜你,哈哈哈…..”

  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瓷瓶,拋給了李秋。

  李秋探手接過,對石染說了聲:“石染師兄,請了!”說完,后腦一仰,將瓶中的‘安樂散’盡數(shù)服下,頗有種先干為敬的壯烈。

  毒藥入口,稍微有點苦澀,但是很快一絲甘甜涌現(xiàn),看來石染非常注意此藥的口感,應(yīng)該是加了一點甘草去除苦味。

  “有點苦,但不重,有回甘,味道不錯?!崩钋镎f出了對此藥的評價。似乎根本不將這劇毒放在眼中。

  而石染此時則取了紙筆,將李秋對此毒藥的感覺都記載了下來。

  ‘安樂散’沿著咽喉向下,有些微辣的感覺,但是總的感覺還是比較平緩,并不像傳說的那樣,幾息時間就會死亡。

  隨著藥物向下,終于來到了丹田之內(nèi)。在這里,李秋丹田內(nèi)的靈氣呈現(xiàn)出一種濃厚的液態(tài)。而‘安樂散’則似乎終于找到了目標(biāo),餓虎撲食一般襲向了丹田。

  原本青色的丹田靈氣,瞬間就被紅色的安樂散染成了紫色,劇毒順著李秋的經(jīng)脈急速游走,幾個呼吸時間便將青木靈氣腐蝕成了劇毒,也變成了紫色。

  此時的李秋,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紫人,不但皮膚發(fā)紫,就連頭發(fā)也成了紫色,不久后,李秋吐出的氣息也變成了紫色的。

  當(dāng)下便有金丹境的大能將李秋使用禁制隔了起來。而石染則堅持要與李秋待在一起,此時李秋作為試驗‘安樂散’的藥人,一舉一動、一絲一毫他都要記錄在案,為將來藥物的毒性做出評判。

  其實,當(dāng)毒氣彌漫到識海的時候,火龍鱗與火精就曾經(jīng)想要將毒物燒死,但是卻遭到了李秋的拒絕。

  他自然是有自己的理由的。且不說識海中的奇木似乎對于劇毒有著某種偏好,就連他之前煉化的極地狼蛛的劇毒,此時也已經(jīng)蠢蠢欲動,想要將這‘安樂散’的劇毒吞噬一空。

  李秋等了一會,見到奇木并無任何反應(yīng),便知道這‘安樂散’的劇毒在奇木這里根本不值一哂。便允許了極地狼蛛的劇毒,去吞噬‘安樂散’的毒霧。

  石染在一旁筆走龍蛇,緊張的記錄著李秋此刻的變化,不僅如此,他還畫了好多李秋的草圖,尤其是草圖上人物身上的紫色,尤為顯著。

  此時,眾弟子因為李秋被用禁制封住,便湊上前來查看李秋的慘狀。見到那股紫色已經(jīng)由李秋的丹田蔓延到李秋的眉眼位置,都嘆了口氣。只要再過不久,紫色到了顱頂,李秋所中劇毒,就是神仙過來也救不了了。

  眾人還在哀嘆,卻冷不丁聽到李秋開口說話道:“劇毒入經(jīng)脈后,腐蝕力頗為強悍,令人痛不可擋,幾欲發(fā)狂。但是毒霧失之靈動,只要我穩(wěn)住經(jīng)脈之內(nèi)靈氣不動,則毒性不能蔓延?!?p>  眾人被李秋此刻還沒有死去的事實給嚇了一跳,再看向李秋時,只見那股紫色正從李秋的眉間退卻,先是到了脖頸一下,又到了李秋的雙手,隨后李秋便睜開了眼睛。

  極地狼蛛的劇毒終于將所有毒霧都吞噬一空,此時正在李秋識海內(nèi)進行煉化。

  李秋站了起來。

  石染卻坐倒在地,怎么也爬不起來了。

  這不可能。

  這‘安樂散’是他用幾十種毒物、污穢之物煉制成功的。就算李秋不死也要重傷才對,就算不是重傷,也不應(yīng)該恢復(fù)的如此之快。

  他算了算,從李秋中毒,毒發(fā),到劇毒被李秋去除,前后才不過一刻鐘的時間。

  他此時已經(jīng)有些發(fā)蒙,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精心研制的劇毒,會被李秋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nèi)就給破解掉了。

  所以,他一把拉住了李秋的衣袖,手搭李秋的脈搏,查探李秋的氣息。

  脈搏有力,氣息悠長。

  身體健康。

  李秋看著他,微不可查的掙脫石染的手,笑了笑道:“石染師兄,承讓了,這局就算是我贏了?!?p>  石染這才醒過神來,嘴里嘟囔著“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不過,他卻不是言而無信之輩,之前比試的規(guī)矩他仍然遵從,而且已經(jīng)走到場中,靜等李秋來攻。

  李秋有些哭笑不得。這位仁兄的脾氣還真是——獨特。甚至有些單純。

  石染不明白,場中自有人看得出李秋故意放石染一馬的做法,便有幾個弟子,搶了過來,將石染連拽帶拉,拖下了場。

  李秋長吸了一口氣,剛才所中劇毒,至少污損了他兩成的法力。不過,此時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生隕書已簽,挑戰(zhàn)還將繼續(xù)。

  便見李秋仍然來到場中,對著場下的人喊道:“青木宗李廣秋,誰與某家一戰(zhàn)!”

  這一次,沒有出現(xiàn)太長時間的寂靜,便聽到場下一個稚嫩的女童聲音道:“廣秋師兄,我乃長春宗無垢,愿意與你一戰(zhàn),領(lǐng)教一下師兄的妙法,還請師兄不吝賜教?!?p>  便見到一個七八歲女童模樣的女修,幾乎瞬時間便來到了場中。

  李秋定眼看去,這個女童分明是個未成年的孩子,然而修為卻是到了筑基初期,而且靈壓頗重,比同時筑基初期修為的趙越,要強大不少。

  李秋剛要走上前去,勸這女童下場,卻聽著女童對李秋喝道:“我姐姐楚江湄是不是你們青木宗殺得?如果是,你們還是自己了斷吧,我就不親自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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