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攜了盛裝的定云,趕到了白鹿書院。這一次考核,令我雄心大盛,原來我唐國的后備人材,如此充足!我的心情立刻大好,吩咐學政,立即將我的書屋賜名“開先精舍”,捐給書院!書院的院士為此舉行了盛大的受贈大典,在眾人的祝頌聲中,我狀態(tài)頗佳,定云也飄然若仙,我跟定云并肩緩步走在美麗的撒花紅毯上,相信沒人會質(zhì)疑我倆的關(guān)系!
然而吳廷紹太醫(yī)的死還是壓在我與定云心上的一塊大石?;诓辉撘粫r大意,將護衛(wèi)留駐城外,從這點而言,吳太醫(yī)的死,我也有重大的責任。
于是我決定立即結(jié)束在廬山養(yǎng)病的計劃,立即返回金陵,先把百尺樓地道中的刺客和此次吳廷紹的遇害事件查個水落石出,彌補我的過失;爾后騰出手來大干一場,擴張?zhí)茋c圖,以期做個天下真正獨一無二的君主。這樣一來,無論她是楊定云也好,耿定云也罷,我都有足夠的能力護著她。而且,她也再沒有任何理由拒絕天下第一號的男人吧!
我打定了主意,車駕走得飛快。有蕭闕與文小何等人隨駕,當然,無論從人如何看我,我與定云還是同車。令我欣慰的是,定云喝了天機子的藥,果真大有好轉(zhuǎn)。氣色也好了許多。
我大喜,對定云道:“你師祖的藥果然有用,我看你這一路上精神好許多呢?!?p> 定云瞟了我一眼,答道:“有勞你了,記得仔細。我也知道,這些時日回金陵的路上,每日都是你親自給我熬藥的。伯玉,你究竟圖什么?”
我心里噎了好些話,只拍拍她的手背,柔聲細語地道:“吳太醫(yī)無端給人害死,我不放心別人給你煎藥。還是自己動手塌實?!?p> 定云長嘆一聲,沉聲如水:“你也不必如此不安。左不過我身上的毒也拖不了太久,任是誰也不用多此一舉的害我呀?!?p> 我皺著眉,心頭惱怒:“你說什么呢?你師祖都說繞指可解了,以后莫再說這話惹朕不快了!”
定云刮了我一眼,冷冷地反唇相譏:“看看,這就惱了!以后,依著我的性子,開罪你的地方不知有多少呢,到那時,你躲著我還不夠,或許有一日,你念及我的錯處,要賜我一索子吊死也說不準呢?!?p> 我一跺腳,就在車中逼視著她,恨道:“在你眼里,我對你就是如此嗎?!”
定云按著胸口喘了一陣子,臉及唇色都蒼白了不少,額頭沁出微微冷汗,我知道,繞指發(fā)作,氣息凝窒,是極險的癥候!我蓄力于掌,緩緩將內(nèi)力從她背心送入她體內(nèi)。可是,隨著內(nèi)力的注入,我心里不覺硌登了一下:
定云體內(nèi)原有的內(nèi)力,已經(jīng)大不如前!
我掌力不收,高聲問道:“怎么會,云兒?你的內(nèi)力,怎會耗損得那么厲害!”
定云急道:“你快收了,這事,不與你相干。”
我也是真急了,把了她的雙肩,眼淚也流出來了:“你知不知道,這內(nèi)力是留著給你保命的,若耗損急了,你就……”
定云眸光流轉(zhuǎn),幽怨地道:“不怕,我且死不了呢!”
我只覺揪心,壓著聲音問她:“怎么弄的,到底是怎么弄的?是不是那日變那些魚……不會的,不會的,這只是高深的障眼戲法,不會傷及你的內(nèi)力,那你究竟,究竟是怎么傷了內(nèi)里底子的?!”
定云淡然道:“伯玉,你別問了。求你了。你只要明白,我不會傷你的?!?p> 我急了,帶著怒意低吼道:“你不明白,你傷了自己就是傷了我!”
她望定了我,鳳眼中卻有兩團寒火:“我不想告訴你的話,這事我不想說它,你就不能不逼我?”
你到底有什么事瞞著我呢?